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大膽,敢拿這種這種對死刑犯用的鞭子來打普通百姓,今日打你們的膝蓋窩,只是對你們的一個小小懲罰。”
第一個被打的男人緩過勁了,驚訝的看着宋丁雲:“你是誰?你怎麼認得這鞭子?”
“你是官府的人?”
這個鞭子除了在衙門任過職的人,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它的用處的。
一看宋丁雲一身穿着就不是普通衙役或者是普通人能夠穿得起的,那麼就只能是在朝廷當官的達官貴人。
男人眼裏閃過驚恐,縣裏沒有他這號人,那就只有是其他地方當官的人。
他看到了這個事兒事情,要是一桶上去,所有人都得玩完。
男人手立馬悄悄伸進了衣襟裏,宋丁雲看到男人的動作,眼裏閃過諷刺。
“對,我就是官府的人,快通知你們縣令來吧!”
“哼,你等着,等縣令大人來了,就是你的死期。”
男人說着光明正大的從衣襟裏拿出一個小竹筒,抽了一下竹筒底部的一根細線。
“咻!”的一聲,一道亮光沖天而上,亮光飛到空中時,“嘭”一聲突然爆炸,形成一朵五顏六色絢麗的煙花。
宋丁雲看着天空中的煙花,眼裏怒氣更甚了,這原本是給駐守在各個地方軍隊所用的通信煙花,除了軍隊的人,是禁止其餘人接觸的,更別說是隨身攜帶,還燃放了。
看來這裏真是藏着大問題。
距離宋丁雲幾公里外的縣衙門裏,大廳裏,一個挺着四五個月大肚子的年輕女人坐在下首椅子上,看着坐在大廳上方的中年男人,一臉不滿的說:
“大哥,我聽人說現在最熱的時候你們也沒有讓百姓回去休息,一直讓他們在地裏幹活,這要是出了事情該如何是好?”
“天氣太炎熱了,最熱的時候也幹活的話,很容易出人命的。
大哥,你還是派人讓百姓中午的時候回去休息一兩個時辰吧!”
上首中年男人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滿意的讚歎:
“不錯不錯,這茶的味道真不錯。”
女人見狀,一下怒了,擡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啪!”的一聲,嚇得一旁伺候的丫鬟都紛紛抖了一抖。
埋頭像是鴕鳥一樣縮着,祈禱戰火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恨不得現在不在這裏。
“大哥,我和你說正事情,你能不能回我一下?”
女人怒瞪着中年男人,心裏很是氣憤,要不是現在一身武功全無,也不用這麼受人限制。
中年男人不怒反笑,悠悠的道:
“妹妹,我知道你心善,不過你放心吧,就是烈日再大,又不是沒有水讓那些人喝,不會曬死人的。”
“況且就算曬死一些人也沒什麼,那麼多人,那些人就是一條賤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就得挖個坑讓人埋了就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萬多官兵全部去挖礦了,少了一萬多人幹活,但是活全部得幹完,就只有讓他們中午不休息幹了。”
“什麼賤命,大哥,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怎麼能夠死了挖個坑埋了就是這麼簡單。
“而且上面定期有人下來檢查這些百姓過的怎麼樣,你讓他們大中午的都不休息,頂着烈日干活,一個個曬得黑不溜秋,露出的脖子,臉上都脫皮了,那一看就知道過的不好啊!”
女人一臉氣憤,很是後悔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輕易就信了男人的鬼話,不然也不會中計,到了如今的局面。
中年男人一臉愜意的拿起面前盤子裏的一塊糕點嚐了嚐,“妹妹,咱們這裏本來天氣就炎熱,被曬脫皮了很正常啊,只能說明咱們這裏的百姓都很勤勞,能喫苦。
你不用擔心,上面的人不會發現的,你別生氣了,生氣對孩子不好,妹夫要是知道你生氣了,他又要來和我討教一番了。”
女人撇了撇嘴,提起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要不是不想讓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女人倒是很想一劍把那人給宰了。
由於女人很氣憤,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什麼爆炸聲也沒在意,剛想說話,就見門口有人進來了。
“大人,大人!十里溝風向燃放了信號,要不要現在派兵過去看看?”
進來通報的男人話音一落,原本一臉淡定的中年男人一下起身,大步往外走:
“來人,召集衙門所有人集合,立馬和我去十里溝。”
女人也知道那信號彈的作用的,有信號彈發射到天空了,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女人立馬起身,一手扶着肚子大步往外走,剛走到衙門門口,女人就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夫人,請回吧,大人有令,您不能出衙門半步。”
女人往衙門外看了眼,大街上人很少,並且行人一個個都瘦不拉幾的,甚至比自己剛來的時候看到的模樣還要狼狽一些。
一直被困在衙門裏,女人還真不知道外面實際的詳細情況,如今突然想出去看看,看着擋住路的守衛厲聲呵斥:
“你們都給我讓開,我就是出去逛逛而已,你們要是不讓開,我大哥回來了,我就讓他下令殺了你們。”
守在門口的幾個侍衛立馬跪下了:“求夫人饒命啊!小的也是奉命辦事,不然您要是出去了,等大人回來也是要剝了我們的皮的。”
“我們知道夫人您心善,求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家裏老人已經六十幾歲,小孩還在襁褓啊,求求夫人不要爲難小的了。”
女人看着幾個士兵,雖然嘴裏說着請求的話,手裏卻握緊了大刀,不用猜,要是強闖的話,大刀一定會揮向自己。
畢竟自己只要有一條命在就行,傷不傷,缺不缺胳膊腿兒不重要。
女人烏黑的眼珠子轉悠了幾下,“行吧,那本夫人就不出去了。
不過你們幾個都得給我盯着外面大街上,看到有賣糖葫蘆的人來了,就去給我買一串讓人送去冰窖冰着,晚上本夫人要喫。”
“是,夫人,夫人您放心,我們一定給您買一串糖葫蘆回來。”
看着女人帶着丫鬟走遠了,守在門口的幾個侍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她終於走了,還好她沒有強闖,不然不攔下她又不行,傷了她咱們估計腦袋也要掉,真是個麻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