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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一章不惜一切代價

    霜雪一劍,橫壓虎將樊戚!

    英姿颯爽,威懾敵軍千萬!

    “顧將軍!”

    攻城的三萬精兵一邊廝殺衝來,一邊激動萬分的舉槍大喊。

    “顧將軍!顧將軍!”

    無數的前肅將士擡頭望着踩立在城牆之上的顧恆生,熱血沸騰,滿是崇敬。

    今時今日,衆將士再無一人敢對顧恆生不敬了。

    那時在點將臺,十萬大軍都不認可顧恆生能夠擔任先鋒大將,滿是質疑和譏諷。

    而此時此刻,顧恆生則是用實力證明了自己,蕩斬天玄境後期的樊戚,震懾疆場。

    若位於城牆之上的白衫男子都無法任先鋒一職,那麼放眼整個前肅皇朝,還有何人?還有誰能夠如此妖孽呢?

    “今日過後,他的名字將響徹天地,影響深遠。”

    衆親君衛都愣住了,他們自問若是換作是自己,能不能夠擋住顧恆生的霜雪一劍呢。答案……是未知的,因爲他們很難想象守將樊戚在當時承受了什麼。

    以地玄境巔峯的修爲,立戰天玄境後期的強者,並且將其擊敗於疆場。這一戰哪怕放在是妖孽雲集的中州,都是難得一見,堪稱無雙。

    “馬上動用祕法將此事稟報給君上吧!他……已經完全超出預料了,只可爲友,不可爲敵。”

    有一名略有白髮的親君衛沙啞而道。

    “地階寶劍,大成劍意,還有自己領悟出來的霜雪劍意。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劍道,未來只要不夭折,必將破入道境,甚至能夠觸摸仙台……”

    親君衛離辰笑全身猛然一顫,臉上帶着一絲憧憬和嚮往之色。

    七皇子落青則是戛然木納,跨在靈馬之上,眺望着傲立在鋒城上的顧恆生。

    癱倒一片的鋒城,東緬將士已經再無一戰之心,可是沒有將令卻又不敢逃離,彷徨無措的站在原地,失了魂魄。

    嘭!

    忽然,在城牆癱倒堆砌的地方處,有一人破地而出。

    樊戚從深坑中一躍而起,重新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此時的樊戚,狼狽不堪,滿頭的黑髮沾染了碎石渣和泥灰,胸前更是有着一道猙獰恐怖的劍痕。

    劍痕寒冷,直入靈魂。

    樊戚的氣息有些紊亂,他受傷了。

    因顧恆生的這霜雪一劍,樊戚的靈魂都險些被凍結了,身上的經脈都還有着凜冽刺骨的寒意。

    “你……你到底是誰?”

    樊戚突然又出現在了虛空中,讓原本殺意騰騰的三萬精兵都停住了步伐,擡頭望着。而鋒城內的無數東緬將士猶如找到了主心骨,抱着一絲希冀之色。

    樊戚口溢猩紅,血紅色的眸子直盯着顧恆生,聲音沙啞無比:“北州邊域地帶,怎麼可能會有你這種人?你……來自何方?”

    “我來自哪裏重要嗎?”顧恆生依舊踩踏在未曾癱倒的城牆上,冷冷的直視着樊戚,反問道。

    是啊!

    來自何方真的重要嗎?

    不管顧恆生出身卑微還是高貴,他都已經顯現出了自己的價值和天資。今日過後,顧恆生的名字,將會響徹天南地北,成爲一個傳說。

    三千年前,有一人也是從北州的邊域崛起,那時未有一人看好此人。

    可是,此人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天玄境修爲自稱爲帝,從此便在北州以及中州各域都留下了萬古的傳說,世人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

    於真正的修行者而言,千年時光僅僅是彈指一間。但是千年時光,那人便將整個北州弄得翻天覆地,登臨中州之後,打通了諸天妖孽雲集的帝路,真正問鼎大帝之位,舉世無敵。

    如今兩千年時間匆匆而過,那人已經成爲了蓋世帝君,而當初北州的無數人都曾見證過他的崛起,卻再也不敢提及其名諱了,唯恐不敬而惹出大亂。

    蓋世帝君的背景深厚嗎?

    不,他只是帶領着一羣不怕死的將士,憑藉着自己的蓋世天資和意志,硬生生用千年時間橫推了整個大世。

    帝君來自哪裏?

