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位置騰出來,留給後面進來的人。
顧夜西低下頭,嘴角悄悄往上跑,他心情很好的樣子,看了看自己被她拉着的手,看了看她通紅的耳尖,說了句,“我有嗎?”
電梯幾乎每層樓都要停。
人進進出出,但越來越多。
溫想明明知道他在說什麼,卻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就是耳朵很紅。
“嗯?”
她擡眸,和他對視。
彷彿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如她願。
顧夜西暫時安分守己。
沒有太過分的舉動。
只不過小動作比較多,在沒人看見的地方。
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這人……
溫想睫毛一抖,怕被人看到,主動往他身旁靠了靠,把手往後挪,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不許胡鬧。”
顧夜西緩慢擡睫。
倒沒意見,安靜握着她的手把玩。
第五十八層。
顧夜西拉着溫想走出來,頭頂的聲控燈瞬間亮起,他眼底一明一暗的轉變特別明顯,終於可以大聲說話了,“溫想,你還沒回答我呢。”
溫想很不好意思跟他說這個。
不作答,兩隻手推着他往房間方向去。
“我有不讓你睡覺嗎?”
“你沒有嗎?”
“哦,那是有一點。不過,你也沒有不喜歡嘛。”
“你那叫有一點啊?”
“不是,那這個咱們可得說清楚了。咱倆現在是每天睡一個枕頭的關係,溫香軟玉,美人在懷,你確定要我對你無動於衷?”
歪理!
“更何況這種犧牲換來的是雙倍快樂,何樂而不爲呢?”
“你還說!”
“……”
電梯將要合上,從裏面伸出一隻手。
又開了。
裏面的人戴着鴨舌帽,頭擡起來,只露出半張臉,他似乎在聽電話,電話那頭的人明知故問,“剛剛那是誰的聲音?”
楚清盯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艾薇兒緩慢說道,“你碰見他了,是嗎?”
她不會聽錯。
深入靈魂,是顧夜西的聲音。
電梯門逐漸閉合,楚清的臉消失在夾縫中。
繼續往上。
他開嗓,“我記得你好像對那小子有意思吧?”
“已經過去了。”艾薇兒這樣說,是在否認,亦是在自嘲,語氣平淡,“他只不過是我曾經失手的獵物,如今也沒什麼好眷戀的。”
楚清沉默。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艾薇兒走到客廳拿出酒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期間一直沒說話,電話也沒掛斷,楚清擰開把手走進房間,把燈悉數打開。
房間還算寬敞。
但比不上楚嫣然在帝都新買的那棟別墅。
人啊,都是由儉入奢易。
由奢入儉難。
楚清邊走邊摘掉臉上的口罩,往沙發上一坐,有些抱怨的語氣,“累死了,跟了溫功成快一個月,總算結束了。不過這一個月以來,我好像還是第一次碰見顧夜西。”
紅酒晃盪。
夜色、**和征服。
艾薇兒品了一小口,隨意地問,“哦?他居然沒陪在溫想身邊?”
楚清說,“反正之前一直沒見到。”
艾薇兒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手舉起來,透過搖晃的紅酒杯看到落地窗裏的自己,一張她曾經厭惡無比的臉。
現在有些愛上了。
“不管他來沒來,都改變不了什麼。到了國慶節,咱們送溫功成一份大禮。”艾薇兒笑容深沉,對着落地鏡裏的自己舉杯。
楚清應了聲。
手機有新的來電。
哦,是一位腰纏萬貫的客人呢。
艾薇兒掛掉了電話,回臥室換衣服,悉心收拾了一番,不到十分鐘就出門了,步行到隔壁棟別墅的門口。
艾薇兒擡頭看一眼。
二樓沒開燈,她按下門鈴。
叮咚!
等了一會兒,門從裏面打開了,她嘴邊一句“賈總”還沒喊出口,就被裏面的人拽進去了,門也隨即關上,以及依稀含糊的話語
“真像啊……”
“老子睡不到溫想,睡你也挺好。”
沒一會兒。
別墅的二樓亮起來。
九點十分,顧夜西也洗完澡了。他出來的時候房間還亮着,溫想端坐在化妝臺前塗面霜,頭髮用一隻筆束起來,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鵝頸。
顧夜西把毛巾搭在頭上。
用一隻手擦頭髮,胡亂地擦。
很快,他把毛巾扯下來掛在脖子上,聽到腳步聲的溫想擡眸,從鏡子裏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竟有些猶豫。
但又覺得沒什麼,便說了
“今天太陽還挺大的。”
“嗯?”
“你沒塗防曬。”
“所以?”
“可能是燈光的原因,我覺得,你好像比早上黑了一點。”
顧夜西擡起頭。
瞬間閉眼,好刺眼的燈光。
他揉了揉眼睛,走到她身後彎腰,和鏡子裏的她同框,就看了幾秒吧,“還好吧,是你太白了才顯我黑。”
“……”
溫想所以怪我嘍。
她不和他爭辯,轉過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鎖骨,往上是下巴,最後把視線擡起來,自然自語,“看來以後出門得隨身帶着防曬霜了。”
顧夜西現在越來越覺得。
他和溫想兩個人好像角色互換了一樣。
他避開她的手,擰眉,似乎有點嫌棄,但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的語氣,“我一個大男人成天塗那玩意兒,像什麼樣?”
他覺得娘。
溫想沒覺得有問題。
“男孩子也可以保養的嘛!”她站起來,用手指勾了點面霜,顧夜西一動不動,就盯着那一坨白色看。
不詳的預感。
溫想走到他面前。
手指動了動,示意他低頭。
“我不抹。”
“乖。”
他就犟了……兩秒吧,低頭了,任由溫想把那娘們唧唧的玩意兒往他臉上抹,眼珠子使勁地轉,跟着她的手指。
溫想想笑。
但忍住了,聲音有點憋不住,“就這麼嫌棄啊?”
嫌棄。
但他不敢,“還好。”
口是心非都寫在臉上了。
溫想好聲好氣地哄,“我是怕你曬傷,聽話再抹一點,嗯?”不然也不會強迫他做這些,再說他一個男孩子,黑點就黑點,她不嫌棄。
“脖子上也抹一點?”
“聽你的。”
顧夜西彎着腰不動。
溫想誇他聽話,又弄了點,然後均勻地塗抹在他的脖子和鎖骨上,塗完後趕他,“你去關燈,我要上牀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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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事好多,都沒時間碼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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