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餚覺得村落裏太安靜了。
往常的村子從五點開始就會有各種雞叫鳥叫, 看院的狗也會爬起來尿尿,或是扒拉主人的房門要飯喫。
今天,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 可是村子裏依然安安靜靜, 只有風吹過牆頭瓦上雜草時發出的沙沙聲。
李餚覺得整個村都都不對勁。
她到了村長的家門前, 沒有急着敲門, 而是從旁邊的柴堆裏搬出兩塊沒劈的大木樁子, 放到門口,長的牆往裏面看。
村長的院子裏什麼都沒有。李餚注意到,村長家的房門是開着的,門裏漆黑一片。
李餚不打算翻牆過去。
她從牆上拿了一塊小石頭,對準門口, 一甩手丟了進去。石頭打在了門內的牆壁上,發出“咚”一聲巨響。
李餚趴在牆上, 手正朝旁邊的第二塊石頭摸着, 門洞內卻猛地甩出來一條猩紅色的長舌, 它迅疾如閃電, 衝着李餚的腦袋直飛過來。
好在李餚平時經常去山中打獵, 她立刻低頭躲避, 並跳下木樁往回跑去。
門裏有危險的東西在
她不能再在這裏呆着了了。
李餚在村內的小路上快速奔跑, 這時候她能聽到其他異響了。
周圍的房屋內,也都傳來了各種詭異的聲音有扒土的聲音,有咆哮的聲音, 還有啃食的聲音都不是人能發出的。
她快速跑回自己的屋子, 關門上鎖。
樓天寶看着她一臉驚恐的表情, 意識到外面出了事。她倒了一杯水給李餚,並詢問她在外邊看到了什麼。
李餚喝了兩口水鎮定了一下,說“村子裏好像進了怪物,所有人都死了”
樓天寶聯想昨晚自己遇到的情景,她推斷這又是一次其他次元生物的入侵。
她對李餚道“趕緊收拾東西,馬上離開村子。我們倆太弱了,對付不了那麼多怪物。”
李餚非常認同樓天寶的說法,她立刻進屋拿包,往裏頭塞值錢的東西。
樓天寶等了她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家有代步工具嗎”
屋內李餚收拾東西的動靜立刻停了。
“沒有。”她回答。
樓天寶嘆了口氣。
看來他們還是要去村長家一趟。
樓天寶的包裏有飛遁符,但她現在還得帶一個不知情的普通人一起走,她總不見得把人敲暈了直接拐跑,回頭她醒了要怎麼交代。
樓天寶正思考該如何去村長家呢,李餚揹着揹包出來了。
她一臉恍然大悟“等等,隔壁大壯家還有一輛二八自行車,騎車也能出去。”
“你騎着自行車帶我你不是說最近的鎮子在三百里外嗎”
李餚一臉淡然“那是走大路的距離。如果從山裏走,那走半天就能到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大壯家的後門。他家的門總是不鎖,樓天寶與李餚輕鬆地都偷到了一輛黑色的雙槓自行車。
他們不敢在村中多停留,而是直接上車,李餚在前樓天寶在後,兩人蹬着自行車,在鄉間的小土路上飛馳。
樓天寶往後張望了兩眼。
身後的村莊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竄來竄去,塵土飛揚,還有屋舍倒塌的聲音。
李餚在前說“別看了外邊都是怪物,就我們倆活了。”
樓天寶轉身過來問“李大姐,你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樣的嗎村子裏到底怎麼了”
李餚“吭哧吭哧”地踏着腳踏車,她費力地說“不清楚昨天我沒出門,今早一看就這樣了。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估計又是村頭那幫老小子去山裏湖邊亂挖,挖到了什麼帶病菌的東西”
她這個思路也沒錯。
對於他們這些沒有接觸過外星生物和物種入侵的普通人來說,這和病毒變異沒什麼區別,說起來也更好理解。樓天寶又問“那你看到感染上的人變成什麼樣了嗎”
“沒看清。就看到村長家裏有隻舌頭老長老長的怪物,我丟了個石頭進門,它就把舌頭打了出來,跟子彈一樣快。”
樓天寶皺皺眉。難道說這一次的末日裏有舌頭特別長的蜥蜴人
李餚沒有看到對方的全貌,只是大略和樓天寶說了一下。
