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很是驚異的查看白九,感覺白九沒有死掉,簡直就是個奇蹟。
然後,死神便無情的將白九趕出了房子。
這個死神,是個半吊子的丹師,在拼了命的搜刮靈石,良心和節操,全都拋棄了。
白九離開了死神的居所,而後沿着青石小路,隨意漫步。
這村子,很詭異,平常見不到人,簡單的幾戶人家,都是閉門不出,顯得死氣沉沉。
白九想先去置辦一身行頭,將海雲的戰甲換下。
如今,這身裝備已經破爛不堪了,白九想用這套甲衣,爲海雲立衣冠冢。
白九悠閒的逛着,思考着要不要去敲門,主動找人。
便在此時,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一道雷弧,如同一條鞭子,很突然的從虛空出現,抽在了白九的身上。
“是誰膽敢偷襲本大爺”白九呲牙咧嘴的怒罵,四處查看,要找到卑鄙無恥的小人。
“少年人,村子裏有禁制,閒逛超出時限,會有懲罰,不想挨雷劈,就趕緊離開村子”一位掛着山羊鬍子的老人,推開自家窗子,探頭向着白九說道。
白九趕緊向老人道謝,狂奔着離開了村子。
白九坐在村子的牌坊邊上,看着村外一眼望不到邊的荒原,有些茫然。
當年的小夥伴,一個個驚豔絕倫,如今過去了一百多年,這些人,早該成長爲參天大樹了。
而自己,仍然是一個破敗的築基,還要爲活命而努力。
自己的傷勢,白九很清楚。
筋骨的傷,白九並不擔心,因爲天骨劍經自帶骨骼修復能力。
但沒有失落天那種神液輔助,這門法,已經不能繼續修煉。
丹海塌陷這種事情,不找到幾株絕世神藥,恐怕很難調理復原。
白九開始思考,想要打劫死神,查看他的家底,尋找有用的丹藥。
打劫這種事情,如果對象是玉流軒,大魔王蒼這些人,白九能心安理得的下手,手段令人髮指。
但是,打劫一個外人,白九總覺得有些彆扭。
於是,白九想到了一個人,或許說,是一個傻子。
這個傻子,能弄到不少的草藥,白九覺得,該是展示自己神奇的道丹十術了。
白九開始在村口等待,並不急着去探索荒原。
靜靜的修煉了十幾天,傷勢多少是梳理恢復了一些,這時候,白九等的人來了。
一位女子,簡單的素蘭長裙,點綴着簡單的流蘇,簡單的髮髻佩着簡單的梅花小簪,簡單的藥簍,簡單的步伐。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子。
白九嗅着迎風而來的藥香,起身攔下這個女子,說道:“姑娘,可是賣藥”
枯新兒看着白九,眉頭微皺,但還是簡單的回道:“抱歉,這些藥草,不賣的”
白九詫異,看着女子的舉止,覺得這女子,可能不是傻子。
難道是認錯人了畢竟那時候,白九躺着,只能聽聲音,卻看不到人。
“在下白九,敢問姑娘可是枯新兒”白九又問道。
“正是奴家不知道友有何指教”枯新兒拜了一禮,問道。
“你能帶我離開這裏”枯新兒好奇的問道。
白九一臉懵,覺得枯新兒可能會要本草經,所以很自信,而如今,白九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傻子。
“你是新來的”枯新兒見白九臉色,便又好奇的問道。
本大爺是新來的本大爺躺了十幾天,又等了十幾天,怎麼可能是新來的
白九內心咆哮,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沒錯,我是新來的”
“哦”枯新兒應了一聲,便要揹着藥簍進村。
白九再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傻子。
於是,白九整衣斂容,輕靠牌坊,擺出最帥氣的姿勢,露出最陽光的微笑,向着離去的枯新兒說道:“道友,可是需要本草經”
枯新兒停步,然後走了回來。
果然,關鍵時刻,犧牲美色,也是一種手段。白九洋洋得意。
“道友跟我來”枯新兒小聲的說着,而後離開了村子。
很快,枯新兒帶着白九,遠遠離開村子,而後選擇一塊草地,簡單的盤坐下來,並邀請白九坐下。
“道友來此地之前,是丹師”枯新兒熱切的問道。
白九想了想,覺得自己好像一爐藥也沒有練過,便不好自稱丹師,於是說道:“學習過一些知識。”
枯新兒略感失望,但還是問道:“道友的學識,能培養出築丹師嗎”
丹師的分級還是很簡單的,能練出練氣期丹藥的,是煉丹師。
依次對應的,便是築丹師,金丹師,元丹師,神丹師
當然,更詳細的,還有一品築丹師、九品築丹師這樣的稱呼,但出於對丹師的尊重,極少有修士提及是幾品。
白九倒抽一口冷氣,要求這麼低嗎
看到白九肯定的眼神,枯新兒有些激動起來,但很快又有些警惕的看向了白九。
“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白九有些詫異枯新兒的神情,覺得枯新兒生出了一絲敵意。
“看來,你對無妄原,一點也不瞭解。”枯新兒調整了一下心緒,而後看着白九說道。
這件事情,枯新兒猜對了。
這個古怪奇異的地方,白九真的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所以呢你想打劫”白九覺得枯新兒的敵意出現的很奇怪,需要警惕。
“其實,殺掉你是最好的選擇”枯新兒看着白九說道,卻並沒有真的動手。
白九無語,覺得這女子,怕不是傻子吧
要知道,白九的手裏,有劍,有石頭,都是致命的大殺器,像枯新兒這樣的築基修士,一劍就能捅個窟窿。
白九微笑起來,很陽光,顯然並不懼怕枯新兒,哪怕是受了嚴重的傷。
“你對無妄原的規則不瞭解,不知道有些事情容易招來殺生之禍”枯新兒想了想,說道。
於是,白九便用渴望知識的眼神,看着枯新兒。
枯新兒無奈的嘆口氣,想了想說道:“你給我本草經,我便給你講解無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