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寶現在走不開身, 上京不處理完,她無法前往其他區域。
手頭的遺忘寶盒只有一個,她必須趕到感染了模因病毒的人面前,對他使用寶具, 才能把他身上的病毒清理掉。
忙活了一天, 樓天寶渾身痠痛, 累得說不出話。
這才末日第一天呢。她怎麼就覺得力不從心了。
樓天寶苦笑。
樓天寶因爲累得說不出話, 今日也不和衆人喫飯了。
目前末日已經降臨, 在她的主張下,建議所有人儘量獨自喫飯。要是實在沒辦法一個人喫的, 那就小範圍熟人活動,避免和外人一起。此外,一定要嚴防陌生人,或是出現異狀的周圍人。
她喫完飯, 將碗筷放在屋外,坐在椅子上發了一會兒呆。
原來掌握全局的感覺是這樣的。
她細細品味了一下。
這種感覺, 就是“累”。
很久以前說過, 樓天寶不是一個外向型的人, 要她與人打交道, 是會消耗精力的。
外向型的人與外界打交道是充電, 而內向型則是會消耗精力。
樓天寶現在就想有人伺候自己, 她不要動腦動嘴了, 直接脫光了躺浴盆裏好好睡一覺。
發了一會兒呆,她摸出任意門的鑰匙,打算去kk那兒洗澡。
好歹它忠心耿耿, 讓它幫忙就行。
樓天寶覺得眼睛有點花, 正皺着眉找門上的鎖孔呢, 外頭突然有人敲門。
“有事明天再來吧。”她說,“特殊時期,大家各司其職,早點休息。”
“樓天寶。”
樓天寶擡頭。
外面的人是諦聽。
誒
他爲什麼會來等等,之前讓他去拿東西,之後他就去幫忙了,一直沒出現。這會兒應該是要給她看養心殿裏搜到的東西吧。
“不用給我看了,回去吧。”
“不是你開下門。你現在很累,我這裏有適合入浴的凝膠。”
樓天寶揉着額頭“不了。我隨便洗一下就睡。”
外頭的諦聽嘆了一聲。
透過模糊的窗格往外看,外邊那人的影子消失了。大抵離開了吧。
樓天寶忽然覺得有些寒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得趕緊洗個熱水澡去。
她剛回頭,卻見門外那人拿了銀炭,正往盆裏放。
樓天寶剛要開口,諦聽就說“別趕我走。我不會做什麼的,只是來照顧你。你不用說話,我來幫你。”
他沒擡頭,甚至沒回過來。
只是,那一句“別趕我走”,聲音低且柔,沒有一點強迫的意思,似乎能聽出半分央求。
諦聽說完就不言語了。
就如他所說,樓天寶也不用說話,他就是來爲她服務的。
樓天寶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裏被諦聽塞了一杯清口的暖茶。
那茶水裏有其他東西,樓天寶喝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是加了靈氣的茶。
靈茶能回覆體力和元氣,諦聽大概是把自己的庫存拿出來了。
她喝着,就看眼前的男子在屏風之後忙活,大約十分鐘後,探頭出來對她招招手。
這一殿,是先帝曾經的寵妃使用過的杏霖宮,有一間寬大的浴池。
樓天寶也沒想,自己居然還有一日會用上十幾平的浴池。
那浴池周圍點了蠟燭,周圍的光線不是很亮,恰好能看清人的面龐與身形。
諦聽兀自脫了外袍,只穿一件白色的寬大廣袖,
龍頭正往外汩汩吐水。
浴池上漂浮着花瓣,水池中的確有一種讓人舒緩的香氣。
樓天寶沒力氣地擡擡手,一旁便伸來了兩隻手臂。
諦聽爲她解開了腰帶,脫掉衣袍。
一件一件脫到裏衣時,諦聽不動了。
樓天寶的手臂還擡着呢,她有些奇怪,就回頭看他。
諦聽轉過了頭,好像在猶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繼續下去。
他耳朵尖紅着,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這人明明都坦誠相見過了,他怎麼還會害羞。
樓天寶忍不住輕笑一聲,諦聽回頭看她一眼,那眼神裏帶着一分赧意。
她好像有點力氣了,於是自顧自解開裏衣的帶子,將衣服脫了,拿一旁的毛巾圍好。
諦聽看她準備好了,便也拿了一件衣服出來,去屏風之後換上。
樓天寶覺得有些冷,自顧自坐在浴池旁發呆。
她真想滑進水池裏睡一覺,只可惜她不是人魚,皮膚泡水跑久了會漲。
“咳咳。”身後有咳嗽聲,看來諦聽已經換好衣服了。
樓天寶好奇地回頭看了一眼,片刻之後,吹了聲口哨。
諦聽身上的這件衣服,非常明顯是一件練功服。
這練功服和尋常的練功服不太一樣,是那種質地柔軟無筋骨的料子,且十分薄,但很寬鬆,平日練功打坐穿,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是,不能入水。
樓天寶下到水裏,往那軟玉一般的階梯上靠着。石壁上有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就連這石頭也被水焐熱了,貼在背上十分舒適。
她覺得毛孔張開了,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諦聽在她半困不困的目光下進入水裏,那水一下就把他的衣服給浸溼了。
好在衣袍能挽起來,堆一堆也模糊了重點,諦聽拿了一塊不知什麼東西過來,給樓天寶搓背。
這東西有溫度,比鵝卵石還要舒服。
她喟嘆一聲,往諦聽身上倒。
諦聽正給她搓這呢,冷不丁樓天寶就倒進懷裏,一時間愣了,捏着手裏的東西不知怎麼辦。
樓天寶不管他。
她就是累了,要歇會兒。
諦聽的體溫比一般人要高,在這樣的寒夜暖池裏,靠着格外舒服。
他胸膛上的肌肉,順滑的手臂與修長的雙腿,捏一捏都手感極好,味道也不錯。
這會兒又把他當靠墊使了。
此時樓天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覺得昏昏欲睡,又很想和人親近,於是拉着諦聽不讓他動,而是讓他往下滑了一些,自己好靠得更舒服。
樓天寶靠在諦聽身上,就聽諦聽小心問了一句“要我變成軟一點的動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