她們上了山,山上的路比較難走,於是兩人下車一起翻山。李餚顧及到樓天寶的身體,行走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兩人在這天的傍晚到達了稍大一點的鄉鎮。
之前的村子只有十來戶人,鄉鎮裏的住戶多一點,大約五六十戶,鎮子上還有郵局、小賣部和街道辦事處,樓天寶便提出要去打個電話。
李餚騎了一天的車,整個人累得不行,隨便找了個小飯館坐下買水喝,就隨她去了。
有個短髮的老太太走了過來問“你外鄉的你要做啥”
樓天寶想了想,沒有直接說自己是被拐賣的,而是說“阿姨,我們幾個驢友到山裏玩,車子半路拋錨了,想借電話打一下。他們幾個人都在不遠處的子裏歇着。”
老太太看看她的衣服,確信這是鄉鎮前些日子賣過的款式。大概真的是被人救下了,於是將屋內的老式電話拖出來,拿給樓天寶“一分鐘五毛。”
樓天寶趕忙拿起來撥打電話。她打給了市級的公安,那邊就讓她報個方位,晚點會聯繫人過去接她。市級的派出所平時也沒什麼活要幹,驢友迷路這種可以上新聞了。
電話那頭的她看着牆上的鄉鎮名稱,說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等她打完電話,回過頭就看到老太太在和櫃檯後的另一箇中年人聊天。他倆聊的內容引起了樓天寶的注意。
老太太說,自己兒子在下田的時候,看到旁邊的水路里有小小的透明的活魚在遊,長得很好看,就下手去捉了回來。
那中年人就想看看,老太太說外邊小賣部家的大兒子也去捉了,現在正在櫃檯上擺着呢。
中年人好奇,他放下手裏的報紙,起身去了小賣部。
樓天寶則走過去問那老太太“他們是什麼時候捉到的魚”
老太太沖樓天寶伸手要五毛錢,樓天寶給了她,她才說“小賣部昨兒晚捉了,放在門口。想看就去看吧,不要錢。”
樓天寶的確有點感興趣,但她總覺得不太對頭。
白色,透明的魚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河道里。
她猶豫了三秒兩秒,中年人就從外面衝了進來。
中年人的手上有血,他一隻手按着手腕,驚慌地對老太太說“那,那魚,它能鑽出玻璃”
老太太拿了自己的手帕走過去“被咬了”
中年人慌慌張張地擡着手給老太太看,他說“比那個嚴重多了,魚鑽進我手心裏,不知鑽到哪裏去了。”
老太太根本不相信會有魚鑽到手心裏這種事。她拿出老花鏡戴上,看了看傷口。
“這麼小,魚鑽不進去吧。你是不是把瓶子打翻了”
中年人急了“不是,是魚真的鑽到了我的手心裏我感覺它在手臂裏鑽”
樓天寶衝過來,她拿過老太太的大手絹展開,在中年人的上臂處結結實實地紮緊了。
“有沒有橡皮管”她問。
老太太看了看她的動作,好像明白了什麼,忙不迭邁出辦事處,到對面的衛生站借橡皮管。
樓天寶已經看到了血肉中往上涌動的“魚”,她從口袋裏掏出匕首,對中年人說“打火機。”
中間人愣了愣,立馬摸了打火機給她。但看到她的動作,又害怕起來“你,你要做什麼”
樓天寶道“救你的命。點上打火機,快”
此時老太太也從外邊小跑進來了,她將手上的橡皮管遞過來,樓太保便讓她緊緊纏在中年人的手臂上。
樓天寶在火上燒紅了匕首的刀尖,對中年男子說“忍着點,挑出來就沒事了。”
說完,她用刀子劃開了男子的皮肉,直取皮下游魚,用力一挑,就把沾滿血的小魚給挑了出來。
這小魚根本不像老太太說的那樣小小的,而是中間像海馬,周身還長着許多長長的觸鬚。
中年人的胳膊上滿是它的體液與血水,樓天寶趕忙鬆開了橡皮管,讓老太太給他擦血,自己則彎下腰查看地上的那攤小魚。
魚離開了人體,已經死了。它很快變成了脫水狀態,只有薄薄的一層皮。樓天寶嘗試着將皮挑起來,卻發現皮只是一層膠質,已經完全溶解。
她起身查看中年人的傷勢。沒什麼問題,傷口齊整,刀口只有五釐米,包紮一下就會自己長好。樓天寶給他消了毒,又拿了藥粉灑在傷口周圍,讓他好好休息,記得更換紗布查看傷口的情況。
這個世界的重心在末日上,副本應該只寫最後那個級副本。
另外,寄生生物這個梗從上世紀開始就有人在寫了,白魚對人體的影響有點類似星之彩克系小說,有既視感很正常的,因爲梗太多人寫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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