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此言甚是有理。
衆長老都在暗暗傳音點頭，沒有一個人反對。
蘇凝憶見宮主和衆長老露出的歡喜神色，眉目一合的輕扶着一側的玉牆。
砸了雲鑾大殿？這可是沉府宮的議事大殿，象徵着沉府宮的威嚴和尊嚴，代表了無上的榮耀。要是其它勢力敢在雲鑾稍微放肆，都會引起沉府宮上下大怒，不惜一戰。
可是宮主居然說顧恆生將雲鑾大殿砸了都沒事兒，這……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蘇凝憶在芳心中自言自語着：“要是被外界看到我沉府宮的一幫高層在舔一名天玄境的武者，那場面……我看不下去了，哪怕是大師姐他們都沒有這待遇吧！”
宮主柳依然等人都不以爲然，一尊曾和帝君化身一戰而不敗的絕世妖孽，肯定是傲骨絕巔，毀了區區一座雲鑾大殿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建不就行了。
幸虧蘇凝憶不知道衆長老心裏的想法，不然她估計會直接吐血。
“啊？”顧恆生一愣，良久後才心裏發毛的恭敬道：“諸位前輩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無意冒犯貴宗。”
眼前的這一夥人可是沉府宮的高層，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顧恆生哪怕憑藉着前生千年的閱歷也看不懂半分。
“沒事兒，不用將這些放在心上。”柳依然輕輕擺了擺手。
他們真的不是在說反話嗎？爲什麼我感覺有點兒不安呢？
顧恆生喉嚨一緊，深吸一口氣後而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可以離開貴宗了嗎？”
離開？
絕對不行！
聞聲，宮主和衆長老紛紛一驚，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沉府宮建立上萬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尊絕世妖孽，要是放你離開了，那些先賢估計會從棺材裏跳出來揍我們一頓。
“孩子，你這麼急着走幹什麼？難道柳姑對你不好嗎？”柳依然的臉色只是微微一僵，她便立即恢復了和藹的笑容，脆語道。
現在身處別人的大本營中，顧恆生能說一個不好嘛。
“宮主，您說笑了，晚輩只是有要事在身，這纔想要離開。”
顧恆生立即迴應道。
若是在之前的話，顧恆生還想着能否藉着沉府宮踏入中州境內。可是，如今面對着這些長老的眼神，顧恆生實在是摸不着他們的心思，感覺還是先離開爲好。
“要事？”柳依然柳眉一蹙，沉聲道：“孩子，既然你喚我一聲柳姑，那麼你的事情就是我沉府宮的事情，不必這麼心急離開。”
宮主柳依然全當顧恆生口中的要事是想要離開的說辭，並不在意。
要是讓沉府宮上下知道顧恆生真的想要前往中州，甚至前往古幽宮的話，不知道他們會有怎樣的臉色。
不過，古幽宮的事情顧恆生當然不能夠說出來，以免惹得不必要的麻煩。
“這……”顧恆生苦笑一下。
“孩子，要是你有麻煩了，姑姑幫你擔着，不用擔心。”柳依然順着話和顧恆生拉攏了關係。
衆長老見此，暗暗大呼：宮主厲害，我等欽佩。
“前……前輩，你們若是想要懲罰晚輩無禮之處的話，還請明言，晚輩自當承擔。”
顧恆生擡頭直視着宮主柳依然，拱手說道。
“傻孩子，姑姑懲罰你作甚。”柳依然慈祥欣笑道：“還有，別一口一個前輩，倒是有些生疏了，還是叫柳姑吧！”
生疏……
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顧恆生實在是摸不清楚宮主和長老的心思，轉眼看了看一側靜候的冰玉仙子蘇凝憶。
只是，冰玉仙子蘇凝憶似乎受了點兒傷，一直輕輕扶着玉牆，連頭都沒有擡起來，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
“是。”既來之，則安之，顧恆生只能夠走一步算一步了。
蘇凝憶輕輕的靠在牆邊，她發現自己從前的認知都崩塌了，昔年一臉威嚴的宮主居然這麼親和慈祥，顛覆了她的世界。
“孩子，老身與你一見如故，不如你就拜在老身門下，老身一定好好教導你修行，你以爲如何？”
忽然，有一個老嫗咧嘴一笑，褶皺的面容上滿是慈愛。
衆長老紛紛一怔，立即反應了過來，暗呼一聲老狐狸，覺得自己慢了半步。
“大長老，她怎麼也……”蘇凝憶認得這個老嫗，不由驚詫的低語道。
在蘇凝憶的心中，老嫗乃是沉府宮的大長老，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宮中上下，幾乎無人能夠看到大長老對誰有過好臉色。
但是，現在蘇凝憶看着大長老一臉慈愛，讓她感覺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而且，大長老數千年來都沒有收過徒弟，孑然一身。
“大長老，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應該需要好好休息，教導弟子的事情就教給妹妹我吧！”
緊接着，有一個較爲年輕點兒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
“這可不行，你們又不修行劍道，怎麼教導這孩子？”一個腰間挎着一柄利劍的男子踏出，連忙否決道：“不如讓這孩子跟着我修行，我一定傾盡自己所有。”
“不可不可，老夫認爲這孩子跟着我才最爲妥當。”
“還是跟着我吧！我一定會讓這孩子成爲咱們沉府宮的頂樑柱，未來定然是一尊絕世大能。”
………
不知不覺間，整個大殿便嘈雜一片，就好像紅塵俗世中的菜市場一樣。
蘇凝憶傾城的容顏呆滯了，這些人真的是她敬重的德高望重的長輩嗎？
“好了，都閉嘴，成何體統。”
宮主柳依然柳眉一皺，大手一揮的斥聲道。
柳依然的威嚴依舊，她一發話，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一衆長老似乎也感覺不太好，尷尬的低了低頭，不敢直視宮主柳依然。
“恆生既然喚本宮爲姑姑，那麼自然是由我親自教導。”
柳依然接下來的話，讓原本自覺羞愧的衆長老都愣住了。
“………”衆長老皆無言，不約而同的看着柳依然，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