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四百二十一章 顧夜西得償所願
    主臥的燈亮着。

    月光皎潔,西裝和旗袍都在地上。

    “……燈。”她很小聲,

    他聽不見。

    “顧夜西。”溫想的聲音很急切,推了推他,“顧夜西,關燈。”

    顧夜西左手扶着她的腰背,這樣方便吻她的小腹,右手從被子裏伸出去,關完燈後摸到牀頭櫃的抽屜,把它拉出來……

    “想想乖。”

    “不痛的。”

    ……

    “對不起。”

    “對不起,想想。”

    “想想。”

    “想想,別躲。”

    雨打在窗戶上,大片的黑暗凝固了,窗玻璃上映照着一雙重疊的影子,潮聲,車輪帶起雨腳的潮聲,東西雙向滑動。

    溫想的腦海可以說是混沌的,可以說是安靜的,可以說是木然的。

    她想到了動與靜,想到了黑與白,想到了生與死,想到了現實與夢境,黑暗中,她看不見顧夜西的臉,但聽得見他的喘息。

    她沒有亂想的精力了。

    一整個世界裏只有他,只有顧夜西。

    樓下的蛋糕就這樣放了一夜。

    牀頭櫃的抽屜一直開着,清晨,一隻手把它推回去,顧夜西看了眼牀邊的垃圾桶,耳根子微燙。

    這時,懷裏的人動了一下。

    溫想翻了個身,要往牀的另一邊去。

    顧夜西伸手把她撈回來,抱緊。

    溫想在他胸口蹭了蹭,要醒了。

    “想想。”

    顧夜西喊了她一聲,“還早,接着睡。”

    她昨晚很累,因爲他。

    溫想半夢半醒,迷迷糊糊,“……嗯。”

    應完,她又在他懷裏睡着了。

    昨晚下了雨,今天的陽光特別好,從早上八點開始,東邊的陽光就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越拉越長,越拉越亮。

    在半夢半醒之間,便可以看見浮塵在空氣中逗留。

    溫想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

    醒來的時候,顧夜西正支着手瞧她,她剛睡醒,愣了兩秒,然後把臉往被子裏藏,顧夜西拉不下來,她手緊攥着。

    “想想。”

    她躲在被子裏應,“嗯?”

    這時,顧夜西也鑽進了被子,“要起嗎?”

    “嗯。”

    她應得很小聲,嗓音有點沙啞。

    顧夜西摸到她的腰,那裏,他昨晚折騰了很久,他喉結滾了滾,“想想,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

    溫想以爲他說刺繡。

    “沒有騙我嗎?”語氣,多多少少有點委屈。

    因爲昨天他收了禮,什麼感人的話都沒說。

    “對不起。”顧夜西輕吻她的肩,吻她的鎖骨、胸口……他說了很多遍對不起,吻着吻着,身上就燙了。

    他把被子扯亂,拉着她一起沉淪。

    他喜歡她送的刺繡。

    但更喜歡的,是她。

    下午的陽光,就是頂頂的安詳和寧靜,如果沒有手機鈴聲響起,還能趁這會兒打個盹。

    “我不去。”

    說完,他掛斷。

    溫想已經醒了,窩在他懷裏,“誰啊?”

    “居簡風。”

    本來和居簡風他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帝都,機票都訂好了,不過他現在走不開,也不想走,就臨時變卦了。

    “是跟案子有關的事嗎?”

    “嗯。”顧夜西手指纏着她背上的長髮,一圈圈地繞。

    屋裏沒開燈,但亮堂堂的。

    “顧同學。”溫想抱着枕頭,目光正對着他,“要不你先去忙吧?”

    她假裝很大度。

    “那你呢?”

    “等會兒我回劇組。”

    “不用我陪?”

    她不看他的眼睛,“不用。”

    撒謊。

    顧夜西也不和她爭,順着她來,“可是我要你陪。”

    他手指在她臉上劃過,輕輕地、緩慢地,“好不容易跟你父親要了幾天假,我不想搭在別的事情上。”

    溫想擡眸。

    他的吻落下來。

    很癢,她睫毛抖個不停。

    顧夜西離她很近,跟她實話實說,“想想,我喜歡你佔着我。”他像一隻求寵愛的大狗狗,望着她,“不要把我往外推,好不好?”

    她一句話,比再多的“不得不”都奏效。

    溫想眼角紅了一點,淺淺的,“我沒有把你往外推。”

    只是怕,怕他覺得她煩人。

    “好好好。”顧夜西一點脾氣也沒有,目光看着她說,“那下次我自己拉自己好了。”

    溫想失笑,“你怎麼拉?”

    “死皮賴臉、胡攪蠻纏。”他湊近,在她耳邊說。

    溫想耳朵紅了。

    昨晚,他就是這樣哄她的。

    顧夜西笑,不逗她了,“我去浴室放水。”

    溫想,“哦。”

    洗完澡,溫想到院子裏喂狗,她的頭髮用一根簪子全部挽起來,露出來一截天鵝頸,又細又白。

    顧夜西出去了一趟,回來才換上居家的衣服。

    這會兒,他在廚房裏煲烏雞湯。

    他跑了很多家醫院,諮詢了不同的婦科醫生,他們都說女孩子喝這個對身體好,可以益氣補血、增強體力。

    他昨晚就發現了:溫想的體力是真差。

    得補!

    他拿鑷子夾了兩塊最大的冰糖,丟到鍋裏去,然後蓋上蓋子,改小火。

    顧夜西看了眼時間,轉身出去。

    到傍晚時分,太陽呼的一聲,跑了,但大地還是暖暖的。

    溫想搬了張搖椅,在遮陽棚那邊休息。

    她在看劇本。

    顧夜西走下樓梯,打院中走過。

    他也沒喊她,只是安安靜靜地走到她身邊。

    三分鐘後,溫想才察覺到,“你怎麼出來了?”

    顧夜西蹲下來,手壓在她搖椅扶手的兩邊,“想見你。”他微微擡着頭,眼睛裏盛滿了夕陽,炙熱、深情。

    溫想放下劇本,分一半的椅子給他。

    “你坐這兒。”

    顧夜西搖頭。

    這一做,只怕等會兒喫晚飯的時間也要推遲了。

    汪——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狗叫。

    溫想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思很單純,“你不歇一會兒嗎?”

    顧夜西把她手裏的劇本抽走,合上,然後往旁邊的石桌一擱,起身把她直接抱起來,要她摟着他的脖子。

    溫想照做。

    他坐下,讓溫想坐在他的腿上。

    說話時,他的喉結會動,“想想,你幫我揉肩吧?”

    溫想乖乖幫他按。

    顧夜西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嘴角悄悄往上跑。

    日薄西山,只在遙遠的山巔上還殘留着夕陽的餘暉,光影甚至照進了屋角,一束束的,如激光燈般,吸引浮塵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