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此次前來,我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顧恆生能夠感覺到胡乾文的鄭重請求之意,知曉此刻是時候說明自己的來意了。
“先生請講!”
胡乾文聚精會神的盯着顧恆生,很是鄭重。
“遊楚國內憂外患,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想必整個朝堂都已經被敵國給把持了吧!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打贏這一場仗的話,必須要再三斟酌。”
顧恆生沉思開口道:“十天後,便是遊楚國的祭祀大典,到時候整個京都的力量都會聚集到皇宮內外,防止出現意外。屆時,遊楚國的局勢能否挽回,就看這一次的機會了。”
“先生,您怎知道的這麼多?”
胡乾文有些疑惑,按理來說眼前的大儒剛剛從偏遠小鎮而來,不可能對整個遊楚國的消息和局勢這麼瞭解。
“將軍,此事到時候你自會有答案的。現在的話,你只需要回答我,敢不敢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整個遊楚國的興衰存亡,都在將軍的一念之間。”
現在還不是將餘大家的事情和胡乾文訴說,免得暴露出去,打草驚蛇。顧恆生的話語聲色略微一沉,讓整個書房的氣氛都變得慢慢的凝重了,給足了胡乾文一種莫名的壓力感。
遊楚國的興衰,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顧恆生的這句話,無疑是將胡乾文逼到了懸崖之上,讓他的額頭止不住的泛起冷汗,面容凝重至極。
“若是先生能夠真正幫我遊楚國度過難關,末將願意聽從吩咐,在所不辭。”
終究,胡乾文深思了許久,朝着顧恆生行禮大拜而道。
事到如今,遊楚國的局勢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胡乾文不敢保證明天的遊楚國是否還在,也不知曉如離國的動向是什麼,他只能夠相信顧恆生這一次。
在胡乾文看來,顧恆生乃是臻至大儒之境的文豪,想來不會作出違背天和的事情,所言不會有假。
“好,那麼我便和將軍好好聊一聊。”
顧恆生隱藏在粗布之下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沉吟道:“遊楚國的文武百官,定然已經有一部分人徹底投靠了如離國,也有一部分人還在躊躇徘徊不定,真正一心爲國的人不多了。”
“所以,將軍需要把真正忠心依在的官員凝結成一股繩,並且在十天之內將一衆官員的親人家屬安排妥當,使得衆人沒有後顧之憂。”
顧恆生和胡乾文兩人互相對視着,氣氛低沉。
“先生,不瞞您說,文武百官之中,真正還爲遊楚國着想的官員已經沒有多少了。因爲這十年來,那些剛正不阿的朝臣幾乎都被如離國慢慢清洗掉了,換成了他們自己的人。”
胡乾文長嘆一口氣,悲憫而道:“若非末將還懷有幾分本事,並且將兵權牢牢的握在手中,可能也已經暴斃了吧!”
聞言,顧恆生輕輕皺了皺眉頭,默然沉思。
十年已過,遊楚國的朝堂之上,大部分人都已經成爲了敵國的親信,這可有些麻煩了。
“將軍盡力而爲吧!想必還有一些朝臣能夠拉攏。另外,我需要將軍在十天之內把京都的各個要塞佈滿兵力,尤其是祭祀大典之上。”
“先生,雖然末將手握重兵,但是分散在各個州城,京都的兵力早就被有心人用各種藉口調散了出去。若是想要不被人察覺的調兵,恐怕有些難哪!”
胡乾文眉頭緊鎖成川,覺得顧恆生所要求的事情太過難了,棘手不已。
“我相信將軍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並且還能夠活到現在,手中肯定握着一股誰也不知道的力量。不然的話,將軍怎麼可能在十年來裏,一次次的躲避掉他人的暗殺呢?”
顧恆生根本沒有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把話挑明瞭,讓胡乾文的神色陡然間大變,氣勢都不禁一起的朝着顧恆生撲面而來。
一時間,整個書房內的氛圍變得有些令人窒息的詭異。
胡乾文微微眯住了雙眼,虎軀一震的緊緊凝視着顧恆生,陷入了沉默。
半晌過後,胡乾文才對着顧恆生微微拱了拱手,沉聲道:“先生不愧是當世頂尖的大儒,所說沒有半點兒差錯。若是末將沒有一些底牌的話,早就已經死於非命了。”
“將軍,現在的你依舊可以反悔,做與不做在於你自己。”顧恆生的聲音嘶啞低沉了幾分,似笑非笑的說道:“但是,我要再次提醒將軍一句,一旦下定決心了,可沒有回頭路。敗了,可是要死人的。”
胡乾文冷哼一聲,似在宣泄自己這十年來的壓抑,威嚴肅穆道:“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若是連自己的信念都放棄了,那麼還有何意義存活於世。”
“好,那麼我便期待將軍的部署,希望十天之後,將軍能夠展現出絕強的一面。”顧恆生心裏略微懸起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相信胡乾文不會讓他失望的。
胡乾文欲言又止的終是開口問道:“敢問先生,到底是在幫誰?爲誰謀劃?”
“十天之後,你自會知曉。”
顧恆生深意而語:“時間不多了,我就不打擾了,希望將軍能夠儘早安排妥當,不必相送。”
話罷,未等胡乾文開口再語,顧恆生便從客座上起身,一步步的朝着書房大門而去。
咔——
在胡乾文的注視下,顧恆生推開了書房的大門。
“先生。”沐瀾風一直恭候在書房門外,看到顧恆生出來的身影,立即行禮喚道。
“走吧!”
顧恆生輕瞥一眼沐瀾風,漠然說道。
隨後,顧恆生和沐瀾風兩人便穿過將軍府的小道雕欄,很快便踏出了府邸大門,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至於將軍府內的胡乾文,則是合上了一雙虎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終於,胡乾文睜開了雙眸,氣勢磅礴的低沉道:“來人!”
遊楚國的京都,外表上顯得寧靜一片,許多人都在準備着十天後的祭祀大典,想要得到蒼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