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金主修陣法,以自己的身體爲壇,用四件法寶壓住陣腳,佔據一地,與數十人對戰。
苦苦戰鬥了不知多久,眼看敵人要被斬殺殆盡的時候,敵人搬出了攻城重器。
陣法的尷尬這時候便被體現的淋漓盡致,只能被動挨打,無法快速躲避。
攻城重器幾輪攻擊,幾乎震碎了李長金的軀體,全靠意志在支撐。
最終,李長金僅存的意志被壓垮了,身軀被無數術法的光芒淹沒。
願月夜看到了這最後的景象,悲憤交加,從紙鳶上凌空飛落,直接殺入戰場。
然而,終究是來的有些遲了。
李長金戰死了
願月夜屹立在血紅的草地上,很是哀傷,美眸恨恨的凝視着遠方的戰鬥。
那裏金光沖天,如同焚燒天地的業火,顯然是葉狂在戰鬥。
最終,願月夜收回目光,有些黯然,而後默默的開始爲李長金收斂遺骸。
雪驚弦,白九隨後便趕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着朝夕相處的人血灑當場,白九心中堵着一口氣,想要宣泄。
白九提劍,向着遠處的戰場趕去。
而此時,雪驚弦竟然一把抓住白九,將白九拖了回來。
“爲什麼”白九怒氣衝衝的問道。
“那邊不用去了,葉狂使用了九鍛仙宗的禁術幻火戰神,不用去救了。”雪驚弦有些黯然的說道。
“這又是爲什麼啊”白九很難平復情緒,很是衝動的問道。
“嘩啦啦”
白九頭頂一個術法形成,落下瀑布,將白九淋成了落湯雞。
“你該冷靜冷靜了”雪驚弦肅然的說道。
白九看着雪驚弦,許久以後終於是慢慢的平復了情緒,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遠處金光沖天的戰場。
生命都是由神性和本能組成。
修神性便是所說的修真我,可以踏仙路,繼續求道。
修本能,便是鑄真靈,如同龍和鳳,成就真靈,走無盡進化之路。
若是神性與本能同修,不能調和如意,便有身死道消之禍。
幻火戰神,便是點燃神性,釋放本能。
雪驚弦很平靜的開始爲白九講解幻火戰神,而後看着白九說道:“葉狂依靠本能戰鬥,你若過去,便是連你也殺”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白九關切的問道。
“神性燃盡,自然燈滅。”雪驚弦說道。
“結果會怎樣”白九好奇的問道。
“有兩成機率變成智障”雪驚弦平靜的說道。
“兩成啊,我還以爲結果很嚴重呢”白九放下心來。
“有八成機率會死”雪驚弦嘆息一下,緩緩的說道。
白九愣住,深吸口氣,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遠方的金光。
不知看了多久
“只能這樣看着沒有辦法救嗎”白九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九鍛仙宗歷來施展幻火戰神的,只有兩種結果,從未有第三種結局。”雪驚弦也看着金光,平靜的說道。
“只是火燒得太旺,我們給他降降火吧”白九想了想說道。
“怎麼降”
雪驚弦隨口問道,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奇異的看着白九。
“你是說”雪驚弦眼睛都亮了起來。
“哈哈哈,有道理,值得一試,快跟我來。”
“我來牽制,你找機會”
雪驚弦一馬當先,殺向了金光處。
很快,白九趕來,只見此地早已沒有了敵人,能見到的只是血泥肉餅。
葉狂一身金光點燃如火,怒吼連連,一手抓着巨大的鑄造爐,對着能見到的肉塊狂猛轟砸。
雪驚弦祭出一個木頭人,待木頭人的紅寶石眼睛亮起來後,便抽出長鞭,向着葉狂殺去。
葉狂的兩個眼睛被金光填滿,看到雪驚弦,便暴吼一聲,扯着鑄造爐便殺了過來。
雪驚弦仗着身法輕盈,總能間不容髮的時機躲過葉狂的狠砸猛打,帶着葉狂四處亂竄。
而葉狂只能咆哮着跟在後面喫灰,漸漸的向着白九這邊靠了過來。
“就是此時”
只見咆哮的葉狂,嘴巴張的大大的,而白九,終於抓住機會,將早已準備好的丹藥彈入了葉狂口中。
抱歉了,作爲要成爲偉大藥師的人,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拉肚子更能敗火的方法了。
白九心中默哀。
很快,結果便出來了。
葉狂瘋狂追打着雪驚弦,不管是咆哮,還是奔走蹦跳,或者凌空飛騰,都有詭異的褐黃色,從葉狂法袍的下襬處灑落,四散崩飛
雪驚弦凌亂了,慘叫着四處躲避,奈何葉狂窮追不捨,飛濺的不明物更多了
你能想象那種不明物體四散飛濺的場面嗎
恐怖如斯
“白九,我要殺了你”雪驚弦慘叫起來。
好在,拉扯了一炷香以後,葉狂像是被吹滅的油燈,沖天的金光突然就熄滅。
葉狂停了下來,扶着鑄造爐,彷彿要醒過神來。
而下一刻,如同死灰復燃一般,葉狂的身軀突然又騰起金光,熊熊如烈火。
雪驚弦還未能喘一口氣,便又慘叫連連,被暴走的葉狂追的四處亂竄。
白九被恐怖的場面嚇住了,遠遠的跑開,同情的看着雪驚弦亡命奔逃。
但好景不長,雪驚弦竟然無恥的向着白九衝了過來
終於,漫天金光在第五次熄滅以後,再也沒有亮起,而葉狂撲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白九和雪驚弦誰也沒有上前查看,反正能感覺到,葉狂,死不了呢。
而此時,夜闌和古月才乘着玄龜姍姍來遲,錯過了這場好戲。
最終,數人合力,爲李長金築了新墳,依次祭拜。
很快,草原昏沉朦朧起來,幾顆殘星悄悄的點在天空,很清涼的風,便慢慢襲來。
願月夜決定爲李長金守靈七天,白九等人便在新墳之側,點燃了簡單的篝火。
圍着篝火,人們很安靜的圍坐,沒有人在說話。
夜深之時,大魔王蒼漸漸的醒轉,看到了衆人,也看到了新墳,動了兩下,卻沒能起身,而後靠着古月的肩膀,又昏了過去。
星墜之時,葉狂回來了,一身行頭打理得井井有條,顯然是沐浴以後,順便換了套嶄新的法袍。
本就滿臉疑惑的葉狂,看到眼睛的景象,徹底愣住了。
葉狂祭拜了李長金,而後在篝火邊坐下,向着願月夜愧疚的說道:“我的樓船不在,我真的盡力了”
“我知道的,葉師兄也不必過於自責。”願月夜平靜的說道。
一時間,場面有徹底的安靜下來,有悲傷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