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宋詩霜很耐心的欠身回答,眉眼忍不住的瞟着瘋老頭兒,心有餘悸。
“那女子是誰?”顧恆生沉吟問道。
“不知道,事情都過去了百年,我能力有限,無法得知。”宋詩霜輕輕的搖了搖頭,朱脣一抿的開口道。
“好,多謝了。”顧恆生點頭應道。
隨後,顧恆生便打算轉身離開,桌上的上萬兩銀票也沒有看一眼。於他而言,世俗金銀只是浮雲罷了,完全不在乎。
“天羽侯,這位前輩是……”宋詩霜緊了緊素手,似有些驚怕的咬牙而輕語問道。
“你心裏想的答案。”顧恆生淡然輕笑一聲,然後便邁開了步伐,帶着瘋老頭兒和燕塵歌兩人朝着柳塵閣的大門而行。
一瞬間,宋詩霜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驚駭躁動,嬌軀止不住的顫動了起來,面色煞白的彌散出懼意和震撼之色。
所有人也都退開了幾步,給顧恆生等人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離開。濃濃的壓抑和恐懼之色在每個人的心裏涌動而起,如墜寒窖。
我們……剛剛竟然在斥責一位絕世強者?甚至差點兒要動手了?
一時間,每個人都怔然不動,心底呆愣的自言自語着。
要是剛剛真的動手了的話,那後果………
各大世家公子和富商大賈,身上都被冷汗充斥了,簌簌而來的冷意令他們感到無比的窒息,一陣後怕不已的心緒鑽到了內心深處。
“天羽侯,百花醉是我柳塵閣贈予您的,您的銀票還請收回。”宋詩霜很快便穩住了心神和嬌軀,立刻望着顧恆生漸漸離去的背影,敬語而道。
“不必了。”顧恆生的話,漸漸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宋詩霜的貝齒緊咬了下朱脣,不願就此失去和顧恆生結交的機會,再次大聲開口道:“既然天羽侯執意如此,那麼就當我柳塵閣向天羽侯借了一萬八千兩。從今天起,天羽侯便是我柳塵閣的貴客了,隨時恭候天羽侯的大駕。”
譁——
衆人聞言,紛紛一驚。暗歎宋詩霜爲了結交顧恆生,心思縝密至極。即便顧恆生不在意這上萬兩銀票,可是柳塵閣如此禮待於他,終歸是讓顧恆生心有一絲好感吧!
“傳聞中的天羽侯……爲何會來咱們陌陽國了?”當顧恆生的背心漸漸消散後,有人發出了一道疑聲。
“據傳,百國使臣暗探天風國顧家,他曾一力呵斥百國,不知是真是假。”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美眸泛起淡淡漣漪,極爲的崇敬而語。
“也許,如他這種人,才能夠被稱爲天驕之輩吧!我陌陽國的天驕,能否比得上呢?”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令整個柳塵閣的氣氛都壓沉了下去,顯得極爲的寂靜。
此刻,一個冷峻的護衛從門外衝了進來,護衛徑直衝到宋詩霜的嬌軀前,躬身抱拳道:“宋姐,有大事稟報!”
“講!”宋詩霜美眸慢慢的從顧恆生離開的方向收回來了,寒霜而語。
“鎮西王府發出公文,從今往後,王府和天風國顧家永世交好,鎮西王世子白浩夏與天羽侯結爲忘年之友,此事將昭告天下!”
轟隆!
宋詩霜嬌軀一怔,雙眸急劇一凝的驚呼道:“你說什麼?鎮西王府與顧家將永世交好?鎮西王世子白老爺和天羽侯乃是忘年之交?”
“對!聽鎮西王府的管家說,王府的一塊黑鐵令牌都贈予給了天羽侯。”緊接着,護衛的這一句話直接讓所有人都懵住了。
霎時間,所有世家公子和富商大賈,皆是駭然驚顫的轉頭望向了顧恆生離開的方向,腦袋一片空白,並且嘴脣還在泛白的打顫。
鎮西王府的令牌意味着什麼,身爲陌陽國的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那麼,從今天起,天風國顧家將真正的屹立於百國之巔了。不僅有一位地玄境巔峯的絕世強者護道,還有陌陽國的鎮西王府扶持,未來將不可限量。
“天羽侯……”宋詩霜眸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思緒,她有一種強烈想要了解顧恆生的感覺:“顧家顧恆生,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然能夠讓鎮西王府都如此禮待……”
今日的柳塵閣,註定無法在讓人靜心的風花雪月了,因爲他們永遠也忘不了那道白衫長袍的冷峻淡雅的身影。
…………
顧恆生等人離開了柳塵閣後,便徑直出了陌陽國的皇都,慢慢的朝着天風國的方向而行。
瘋老頭兒抱着這三壇百花醉,出奇的沒有直接打開酒蓋而飲,而是一直低眉看着酒罈,癡癡呆呆的模樣讓顧恆生略微有些擔心。
“清風,你怎麼了?怎麼不喝?”若是放在以前,瘋老頭兒早就暢懷大飲了,可是現在卻一直環抱着三壇百花醉,沒有任何酒意的感覺。
瘋老頭兒渾濁的雙眼擡了擡,看着顧恆生沙啞疑聲道:“不知道爲什麼,我有些不捨得。”
“不捨得?”
顧恆生眉頭輕輕一皺,愈發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
燕塵歌緊跟在顧恆生的身側,沉默不語,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瘋老頭兒,心中不知在想着什麼。
“我怕喝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瘋老頭兒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他低頭看着懷裏的三壇百花醉,總有一種微妙的若有若無的熟悉感。
顧恆生沉默了下去,靜靜的看着瘋老頭兒和他懷中的美酒,心中猜測道:“莫非他和這百花醉有些淵源不成?據說此酒是出自百年前……”
慢慢的,瘋老頭兒渾濁的雙眼又低下去的看着懷裏的美酒,他癡呆的張合着乾裂的嘴脣,似在自言自語着。
顧恆生微微靠近了瘋老頭兒幾步,欲要聽一聽他在低眉的嘀咕喃喃些什麼。
“我……是誰?”忽然,瘋老頭兒眼眶泛紅了一圈,極爲凝重的緊盯着顧恆生,沙啞問道。
顧恆生被瘋老頭兒突然的問話給愣了一下,然後眉宇一凝的緩緩道:“你是清風。”
“我……是清風,那你又是誰?”瘋老頭兒一雙渾濁的雙眼被疑惑的漣漪充斥着,他迫切的沉聲問道。
“我是顧恆生。”顧恆生感覺瘋老頭兒的情緒有點兒不對勁,甚至有一種可能要進入癲狂的狀況。
“清風是誰?”緊接着,瘋老頭兒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