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五百二十二章 “木已成舟”的事實
    溫想把他的頭擡起來,鼻尖貼着他的蹭了蹭,“嗯,知道了。”

    她身上穿着羽絨服,款式是很修身的那種。

    腰,很細。

    顧夜西把脫下來的外套披在溫想肩上。方纔,溫想脫下來放在了二樓扶手上,溫想出來後,走過去拿起來,她轉過身,看着他說,“腰,彎一下。”

    顧夜西照做。

    溫想幫他把外套穿好,手還抓着外套,“我不冷,下次不要脫衣服。”帝都的冬天真的很冷,比南杭還冷。

    顧夜西看了看她的耳朵,伸手摸了一下。

    很冰。

    他說,“那你下次多穿點。”

    溫想張了張嘴——

    顧夜西知道她要說什麼,立刻接上,“不要說這樣不好看。”他很嚴肅,不是在開玩笑,“忘記去年受涼,生病住院的事了?”

    她愛美,天氣再冷也很少穿羽絨服。

    只貼暖寶寶。

    這次,是他強制要求的。

    自從受涼生病以後,顧夜西真是殫精竭慮,他費盡口舌、好說歹說,溫想好不容易纔妥協。

    不過,那是去年的事,今年他還沒來得及唸叨,他現在念叨了,“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唸叨?

    這是威脅吧。

    溫想笑了一下,然後戳了戳他的腮幫子,“好凶。”不像指責,像控訴。

    顧夜西破功,是氣笑了。

    溫想從善如流,“好啦,我答應你。”

    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顧夜西被拿捏得死死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他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對他的姑娘說,“把手給我,我要牽。”

    這麼霸道啊!

    溫想笑,乖乖牽住他。

    掌心還算暖和,軟軟的。

    顧夜西的嘴角往上,但不明顯,“走吧。”看在她這麼聽話的份上,他就大發慈悲不和她計較了。

    這會兒,他們還沒下樓梯。

    “等等。”

    “嗯?”

    溫想轉頭看了眼,臥室的房門只是虛掩上,她拉着顧夜西的手,輕輕晃了晃,“能不能等我一下?”

    顧夜西點頭。

    廚房在一樓,溫想把過道這邊的燈打開,下樓倒了杯熱水上來,走進臥室,把水放在溫功成的牀頭櫃上。

    她怕溫功成半夜醒來會渴。

    房間昏暗,只有從走廊外面漏進來的一點光。

    溫想站在牀邊,一動不動。

    “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在這兒留一宿。”顧夜西忽然提議。

    溫想詫異。

    顧夜西表現得很大方,只是說,“看你。”

    溫功成醉成這樣,溫想到底是不放心,本來還顧及顧夜西……但,既然他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去收拾一下房間。”

    她擡着頭,眼底盛滿了暖色的燈光,燈光裏,還有他的影子。

    顧夜西心動,“去吧。”他還有事,要找人送一套乾淨的牀單過來。

    溫想的皮膚敏感,不能碰髒東西。

    不然,身上會起疹子。

    大概半個小時後,林業飆車送到一套牀單,顧夜西隨手把手機往桌上一擱,下樓開門,“牀單給我就行,辛苦。”

    林業滿頭大汗,“應該的。”

    語氣,很任勞任怨。

    顧夜西點了下頭,聲線緩緩,“很晚了,早點回去歇着吧。”

    林業頷首,驅車離開。

    “誰啊?”溫想收拾完房間去洗澡,從浴室出來。

    顧夜西彎着腰在牀邊,在鋪牀單,“林業。”

    牀單是粉色的,上面還有卡通圖案,其實顧夜西沒有特意吩咐,但送過幾次就知道: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溫想在。

    溫想走到他身邊,踩到了他的影子。

    她看了眼牀單。

    “吹風機在盥洗池下面,先去把頭髮吹乾。”

    她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夜西沒告訴她爲什麼,直了下腰說,“乖,快去。”

    “哦。”

    一陣翻找的聲音之後,聽見吹風機呼呼作響的聲音,顧夜西把換下來的牀單丟到地上,去浴室洗手。

    開了暖氣,房間裏有點熱。

    顧夜西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溼了。

    溫想頭髮還沒全乾,吹到一半停下。

    “很熱嗎?”

    顧夜西從鏡子裏看她,目色漸深,“還好。”

    浴袍有些大,她穿不住,肩膀那處的衣服總是往下掉,露出雪白圓潤的肩頭,溫想自以爲不動聲色地拉起來,淡定自若地說,“關一會兒空調吧。”

    顧夜西把水龍頭關上,抽了張紙巾插手。

    他也很淡定,“也行。”

    反正,等會兒要出汗……

    從樹影婆娑裏燃出絲絲光線,寧靜傾以無垠,用明月與星空入懷。次日,晨曦收好秋葉的獨舞,透過斑駁的塵世,以張望,以凝視,以靜止。

    噠噠。

    顧夜西睜開眼睛,下意識摟緊懷裏的姑娘。

    房間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強壓下不想起牀的念頭,輕輕拿開腰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被子裏,溫想睡得很熟,他甚至不敢呼吸,起牀的速度很慢很慢。

    衣服都在地上。

    一彎腰,顧夜西腹部的指痕就特別明顯,腹肌上紅了一道,但沒破。

    其實不怪她,都怪他。

    這叫自作自受。

    顧夜西隨手撿了件襯衣,隨便往身上一套,然後走去開門,溫功成就在門外,看見顧夜西后把想去敲門的手放下來。

    “早。”

    顧夜西也說,“早。”

    怕說話聲吵到溫想,顧夜西示意溫功成退出去一點,溫功成照做,顧夜西把門輕帶上,扯了兩下亂糟糟的頭髮,“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才七點二十。

    溫功成沒說話,一直在打量顧夜西的穿着,以及……穿着裏面若隱若現的紅印。

    他走神了。

    從小到大,溫想就是一個特別在意禮節的姑娘,性子雖好,但循規蹈矩,從來沒想過,她會婚前……

    想必,是真的很喜歡這小子!

    木已成舟。

    溫功成努力把“木已成舟”的事實消化掉,消化完,他把頭擡起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你們兩個,要回南杭?”

    沒別的意思,只是隨便問問。

    顧夜西隨便一答,“嗯。”

    就,真的很隨便。

    “回去之後,打算去看甘媛?”上回聊天,顧夜西跟他提過這件事。

    “嗯。”

    溫功成默了片刻,“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