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陸殃 >第26章 正式開庭
    時間過的很快,顧一念有些忐忑不安,感覺她還沒完全做好準備,已經到了開庭的日子。 因爲這件案子備受關注,所以開庭當天法院門口堵了很多記者,看到車窗外那麼多記者,顧一念十分緊張,手都快被自己掐青了。 “不用這麼害怕,你就算不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你的辯護律師。”靳律風今天穿了一身深色西裝,在斯文儒雅上又多了幾分穩重。 顧一念深吸幾口氣,給自己做足心理建設,鼓起勇氣對靳律風開口,“我準備好了,我們下車吧。” 眼尖的記者們看到顧一念和靳律風,立馬蜂擁而上,將兩人團團圍住,顧一念和靳律風只能一點一點往前移,擁擠的人羣,閃光燈與犀利的問題不斷。 “顧一念,請問唐人娛樂的那些醜聞都是真的嗎,如果屬實,那麼請問你作爲唐人娛樂曾經的藝人,是否也曾陪酒陪睡呢?” “有人說你和厲致謙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都是各玩各的,請問這是事實嗎?” “顧一念,靳律風從來不輕易給人打官司,這次卻幫了臭名昭著的你,請問你們兩個是有不可告人的關係嗎?” 這個記者的話猶如重磅炸彈,一下子在記者羣中炸開,攝像機和話筒更加往顧一念和靳律風身上懟。 “靳律師,請問你能簡單說說爲什麼要接下這個案子嗎?” 靳律風突然停下腳步,凝眸看向那個記者手中的攝像機,顧一念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來這之前,靳律風就交代她,不管記者問什麼說什麼,只要當作聽不見看不見就行。 “首先,這件案子在所有人的眼裏,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但是在我這裏不是,我要還一位無辜女性一個公道,讓所有人爲他們的出言不遜而道歉。其次,作爲一個律師,我明明知道真相不像輿論中所說的那樣,難道我要和其他膽小怕事的律師一樣裝作視而不見?” 靳律風的話意有所指,在場都是人精,並且關注這件事這麼久,自然是知道靳律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當大家愣神之際,人羣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厲致謙!”圍在顧一念和靳律風周邊的記者一下子又全部向着厲致謙那邊擁去。 顧一念遠遠望去,厲致謙冷着一張臉,身邊圍了幾個保鏢,將記者隔開,像是感覺到了顧一念的目光,也向她看了過來,黝黑的雙眸一片寒冰,只是短短几秒,厲致謙便移開了視線,在保鏢的擁護下進了法院。 顧一念收回目光,忍住內心僅存的一絲波瀾,跟在靳律風的身後,也進了法院大門。 上庭的時候顧一念免不了還是有點害怕,這是她人生第一次上法庭,而且還是以被告的身份,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等到原告被告,雙方律師以及陪審團和法官都紛紛到場,法官手中的法槌輕輕敲響,隨着一聲“開庭。”這場官司,才真正的拉開了序幕。 厲致謙雖然作爲原告,但他對官司的輸贏並不怎麼在乎,厲氏集團的股票被他及時挽回,並沒有損失太多,所以他並不需要顧一念賠償什麼損失,只是這離婚官司,顧一念想都不要想。 作爲厲氏集團法律部的一名專業律師,宋律師早在和厲致謙交談中就發現了,厲致謙並不怎麼想針對顧一念,所以他早做了準備,這場官司的輸贏,可不止牽連他一個人的前途。 “請問被告,你與原告結婚多少年了?” 顧一念老實回答道,“快三年。” “請問這三年間,被告是否一直未曾懷孕?” “是的。” 宋律師繼續發難,“據說唐人娛樂幾天前也曾控告被告,可最後卻撤銷了訴訟,如果唐人娛樂醜聞屬實,那麼請問被告,是否也有參與其中?如果有的話,是一次兩次,或者是更多?是否也因爲濫交而染了病,所以才三年間都未能有孕?” 對方的步步緊逼,顧一念臉色漸漸難看,“不是……不……我沒有……” “反對,這都是假設性的問題,原告律師並沒有我當事人參與以及染病的證據。”靳律風皺眉,有些擔憂顧一念的狀態。 法官略作思考,法槌一敲,“反對有效,請原告律師不要做憑空猜想,請拿出實質性證據。” “好的。”宋律師重新調整一下情緒,從一旁的檔案袋裏拿出一些照片,讓助手分別拿給陪審團和法官看,然後自己拿了其中幾張,在手中撥開,犀利的言辭直逼顧一念,“這些照片是大約一個星期前被偷拍的,請問被告,照片中的女人是你嗎?” 照片引起在場的人一陣唏噓。 那些照片有顧一念在酒吧喝酒喝的臉色通紅的,還有顧一念大膽接近陸殃的,有陸殃抱着醉酒的她,還有第二天從酒店出來的,不過這些照片只拍到了顧一念的正臉,並沒有拍到陸殃。 顧一念沉默,原告律師卻是再三追問,法官也皺了眉頭,“請被告回答原告律師的問題。” “…是…”顧一念的聲音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 全場譁然,顧一念既然承認了照片裏的女人是她,那麼就說明所有的一切不是猜測不是臆想,而是全部都是事實。 “被告既然承認照片中的女人是被告本人,那麼所有一切都說得通了,被告作爲一個女性,並且是已婚女性出入風月場所已是不對,還濫酒濫交,由此可推測,被告私生活混亂,甚至可能被潛規則,那染病也不是毫無根據,因此多年未曾有孕,所以與婆婆關係不和,這樣的一個女人,試問在場所有人,誰敢要?” “我的問話完畢。”宋律師向法官和陪審團鞠躬,然後得意地看了靳律風一眼。 靳律風看起來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有些擔憂臉色慘白的顧一念。 細細碎碎的言論傳入顧一念的耳裏,還有別樣的眼光注視她,顧一念看到坐在原告席的厲致謙冷漠而憤怒的目光,覺得異常難堪,整張臉都毫無血色。 所有的指責都面向她,她好像已經被定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