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便哀嚎,本源法體在劍芒摧殘下,很快潰散,變成一團煞氣。
“李天策,你若是全盛,本神自然打不過你,不過你狀態頂多恢復五成,要先殺本神,怕還不夠!”
天地之間響起桀桀怪笑。
然後七團煞氣重新組合,又化作七道法身。
李策掃視一週,看着地上鋪成的約莫三百具屍體,心中怒火翻騰。
這些人……都是他的同胞,爲了庇護他而死。
“我李天策,有負你們……”“你們在天有靈,便好生看着,我說還你們一個天下無敵的李天策,便還你們一個天下無敵的李天策!”
李策怒視新羅:“夠不夠,試試便知!”
“李天策,是你逼我的!”
新羅也知道逃不掉,開始決死一擊。
“天都七殺陣!”
他仰天長嘯,瞬間祭出足足七件法器。
邪龍爪、天蛇杖、巫神刀、血巫甲、地巫鼎……新羅貴爲高麗國的宗教信仰,整個高麗的資源,隨意調動,經營千年的底蘊,也就全都擺在這裏。
七大法身,七大法器!然後這七件價值連城法器,便碎裂開來,化作五彩斑斕,撐起一個巨大的領域。
裏面有火焰翻騰、毒氣瀰漫、陰煞滾滾。
就那麼罩向李策。
李策凜然不懼,衝殺過去!瞬息之間,就被火焰毒煞淹沒。
再無絲毫氣息。
“李天策……敗了?”
被狙擊槍打得身受重傷的妙水法王,不怎麼篤定的說道。
“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他絕對死了,巫神大人消耗七大法器的驚天一擊,怕是陸地神仙都不敢硬捍,他李天策憑什麼如此託大?”
妙土法王滿臉狂喜。
“巫神大人,不愧是巫神大人……”妙水法王也是喜不自勝。
鄭嵩、鄭隨雲、嚴定邦等人,也是大舒一口氣。
只要李策死在這裏,龍驤戰團必定戰意大減,有巫神大人護着,他們鄭家父子,還有活命的機會!只是這些人都還來不及歡喜。
天都七殺陣中,就響起一個清冷聲音。
“我有一劍!”
瞬間之間,雷音轟鳴,劍氣沸騰。
便有一道金色劍芒,衝破天都七殺陣。
將所有的火焰、毒氣、陰煞,全都摧毀!劍芒犀利絕倫,斬向巫神新羅的七道法身。
好似放煙花般,七道法身,瞬間爆開。
巫神新羅,就這麼被一劍而斬?
!衆人目瞪口呆,滿臉震怖。
“聖者無敵,聖者無敵!”
還尚存的數十武者,瘋狂吶喊。
“大風,大風,大風!!!”
龍驤戰團齊齊吶喊,爲他們天下無敵的少帥!妙水法王、妙土法王、鄭家父子、嚴定邦,看着這一幕,臉色慘白,瞬間失去所有力氣,就那麼癱軟在地。
“諸天造化!”
“生死輪轉!”
李策運轉玄功,體內升起一尊輪盤,遙遙一攝!巫神還想重新凝聚法體,被這麼一攝,就開始哀嚎、淒厲到極點。
很快再無聲息。
高麗圖騰,存世千年的巫神,死。
接下來輪到妙風、妙土。
“聖者,饒命……”兩人哀嚎。
李策懶得多言,一人賞一劍,便將他們殺死。
接着目光就轉移到鄭嵩、鄭隨雲和嚴定邦身上。
鄭嵩面容頹喪:“天策爺,您贏了。
“鄭嵩啊鄭嵩,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李策目光如電,逼視着他:“三日前你轟過來得那枚導彈,殺死數百無辜民衆。
今日你接引化外邪神入境,此乃叛國大罪,害我帝國三百精忠報國的武者……”“你跟本帥說說,我要如何治你的罪?”
鄭嵩涕淚橫流:“卑職犯下此等彌天大罪,當凌遲處死。
只希望天策爺寬厚仁德,不要牽連我鄭家九族。”
李策嘆道:“你父子二人,自己去衙門投案吧。
凌遲鐵定是少不了的,至於你鄭家九族……該如何罰,當由帝國律法說了算。”
“兒啊,我們去投案。”
鄭嵩看着自己兒子鄭隨雲。
“爹……爹……孩兒不想死啊……”鄭隨雲哀嚎。
此等地步,還在惜命。
“兒啊,我父子二人若是不死,鄭家九族,怕是沒一個能活下來。
別怪爹……爹……很快就來陪你。”
鄭嵩上前,抱住了鄭隨雲,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一把匕首,就捅進了自己親兒子心臟。
鄭隨雲嘴裏咕嚕咕嚕冒着鮮血,難以置信看着自己父親。
在不甘和錯愕中,走向生命的終點。
鄭嵩上前,砍下自己兒子腦袋,解下長袍包裹。
“天策爺,鄭嵩此生,有負於您。
若有來生,當結草銜環以報。”
他對着李策,三跪九叩。
又對嚴定邦躬身一禮:“嚴先生,鄭嵩對不住你。”
便提着自己兒子腦袋,下得山去。
依稀可以聽到他蒼涼的歌聲。
“爲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
“有恩的死裏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
“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性命。”
“好事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嚴定邦沉默片刻,喟然嘆道:“副相,定邦……先走一步。”
便跳下雲頂峯的百丈懸崖,落得個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高長恭看着這一幕,忍不住道:“先生,這鄭嵩……也是個可憐人。”
李策嘆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家、國、社稷,孰輕孰重,拎得清的,又有幾個?”
“鄭嵩死不足惜。
不過他做得鳥事,倒是讓我揹債。”
“小高啊,我可是在這雲頂峯,欠下了三百座墳。
你說該如何還?”
高長恭冷冷道:“高麗蕞爾小國,屢屢挑釁。
待先生騰出空來,率領衆弟兄將它滅掉便是。
割他高麗三十萬顆腦袋,在他們的皇城築京觀,祭奠今日戰死的三百袍澤,差不多也就能還上這份債。”
李策點點頭:“自當如此。
況且,新羅可還沒死透。”
高長恭疑惑。
李策解釋道:“他七道法身,我剛纔只殺其六道。
他的本源法身,卻是溜走了,他乃是鬼仙,沒有致命要害,一心要逃,我留他不住。”
“不過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我騰出身來,便殺到他巫神教,取他性命。”
李策沉吟片刻,又吩咐道:“叫寧山河他們,弄清楚今日戰死袍澤的姓名籍貫,以後他們的家眷親屬,便由我天策府贍養。”
“明日下午……我們便回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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