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斷雪山,緊張兮兮。
白衣仙子李秋柔全神貫注的緊盯着步步踏來的丁彭聖,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左手玉腕的一抹鮮紅傷痕。
“仙子,老夫敬你,不願傷害你,你還是離開吧!”
夏成國的國老丁彭聖還是有些遲疑,不願向白衣仙子動手,以免未來沾上禍事的因果。
“我說了,我夫君之物,誰也不能夠染指。”李秋柔即便面對深不可測的地玄境巔峯強者,依然沒有半分退縮之意。這是他的劍,她要傾盡全力而守護住,然後……等他回來。
數千人中,有隨同長輩而來的天驕,也有隱藏修爲的強者,他們望着這一幕,盡皆閉上了嘴脣,默默無聲。
若是今日白衣仙子沒有來的話,衆人定然會拼盡全力的也要奪得寶劍。但是,由於白衣仙子的介入,許多人都退縮遲疑了,因爲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去惹怒不知生死的那位。
雖然世人都說那位已經於天墟之戰中湮滅了,可是誰也不敢賭。因爲賭輸了的話,那後果將無法想象。
畢竟,當年的天墟之戰,那位如佛如魔般的悍世身影,一劍之姿,依舊曆歷在目。那天穹之巔的萬里天墟,依然散發出無比磅礴的森寒氣勢,令人望而窒息。
“那老夫只能夠得罪了。”丁彭聖見白衣仙子這般決然,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打算出手將其轟開,然後奪走前方的寶劍。
白衣仙子李秋柔的美眸攝出一道寒芒,裙襬的白色絲帶同四面八方的劍意而起,似乎比利刃更加的鋒芒。
人羣中,隱藏在面具之下的顧恆生面色極爲的陰沉,若非身受靈魂道傷,修爲盡散,考慮良多,他一定會衝上去給丁彭聖來一腳,將其鎮壓。
“和尚,伸出手來。”顧恆生輕聲低沉的對着空戒胖和尚說道。
“什麼?”胖和尚一愣,不知顧恆生有何打算,不過還是將右手遞了過來。
顧恆生見周邊諸人都沒有注意,自己連忙劃破手指,在胖和尚的手心中滴了一滴鮮血。
此刻,就在顧恆生鮮血溢出的同時,前方插在雪堆中的驚鴻劍似乎感受到了顧恆生的氣息,劍身不斷的一顫,發出嗡嗡的劍鳴聲,似要破雪而出。
“快看!寶劍似乎有所異動!”有人望見了驚鴻劍的一陣輕顫,驚呼出口。
“莫非是那位的意志?那位有些怒了?”一位強者吞嚥了一口唾沫,細思極恐的擡頭望了望四周。
“別……別胡說!”隨即,很多人都背後一涼,望着震顫個不停的驚鴻劍有些惶恐。
即便是地玄境巔峯的丁彭聖和白衣仙子李秋柔,都不由得瞟望向了異動的驚鴻劍,有些不明所以。
“幫她拿回劍,並且安全護佑她回去,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顧恆生好像感知到了驚鴻劍的一絲異動,連忙將自己的手指傷口遮掩在了黑色衣袍下,並且隱匿住自己的氣息,鄭重不已的對着胖和尚說道。
“施主,你……你這個忙也太麻煩了吧!還要護佑她回去?此去至少萬里,貧僧可不答應。”空戒胖和尚將顧恆生滴在其手心的鮮血用修爲隔開了,然後才轉頭抱怨道。
當顧恆生的氣息再次消失不見了,驚鴻劍的異動才慢慢的停歇了下來,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在它的四面八方,依舊有着很多劍意在環繞着,威壓沉沉。
剛剛李秋柔的左手玉腕被一道劍意劃傷時,讓顧恆生的心都如撕裂般疼痛。一想到待會兒丁彭聖可能會出手,李秋柔就更加危險了,顧恆生的心緒便沉如磐石。
“三十壇一等一的美酒!”胖和尚看着顧恆生極爲凝重的雙眸,他終究是滿不情願的伸出了三根手指,義正言辭的說道。
“成交!”顧恆生沒有絲毫猶豫。
站在顧恆生身側的玉華澤,完全不知道顧恆生和胖和尚在說些什麼,一臉茫然。
前方,當驚鴻劍再次迴歸平靜之後,丁彭聖繼續朝着李秋柔行去,每一步落下彷彿都夾雜着一絲絲道韻。
白衣仙子李秋柔已經打算即便喋血在此,也要守護住這柄寶劍的打算,不讓任何人玷污了這柄劍。
數千人都屏住了呼吸,望着隨時都有可能出手的丁彭聖,神經緊繃到了一個極點。
若是今日白衣仙子在這兒遇害,或者是受傷了,劍尊身爲那位的朋友,會不會出手呢?他們一干人等會不會受到牽連呢?
無數人的腦海中都在想着這個問題,卻沒有任何膽子阻攔丁彭聖,只能夠眼睜睜的望着。
“南無阿彌陀佛。”
忽然,就在這緊張至極的時刻,一個身穿黃色袈裟的微胖和尚從人羣中而出,凌空踏來的落在了白衣仙子和丁彭聖的中間。
“此人是誰?”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的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緊盯着空戒胖和尚。
丁彭聖和李秋柔兩人紛紛將目光移向了胖和尚,謹慎不已。
人羣中,顧恆生極爲平靜,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相信胖和尚不會讓他失望的。而玉華澤則是目瞪口呆,摸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位施主,貧僧見你戾氣極重,雙手定然沾滿了許多鮮血。”空戒胖和尚化作了一個莊重得道的高僧模樣,雙手合十的輕輕靠在胸前,一本正經的對着丁彭聖說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不如你入我佛門,讓貧僧幫你消除己身罪孽。”
什麼!
空戒胖和尚的話久久的在橫斷雪山的四周飄蕩着,驚得無數人都膛目結舌,心底一顫的驚懼不已。
這和尚剛剛說要度化丁老?還要讓丁老皈依佛門?
許多人看向空戒胖和尚的雙眼,透露出來了一縷古怪的神色,難以置信。
“臭和尚,滾開!”
丁彭聖微微凹陷的眼眸迸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震得其周圍的人紛紛倒退。
剛纔丁彭聖如同慈祥的老者一般,那是因爲他不想得罪白衣仙子李秋柔,所以才語重心長的勸告。可是對於胖和尚,他怎麼會有半分顧忌呢?
如同丁彭聖這種人,不知道是踩踏着多少屍骨纔有今日,心狠手辣也不足以形容。
“施主,你怎麼能夠這麼大火氣呢?這樣不好,對身體很不好的,要多笑一笑。”
空戒胖和尚似乎並未因爲丁彭聖的氣息爆發而動容,若無其事的咧嘴一笑:“來,相信貧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