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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諦聽摟住趴在自己上方的她, 說道“還沒玩夠”

    “你覺得呢”

    諦聽低笑一聲,在她耳邊說“那再來一次”

    樓天寶眉毛一挑“那看你受不受得住。”

    諦聽又笑了,他感受着身上輕巧的重量,踢開腳邊的被子“原話奉還。”

    然而, 這次的玩法和昨晚不同。

    諦聽哪裏被人這麼對付過。

    樓天寶做得有些過了, 她笑道“什麼感覺”

    諦聽皺着眉, 想躲也無奈何, 吸氣道“麻、癢我要起身了。”

    樓天寶擡起頭來“你有感覺誒等等, 你不是說今日不用上朝”

    諦聽冷不丁被她揪刮兩下,有點受不住, 擡手從牀邊小櫃裏取藥膏,說道“不上朝,要去司禮監。我可以比別人晚一點到。”

    樓天寶覺得無趣。還以爲督公大人能翹班呢,原來他也不能不去上工呀。

    她從牀上溜下去, 撩開帷布,一眼看到了外邊那截殘燭。

    “這蠟燭彷彿燒了很久。”她說。

    “那是香燭, ”諦聽說, “按喜燭的料做的, 能一夜燒到天明。你不在身邊, 我就會點一盞。”

    諦聽坐在牀邊整理衣袍, 樓天寶就在一旁搗蛋。

    他把衣服繫上, 樓天寶就順手抽開帶子;他想束髮了, 剛一擡臂,樓天寶的手就從他腋下溜了過去。

    “別玩了,有要緊事。”諦聽說, “你也趕緊吧, 時間不多了。”

    時間的確不多了。

    樓天寶將手抽了回來。

    她還沒找到那佈置在皇城之內, 供養鬼神的陣法。

    只有找到陣法,破了陣,她纔有掰倒鬼神的機會。

    樓天寶抓過一邊的衣服,一邊穿,一邊說“你見過鬼神沒它平日都在什麼地方活動”

    出人意料的是,諦聽居然回答說沒見過。

    他道“你不是覺得委屈,爲什麼我不來找你。因爲我也無法看到鬼神。我試過了,這皇城內的鬼神不像是普通鬼怪練成的,就算用了道具,也難以看清。”

    樓天寶皺眉“真怪。這麼說來,只有老鬼直接見過它,我也沒有看過它的長相。”

    難道說它其實不是鬼怪

    不會吧,老鬼向來不會欺騙自己。

    樓天寶心裏暗忖,和諦聽說“我回去找老鬼問一下。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和你說。”

    諦聽已經穿好了衣服,將枕下的翠玉佛珠取出,重新戴到了脖子上。

    頭髮他向來是讓別人給自己梳的,樓天寶看了一會兒,走過來拿起梳子,自己動手給他梳了髮髻。

    謝允有時會讓她梳理自己的頭髮,樓天寶的手藝已經練成了,這會兒便熟練地給他梳了一個戴帽髻。

    她拿起鏡子打開,讓諦聽從正面的鏡子裏看效果“怎麼樣還不錯吧”

    諦聽坐在梳妝檯前,他看了一會兒,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你怎麼這麼熟練好像經常給別人做這種事似的是不是賢王府的謝允”

    樓天寶語塞。怎麼他連這種醋都要喫

    諦聽明顯不太開心。

    樓天寶拍了拍他的肩膀,從後拉住他的側臉親了一口“當書童的時候拿他練過手。不要介意,以後不會給別人梳頭了。倒是你,你會不會梳需不需要我教你”

    諦聽道“我早就自己練過許多次了。你坐下,換我給你梳頭。”

    “好嘞。”樓天寶笑着坐下,十分乖巧。

    諦聽拿起梳子,用更熟練的手法給她挽了個官髻。起居舍人的髮型服飾都很簡單,雖然不算小官,但也依然不起眼。

    樓天寶在鏡子裏,看着身後玄衣玄袍,親手爲自己梳頭的男子,忍不住說“大人,你爲我梳頭我真是受寵若驚,要怎麼才能報答你呢”

    諦聽本在專心梳頭,聽到這話就知她又開始逗自己玩了,想了想說“那你做我的人吧。”

    樓天寶笑了“狄大人,這還是算了吧。等會兒我就換男子的身份出來了,身體可比你壯實得多。”

    諦聽的手停了。

    “那我還有必要爲你梳頭麼你不以這個身份上朝,也不用穿官服吧。”

    樓天寶說“我只是想讓你給我梳頭罷了。你不想看我穿官服的樣子”

    “想。”諦聽誠實地說。

    樓天寶笑了笑“這就對了。繼續梳吧,梳完了咱們合個影。”

    她以前不喜歡拍照。但是,當她走了一個兩個世界後,她意識到,自己即便青春依舊,心態和神態也完全不一樣了。

    能從照片看出來,靈魂正在變老。

    他們倆穿戴好了,樓天寶貼好符咒,拉住諦聽的衣服,再用智腦拍照。這樣,兩人就能在皇城裏拍照,且不會被人看到。

    隱身符是好東西,諦聽忍不住也問樓天寶要了兩張。

    諦聽上午還有工作,樓天寶和他便找了個隱蔽的更衣場所分別了。

    樓天寶身上還貼着符,她看着諦聽走遠了,這才一溜煙往自己的住處跑去。

    王順子他們早就不在了。

    樓天寶趕緊換了替身出來,拿上工作要用的小本,往養心殿走。

    諦聽告訴她,今日他讓養心殿的小太監爲自己告了半天假,就說喫壞了肚子,不能上朝。

    樓天寶聽了嘆氣,她一直是鐵胃,去了邊疆幾年,吃了許多奇怪的草和野物,這胃是越發強大了,根本沒可能喫壞肚子。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去幹活吧。

    之前從邊疆帶回的兩人,一個做了護衛,另一個去了御獸園。他倆也不受寧帝待見,可以說是受到排擠的。但好在邊疆生活苦得很,門玍子當了侍衛,有了金魚袋和官服,早就開心瘋了;養鷹的也同樣沒見過這麼多珍禽異獸拜寧帝愛珍寶的個性所賜,就算每天讓他打掃籠子,他也願意。

    他們不覺得苦,那就不苦,樓天寶也是如此。

    不僅如此,她倒是覺得寧帝腦子有點不好使。

    如果他真的聰明,那就不應該讓自己當什麼“起居舍人”,而是應該送到翰林院去,當個腳不沾地的修撰。

    修撰忙起來是真的忙,而且基本上接觸不到皇帝。只要他控制住樓天寶,再讓人多加監視,那她還得想別的法子出去。

    可是寧帝不信任別人。他寧願把樓天寶放在身邊,自己親自監視他。

    其實他這麼做也無可非議,畢竟他身邊的人,的確在一點一點,被樓天寶用各種手段侵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