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恰逢夜暖知溫顧 >第五百七十六章 簡直,倒打一耙
    林業完全不知道辦公室裏的情況。

    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顧夜西從裏面走出來。

    看錶情。

    什麼也看不出。

    “您嘴角這是?”他盯着顧夜西的嘴角看,那裏青了一塊。

    不過沒出血。

    顧夜西拿大拇指抹了一下。

    舌尖頂腮,手放下來插回兜裏,“走吧。”

    林業跟上去。

    回家之前,顧夜西順路去了趟藥店,進去買了幾瓶消腫的藥,回到車上照着鏡子塗抹,塗完等了一會兒。

    一時半會兒,消腫藥見效沒那麼快。

    他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看。

    表情有些難言。

    這樣回去,萬一被溫想看見了?

    可是,又不能不回去。

    顧夜西低頭沉思。

    真他媽會挑,他考慮掉頭回去把馮大揍一頓的可能性。

    算了。

    沒那扯淡的閒工夫。

    “爺,您跟馮大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了?”平時是不會問的,林業的分寸感一向拿捏的很好,但這次,他屬實好奇。

    AK哪兩位爺的關係最好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顧夜西和馮大這兩個人,至少從來沒有當衆爭吵過。

    更別說動手了。

    難道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林業擡頭看了眼。

    天上,掛着好大的月亮。

    “附近有沒有賣糖炒栗子的店?”顧夜西忽然問。

    林業擡着頭,還沒回神。

    顧夜西敲了敲方向盤,再次開口,“糖炒栗子,附近有賣嗎?”

    回神了。

    林業搖搖頭。

    他不清楚,“我對附近也不熟悉,要問一下我朋友。”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啊?”

    “車先給我開,你明早來我家提。”

    “好的。”

    等林業下車,顧夜西拿手機給裴雲發了段微信文字過去。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頭頂的月亮正圓,像一盞亮着的燈。

    顧夜西穿過院子推開門,發現一樓的燈還亮着,換了鞋走進去,看到溫想窩在客廳沙發上看書,電視機開着。

    他把手背過身後。

    朝她走過去,時不時看向對面的落地窗。

    聽到腳步聲,溫想把書合上,然後轉過身趴在沙發的靠背上。可她一句話沒說,眉頭就先皺起來了。

    她看到了他嘴角的淤青。

    她立馬起身,光着腳走向他,“怎麼受傷了?”

    “餓不餓?我給你買了糖炒栗子。”顧夜西把手從身後拿出來。

    這會兒,溫想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傷口上。

    她盯着他,思緒漸漸飄移,又想起了顧夜西之前總是受傷的事。

    可是自從他們離開南杭上大學之後,這些事已經很少發生了,所以這一年以來,她也不再整日提心吊膽。

    可是爲什麼?

    他今天又帶着一身傷回來。

    她沒法不去擔心。

    “疼不疼?抹藥了沒有?”

    “大夫說了,就是簡單的擦傷,不疼,我已經塗過藥了。”顧夜西低頭看了眼,把她抱起來一點,讓她踩在自己鞋面上,邊走邊說,“都怪賣栗子的那條路太黑,也沒有路燈,我走着走着就不小心撞到了標牌,還好不嚴重。”

    “只是撞到了標牌?”

    “不然?”

    溫想有點不信,但是不重要。

    她擔心他身上還有傷。

    “我開空調暖一暖空氣,等會兒你把衣服脫掉。”

    “你讓我脫衣服?”

    “嗯。”

    “在這兒?”

    “嗯。”

    “不是,這事兒我們能回房再說嗎?”顧夜西舔了舔嘴脣,嘴角的笑意壓不下去,彎下腰湊到她耳邊,逐漸小聲,“而且我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洗澡。”

    這人……

    溫想紅着臉,打斷他的胡思亂想,“我是說你把衣服脫掉,我要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哪兒被撞到了。”

    “我身體哪兒被撞到了,我自己還不清楚嗎?”顧夜西用力揉她的腦袋。

    嘴角咧開,很惡劣的樣子。

    溫想艱難地擡起頭,盯着他。

    片刻後,她悠悠地說,“你是不是心虛?”

    “啊?”

    溫想蹙眉,扯着他腰際的衣服。

    ……敗給她了。

    “好好好,給你看、給你看。”顧夜西脣角輕勾,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輕蹭,心情看上去還不錯。

    他將她摟入懷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溫想似乎聽見他輕聲唸了句,“要命。”

    入夜,帝都還是冷的。

    怕顧夜西感冒。

    溫想用氣溫計測過室溫後才讓他脫衣服。

    顧夜西很順着她,都照做。

    周圍的環境很安靜,電視機關掉了,沒有一點聲音。

    脫完衣服後的顧夜西只穿了條褲子,也不怕冷,溫想把他牽到燈光下,藉着燈光打量,眼睛看過去,從左往右,從上到下……視線,很放肆。

    她看了好幾遍。

    確定他身上沒有淤青也沒有傷口後,才鬆了口氣。

    就姑且相信他的說辭:只是走路撞到了標牌。

    “還要看嗎?”

    “不用了,你先把衣服穿上吧。”說完,溫想去撿他丟在地毯上的衛衣。

    剛彎腰——

    肩膀被他扶住了,然後整個人被他撈起來,來不及反應後背就陷入了柔軟的沙發,她腦子一片空白。

    顧夜西壓下來,帶着她的手往下。

    她能感覺到。

    他正帶着她的手,扯開他運動褲腰帶的結。

    “一點都不嚴謹,醫生給病人做檢查都只用檢查上半身的,嗯?萬一我的傷在腿上呢,你確定不再看看?”

    他伏在她耳邊,呼吸滾燙,“還想看我哪兒?”

    “這兒?”

    “還是這兒?”

    溫想的呼吸越來越輕。

    “不看嗎?”顧夜西看着她,喉結滾動,最後每個音節都在下沉,嗓音帶了引誘,像一個隱忍到了極致、還能耐心等待獵物主動上鉤的獵人。

    他說,“想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溫想把頭別開。

    不看他,他太會了。

    她玩不過獵人。

    顧夜西故意吹了口氣。

    溫想忍不住眨了眼睛。

    “好啊,那給你看。”顧夜西得逞的笑。

    他把褲子脫掉,隨手丟開。

    “……”溫想覺得,她有可能給自己找了個冤家,以後有得折騰嘍,她擡手摟住他的脖子,小聲說,“想的話別在這兒,去樓上。”

    “嗯?”

    她紅着臉,又說了遍,“回房間。”

    顧夜西笑。

    “想哪兒去了?”

    眼睛半睜半眯着,他彷彿畫本子裏惡人先告狀的惡人,嘴角的笑意稍稍牽起,很壞,“脫褲子給你看,是想讓你安心。腦子裏想什麼呢?”

    簡直,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