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心裏,應該裝着個姑娘。”
“真的假的?”
“我瞎猜的,不過先生這麼悶騷,鐵定還相信愛情。”
李策出了紫韻酒館,就一個人在南河邊閒逛。
方纔是真有些喝多,得醒醒酒再回去。
不然紅葉看到了,又得在他耳邊囉嗦好久。
南河兩岸燈火璀璨,倒影河水之中。
從江邊看去,像是整個城市倒懸其間。
高長恭和郭破都怕打擾李策,離他數十米。
嘀咕交談卻清晰傳進李策耳中——以他的耳力,便是數十米外一隻蚊子闔動翅膀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愛情……”
李策啞然失笑。
鬼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學生時代,他是真的對學姐產生過好感。
少年情懷嘛。
或許每個男孩子心中都會有這麼個姑娘。
她溫柔端方,她窈窕可人,她只需要輕展笑顏,便能定格住時光。
可記憶中那個白衣馬尾的姑娘,再怎麼明麗動人,也只是少年時代懵懂的情愫。
那是生命中難再有的美好。
卻不一定是真的愛情。
想到這裏,李策搖搖頭,驅散心中情緒,打道回府睡覺。
因爲宿醉,李策第二天直到晌午才起牀。
吃了算是午飯的早餐,便拎着些喫食,往別墅外的公共草地走。
他在那兒認識了些新朋友。
到了地方,這些新朋友,便喵嗚喵嗚圍上來。
“不好意思來晚了,不過都別急,每個都有。”
李策蹲下身,慢慢餵食這些小傢伙。
他跟人難以相處,跟貓貓狗狗倒是有語言。
許多人都是這樣的吧。
越長大,越孤單,也就越喜歡貓狗。
“你這傢伙,看起來兇巴巴的,還有愛心喂流浪貓?”
耳邊響起個帶着些揶揄的悅耳聲音。
擡頭一看,是他的大明星女鄰居——南水兒。
她今天穿得很居家,長髮用橡皮筋隨意的綁成單馬尾,看起來倒不像什麼國際大明星,而是鄰家女孩兒。
就是這鄰家女孩兒顏值太高了些。
皮膚白如羊脂美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身段窈窕曼妙,別看她瘦,其實挺有料。
南水兒早就注意到了李策。
已經暗中觀察他許久。
一個魁梧如神祇的男子,平時總繃着臉,不苟言笑,嚴肅十分。
此刻卻跟一羣流浪貓融洽相處。
臉上是難得一見、如冬日陽光般和煦溫暖的笑意。
這個畫面,格外動人。
看起來像個暖暖的鄰家大男孩。
一時間南水兒都有些恍惚。
這傢伙高冷時是真高冷,但暖起來,又暖得不像話。
那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你也喜歡喂貓?”
李策問南水兒。
注意到這位女鄰居手裏也拿着許多喫食。
“對啊。”
南水兒點點頭,也蹲了下來,開始喂這些貓。
“我是說這些傢伙最近都不怎麼喫我的東西,原來你也再喂。”
“難道貓也跟人一樣,喜新厭舊嗎?”
她有些幽怨的看着那些流浪貓。
這些貓呀,明顯喜歡喫李策的食物,多過她的。
李策仔細觀察南水兒提的食物。
“自己做的?”
“嗯。”
“那這些貓不是喜新厭舊,而是你做得食物太難喫。”
南水兒,“……”
狠狠白了李策一眼。
“你做的才難喫,我跟你講,本小姐廚藝可好可好了……”
她說着說着,李策還沒反應,自己倒是心虛臉紅了,連忙岔開話題。
“看你這傢伙兇得很,原來還挺有愛心的嘛。”
“我……真有很兇?”
“長得倒不兇,就是給人的感覺很兇。”
“那你感覺挺準。”
李策笑了笑,吐了口濁氣。
他當世第一名將的稱號,不是充話費送的,也不是花錢買的。
而是實打實殺人殺出來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
手裏埋葬屍骨超過百萬。
自然養出滿身滔天煞氣。
一直在刻意遮掩,偶爾流露出來些毫,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你喂這些貓很久了嗎?”
李策問。
南水兒答道:“是啊,從我搬來這裏就開始餵了,我還給它們取了名字。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