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成從樓天寶的眼睛裏看到了答案。
他笑了一聲“不應該問你這個問題。我應該問紀絨絨纔對。”
樓天寶“啊這裏不是應該和我說有辛企戈在, 所以副本很危險,勸我別去嗎我臺詞都給你想好了。”
顧景成愣了一秒, 旋即大笑。
“你真有趣, ”他說道,“辛企戈的確危險。不過, 我調查過他的背景,他是一個從三果逃過來的新異能者,異能只是普通的水系, 綜合素質比不上我們。前期你爲了掩蓋自己的異能者身份,煞費苦心與他周旋,現在你不需要顧慮那麼多。”
“他們只是普通的有錢人。”顧景成笑笑, “我們不僅強, 還有錢。”
嗯有錢的只是您,顧先生。
樓天寶在心裏想。
顧景成並不擔心樓天寶會在副本里喫虧。實話說, 她在副本內的表現可和顧景成五五開, 有時候她六他四,顧景成還略微遜色, 得稍稍讓她一點。
他不擔心樓天寶在副本里的表現, 他擔心的是樓天寶承受不了現實世界的壓迫。
如果辛企戈打算對她下手, 他可以調動手下所有的異能者, 甚至找到祕密部隊暗殺樓天寶。這樣一來,樓天寶只有逃入級副本, 等待兩年時間結束立刻走人了。
辛企戈是個正常人, 一定不會這麼做的。
對於這點, 顧景成十分篤定。
顧景成花了一百萬遊戲幣,讓自己的分析團隊跨行業分析了辛企戈其人,得到了這個結論。他相信自己的異能,既然如此,那樓天寶短時間內就可以安心了。
他對樓天寶說“我和其他人會一起保護你的。”
樓天寶立刻笑着回答他“不用擔心,我自己也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的確如此,她可以保護好自己。但保護她也是保護自己,異能者們都希望能將拯救他人的行爲轉換成爲拯救自我。顧景成也一樣。
飛行器於晚六點到達了基地,樓天寶餓着肚子回了房間,她先將臉上厚厚一層妝卸了,洗了把臉就與紀絨絨一起去了食堂。
顧景成也在食堂裏。
他早就喫完了,盤子碟子都放在一旁。他在等樓天寶和紀絨絨。
顧景成從懷裏拿出自己的智腦,坐到了兩人對面,說道“抱歉打攪一下你們倆,我想臨時僱傭二位,去刷b級副本完美運鏡。”
樓天寶正在喫加大碗螺螄粉,紀絨絨正在喫豬扒蛋包飯。
紀絨絨十分懷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顧景成點點頭。
紀絨絨放下筷子。她其實不太想跟顧景成走,只好在腦海裏找推脫的理由。要不說最近有一季綜藝節目找她
顧景成看出了她的遊移不定,立刻說道“這一次你必須去。你是重要人物。”
紀絨絨一聽這話,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必須去那你要付什麼給我”
顧景成沒想到她如此直接,一時語塞。
樓天寶拿了片瓜在旁看起戲來。
紀絨絨果然是她異父異母的親姐妹,她倆的思考路子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顧景成思考了一下“遊戲幣道具現實貨幣海島遊艇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顧景成秒答“不可能。”
紀絨絨“談判破裂。”說完紀絨絨低頭繼續喫豬扒,顧景成也抱起了自己的手臂。
兩個人好像說得有點上頭。
樓天寶覺得他倆不應該這樣,俊男美女怎麼可以吵架呢,於是趕忙放下了瓜說“別吵架,紀絨絨你既然都讓他綁了,說明他也是實實在在幫到你的,咱不能過河拆橋。顧景成你再給點誠意。”
顧景成道“我已經很有誠意了,只要不是解綁男主buff,我就能想辦法去做。”
紀絨絨冷笑一聲“那如果我要你把月亮送給我呢我要你給我造一顆仙境星球呢你做得到嗎”
樓天寶“別鬧。”
顧景成道“現在應該做不到。如果未來我們去了玄幻世界或是星際世界,你的願望或許可以實現。”
紀絨絨“別說笑了。算了,那我要你一個許諾,暫時沒想好要什麼東西,記在賬上。”
顧景成答應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本本子,從上撕下一頁,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直通體血紅的鋼筆。
樓天寶覺得不太對勁。
這鋼筆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物品的樣子
顧景成道“我給你寫一張欠條吧,用詛咒鋼筆寫。”
詛咒鋼筆依附極大怨念的鋼筆。使用者是障礙界的大女鬼,極恨不守信之人,又極愛守信講義氣的好人。使用詛咒鋼筆寫下的文字將跨越空間傳給女鬼,由她時時刻刻監視立誓之人。倘若立誓之人在未來的人生裏失信一次,女鬼就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對方。但倘若立誓之人完滿結誓,女鬼將酌情贈與禮物。
這支鋼筆像是被一個力氣很大的人肆意捏揉過外殼,只有筆尖是完好的。
寫出來的字是血紅色,每寫一個字,顧景成就要停下來休息兩秒。
紀絨絨看着不對,想上來阻止他,顧景成卻搖了搖頭“不用了,一旦開始寫就不能隨便停筆。不用擔心,只是稍微抽一點心頭血。”
今日四果世界時間3020年2月7日下午1時9分,本人顧景成與紀絨絨約定,如紀絨絨幫助自己完成完美運鏡副本,未來就無償答應紀絨絨一個要求。要求不可以是解除男主身份綁定。如果違背誓言,顧景成將接受鋼筆主人的制裁。
他寫完了這行字,簽上自己的名字,將鋼筆遞給了紀絨絨“簽字,血是我的血,你籤就行了。”
紀絨絨咬咬牙。她上前拿了鋼筆認真寫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寫完,顧景成的身後多出了一直青黑色的修長手臂,在衆人的眼中囂張地環繞上顧景成的心肺,扒拉上了他的脖子。
青黑色的手臂消失了。
顧景成定了定神,說道“她大概是想把我的腦袋擰下來。”
樓天寶上前拍了一巴掌“有些話不要亂說。”
顧景成點點頭,他也笑了,收起鋼筆再次轉向紀絨絨,好脾氣地說“紀小姐,現在你願意幫我了嗎”
這時候的紀絨絨反倒沒有剛纔那麼伶牙俐齒了。她愣了兩秒,這才懵懂地點了點頭。
她像是被震撼到了,又像是有了別的心思,雙眼的目光黏在顧景成的臉與伸過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