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四百八十二章 早知今日,他一定不戰而潰
    溫想不回答,顧夜西便糾纏着她問個不休。

    “愛不愛?”

    “你愛我嗎?”

    “想想你愛不愛我?”

    “……”

    他想親耳聽她說,這樣有真實感。

    溫想往後躲,想回答,但顧夜西一點機會都不給她,他閉着眼睛,吻得很動情,手一直放在她身後,“愛我嗎?”

    “愛。”

    溫想聲音很小聲,說不清楚。

    顧夜西把眼角睜開一絲絲,潮溼紅潤,“……再說一遍。”

    溫想摟住他的脖子,說了好幾遍。

    顧夜西的眼睛越來越紅。

    “我愛你。”

    這是最後一遍。

    溫想伸手,撫上他的眉眼,“是博士嗎?”

    不是居簡風的話,那就不是案子的事,既然如此,能讓他露出這種神情的,應該只有那個人了。

    溫想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來找你了,是不是?”

    顧夜西沒有回答,默認。

    “說什麼了?”

    “不好的事。”

    溫想嘴邊抿了一下,眼裏全是心疼,“不想了,不管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我陪着你,和你一起面對。”

    其他事可以,這件事不行。

    顧夜西把頭埋進她的頸窩裏。

    溫想什麼也沒說,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

    “喂,你瞎的?走路不看路的!”

    走過去的人沒回頭,只回了句抱歉。

    艾薇兒跺了兩下腳,暗罵了聲晦氣,然後她蹲下來,把撞掉的紙一張張撿起來,撿到一半,光被擋去了些,地上是一道影子。

    她擡起頭。

    看到了顧夜西。

    艾薇兒微微失神,等反應過來,下意識喊他名字,“顧、顧夜西。”她神色拘謹,喊完馬上站起來,把頭低下去。

    顧夜西面無表情。

    艾薇兒情緒調整得很快,“顧先生,您有事嗎?”

    顧夜西看向她身後,一言不發。

    “顧先生?”

    “沒事。”

    顧夜西回,然後把視線收回來。

    “您是路過?”他肯定不是來找她的。

    這點,艾薇兒有自知之明。

    顧夜西沒有回答,看了她一眼後轉身折回去。

    巧合嗎?

    方纔那道身影,跟在超市塞他紙條的人很像。回去的路上,顧夜西一直在想這件事,連溫想喊他的名字都沒反應。

    他又走神了。

    溫想走到他身邊,“還在想博士嗎?”

    “不是。”

    顧夜西在她面前很溫順,腰彎着腰,“最近沒休息好,可能看走了眼。”

    溫想往周圍看了一圈,什麼也沒有。

    “看走什麼眼?”

    顧夜西不對她隱瞞,都跟她說,“還記不記得給我們塞紙條的那個人?我剛纔好像看到他了,就在我們劇組。”

    溫想自然是記得的。

    “他也是我們劇組的?”

    “說不定。”

    不然,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夜西一看她皺眉,馬上把話題引走,“收工了吧。”

    “嗯。”

    溫想身後是攝影棚,這會兒裏頭的燈都關了,工作人員在整理攝影器材,收好後紛紛離開片場。

    溫功成揹着包,從他們身邊路過。

    “想想,爸爸先回去了。”

    “您慢走。”溫想彬彬有禮。

    溫功成扭頭,叮囑顧夜西,“開車慢點,晚上不安全。”

    顧夜西,“哦。”

    等人走遠,溫想才鄭重其事補充了一句,“不止晚上,其他時候開車也要小心。”她瞭解顧夜西,他性子很急。

    “嗯,我聽你的。”顧夜西很乖。

    然後呢?

    然後今晚遲了一個半小時纔回到家。

    等溫想睡着了之後,顧夜西輕輕坐起來,把牀邊的燈打開,燈光調到最暗,然後拉開最下面的抽屜。

    裏面,放着三枚玉佩。

    第一枚是他的。

    第二枚是他在壇道園買的。

    最後一枚,是在金家找到的。

    這三枚玉佩的花紋,幾乎一模一樣。

    顧夜西皺着眉,目光落在照片上,照片最右邊那個孩子是他,當時還叫顧懷瑾,這張照片,應該是顧燕兩家的合照。

    轟——轟——

    一聲驚雷,很響。

    溫想被嚇醒了。

    她眯着眼睛,看到顧夜西坐在那兒,“顧同學?”

    顧夜西把東西都放回去,自己躺回去,把手捂暖後纔去抱溫想,“嚇到了?”

    溫想點了個頭。

    外面忽明忽暗,雷聲一直在響。

    “沒事,打雷而已。”顧夜西把手蓋在她的耳朵上。

    溫想躺在他手臂上,嗓音很軟,“你剛纔在看什麼?”

    燈還開着,他一整個輪廓都是亮的。

    “玉佩。”

    “玉佩?”

    顧夜西咬牙切齒,“就是害你捱了一棍子的那個玉佩。”

    溫想記得,這是去年發生的事。

    顧夜西摸摸她的頭,親吻她的臉,小心翼翼,連眼神也是如履薄冰的,現在回想起來,他很後怕。

    “那個玉佩有問題嗎?”溫想和他不在一個頻道。

    顧夜西默了片刻,回答,“打我有記憶以來,那塊玉佩就一直在我身邊。”他不清楚玉佩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是誰給的。

    顧夜西不記得蘇凜名字,只記得,“當初有人拿了它,想用它激怒我,後來我把那不長眼的小子揍了一頓。”

    雲淡風輕說完,他繼續,“想想,是你把它撿回來的。”

    代價是,她進了趟醫院。

    “記得。”溫想有些睡不着了,但眼睛沒睜開,就這樣眯着,她的嗓音很懶,“你那時候啊,對誰都愛答不理的。”

    也包括她。

    她說,“很冷,很不好接近。”像只渾身長滿刺的刺蝟,還是從北極來的那種。

    這樣說,有控訴的意思。

    顧夜西想都沒想,低頭認錯,“嗯,是我不好。”

    早知今日,他一定對她不戰而潰。

    溫想沒有翻舊賬的意思,純粹想逗逗他,“你,不好在哪裏?”她輕點他的喉結,用很認真的語氣。

    顧夜西不敢敷衍,立即自我檢討,“不聽你的話,跟你吵架……還總是惹你生氣、惹你哭。”

    越說,他的情緒越低落。

    溫想聽出來了,馬上叫停,“你哪有這麼不好?”

    顧夜西戛然而止。

    “什麼意思?”

    意思是,溫想的脣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意思是,你很好。”無論別人怎麼看,但在她這兒,顧夜西就是最好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