    一方遺棄的大陸而已,可他卻蓋過無數妖孽血脈的傳承者和大勢力培養的天驕,成爲了威壓諸天的那個人。

    此刻,樊戚聽着顧恆生漠然的回答,他發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如同塵埃。

    像顧恆生這般人,未來註定是有一番大作爲,於中州深處綻放其光彩。

    他來自何方,已經不重要了。因爲他憑藉着自己的天資,足矣讓無數勢力拋出橄欖枝,甘願爲其護道。

    “我……敗了。”

    樊戚嘴脣泛白,打着顫的說了一句。

    他輸了,輸的很徹底。

    不管是心境上,還是能力上,樊戚都敗了。

    樊戚知道,今日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鎮壓顧恆生,那麼明天就不可能有機會了。而這樣的結果便是,整個東緬皇朝將可能因爲今日之事,招惹到了一個未來不可限量的敵人。

    “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顧恆生將手中驚鴻劍斜身一提,凌厲而道。

    此言出,血風席捲整個疆場。

    沒有一個人敢懷疑顧恆生的話,皆驚而倒退。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三萬先鋒精兵隨即大喝,士氣滾滾如海。

    樊戚望着這一幕,看到了軍心潰散的東緬士卒,自知此戰已敗,再無勝利的可能了。

    “等等!”

    樊戚看着白衫披身的顧恆生,心中似乎做下了某個決定,咬牙喝道。

    “嗯?”顧恆生雙眼微眯。

    “我東緬皇朝和閣下並無深仇大恨,今日乃是迫不得已,立場不同,願閣下莫要記恨。”

    樊戚慢慢的合上了雙眸,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悲慼和無奈,如他這般曾縱橫疆場數百年的虎將,居然要這麼低三下四的致歉,何等可悲。

    “戰場無情,各爲其主罷了。只要日後東緬皇朝不找我麻煩,我不會記恨,放心。”

    顧恆生知道樊戚的擔憂,他只是微微錯愕了一下,便點頭回應道。

    “多謝。”樊戚如釋負重,身上的寒霜劍痕甚是血腥恐怖。

    隨後,樊戚慢慢的將右手舉起,強壓住了自己的傷勢,粗獷吼道:“全軍聽令,全力一戰,生死不論!”

    明知此戰已敗,但是樊戚卻不願就此投降,這是他的尊嚴,以及東緬皇朝的尊嚴。對此,他要傾盡全力,燃燒掉最後一滴鮮血,誓死一戰。

    “殺!”

    顧恆生也沒奢望真的讓鋒城內的五萬精兵繳械投降,剛剛的一言一語只是爲了打擊敵軍的士氣,摧毀掉敵軍的意志。

    樊戚剛纔和顧恆生致歉,只是不希望因爲此戰而讓顧恆生記恨東緬皇朝。如今得到了顧恆生的回答,樊戚自然沒有顧慮了,他要奮力一戰,死亦不懼。

    樊戚雖然剛剛被寒霜劍斬給擊傷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然散發出了磅礴的天玄氣勢,讓很多前肅將士都不由一驚。

    顧恆生此時並無在動手的打算了,剛剛的那一劍耗費了他全身的玄氣,他站在城牆上俯瞰疆場只是爲了震懾敵軍罷了。

    哪怕過了這麼一小會兒,顧恆生體內的玄氣也只是恢復了一點兒罷了,難以再次揮出寒霜劍斬。

    顧恆生回眸望了一眼後方掠陣的落青和十名親君衛,讓他們全身瞬間一顫,不敢直視。

    “全軍出戰,助顧將軍一舉拿下鋒城!”

    七皇子落青不在癡愣,立刻下令道。

    霎時間,後方掠陣的七萬大軍立即在落青的命令下開始動身,兵發鋒城。

    而十名親君衛則是面色有些慘白,有一人輕語道:“我們不可在坐視不管了,不然讓他對我前肅皇朝產生了隔閡的話,那將是天大的損失。”

    “馬上出手,沒有時間等君上的迴應了。樊戚已經有些發瘋的趨勢了,顧將軍恐怕不好應付,我們一定不能夠讓顧將軍出事。”

    親君衛離辰笑緊張急迫的說道。

    “君上傳令,不惜一切代價護佑顧將軍!”

    突然,有一名略有白髮的老者猛然睜開了雙眼,沉聲道。

    剛剛這名年邁的親君衛一直緊閉着雙眸,想來是通過祕法和遠在皇城的君皇落弘盛交流。

    “我去就可以了。”有一箇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對着其餘九名親君衛沙啞道。

    這名中年男子名爲何陌釋,乃是此行親君衛中的一名。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儼然是天玄境後期。

    何陌釋說完這句話,便立刻身形一閃的奔飛向了鋒城,速度極快,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剛剛君皇落弘盛傳來的命令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衆親君衛都能夠感覺到君上的堅定意志。

    不惜一切代價,足矣看出君上落弘盛如何重視顧恆生了。

    這一切的代價中,可以讓衆親君衛犧牲掉此行的目的,也要護佑住顧恆生的安全。可想而知,顧恆生於此戰中所顯現的天資,讓君上落弘盛有多麼的震驚駭然了。

    “顧將軍英勇不凡,在下深感佩服,待回京之後定會爲將軍在君上面前請功。”

    眨眼間,親君衛何陌釋便來到了顧恆生的身旁,對着顧恆生彎腰拱手的說道。

    顧恆生默然不語,只是慢慢的瞟了一眼何陌釋。頓時,何陌釋便感覺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遍佈全身,內心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