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碑之上，共有五千個名字。
這五千人，幾乎囊括了百萬年來最爲強大的人傑。
而位於第一百九十名，意義深遠。
顧雲，第一百九十名。
這一行字，顯現在了世人的眼中，那麼不真切，遙不可及，卻又是一個事實。
“人……人尊位列第一百九十名，是不是出錯了？”
某些天驕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墟碑承載大道，可能會出錯誤嗎？
“人尊戰勝了第一百九十名的妖孽人傑，取代了他的位置。直接從第三千六百名，一躍而至一百多名，我的天哪！”
無論是妖孽也好，天驕也罷，都傻眼了。
“原本位列一百九十名的長勝刀仙雲西華，已經被擠到第一百九十一名了。也就是說，人尊剛纔和長勝刀仙的一戰，勝了。”
這個結果，令人窒息，也讓人升起了濃濃的敬畏之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怎麼會這麼強呢？”
最爲震驚的，莫過於帝族青家的青御天了。他深知墟碑上的一個個人傑虛影的強大，哪怕相隔一個排名，實力都有極大的差距。
青御天費勁一切心力，動用了全身的殺招神通，才勉強位列九百多名。
墟碑一百多名，已經完全超出了普通妖孽的範疇。
“他，戰勝了年輕之時的長勝刀仙。”
金烏族的少族長柳雲霄目瞪口呆，擡頭望着墟碑上方的名字，心都在顫抖了。
柳雲霄的耳畔，不由得迴盪起了之前顧恆生對他說的話：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一開始，柳雲霄還嗤之以鼻，全當作是顧恆生的高傲自大。
現在，柳雲霄看着墟碑上的排名，一副木訥的表情。
許久之後，柳雲霄才從震撼中走了出來，心中苦笑自語：“原來，我真的連作爲你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了。還沒有一戰，我便已經輸了。”
柳雲霄那高傲的頭顱，在這一刻低了下來，他握緊了雙拳，倍感無力。
“長勝刀仙可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十五萬年前讓刀道一脈走到了輝煌的地步，奠定了如今刀道的強勢地位。當年的長勝刀仙，據說離大帝之位都只有一步之遙了。”
“可是，強如長勝刀仙，都敗給了人尊嗎？”
“人尊，真的有那麼強大嗎？”
百族數萬天驕，怔怔的看着墟碑下方的顧恆生，他們第一次感覺和同輩強者相差的距離有這麼遙遠。
“我不信，他出身貧寒，一介散修，怎會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即便他天資妖孽，可道法神通又從何而來，難不成他的氣運也這麼恐怖嗎？”
青御天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雙眸充血，死死地咬着牙關。
“我們和人尊生在同一個時代，莫大的悲哀。”
不知是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傳到了許多人的耳邊。
“人尊，有大帝之資。”
以前，便有這個傳言和讚譽了。不過沒有多少人認可，只當是一個笑話罷了。而如今，無一人反駁。
墟碑之地，異常寂靜，一片天驕癡愣在了原地。
顧恆生剛剛結束了和長勝刀仙的戰鬥，感悟良多，並且對於真正鎮壓萬古的蓋世人傑有了更深的瞭解。
“幾乎動用了一大半的實力，才戰勝了長勝刀仙。”
顧恆生的意念在墟碑之中，長呼一口氣，暗道：“長勝刀仙的意志虛影的修爲境界和我一樣，這是爲何？”
按理來說，每位人傑遺留在意志虛影中的修爲境界各不相同。而長勝刀仙能夠攀至墟碑一百多名，修爲不可能恰好和顧恆生一樣。
“難道越到墟碑前列，演變出來的都是同境界中的意志虛影嗎？考驗比較的是天資悟性和妖孽戰力，並不是修爲境界？”
顧恆生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畢竟，當初顧恆生征戰到第三千多名的時候，便碰到過大道第七境的人傑虛影。
而長勝刀仙能夠位列第一百多名，當年的境界修爲肯定不止是大道第六境界吧！
“試一試，便知道了。”
顧恆生篤定一語，便走到了下一塊石碑。
石碑刻有一名：於千道。
於千道，第一百八十九名。
“千傷拳的創始人，於千道。七萬年前，那位以好戰而揚名的拳瘋子。”
顧恆生熟知古籍，一眼過去，便知道了石碑上所留名諱之人的來歷。
“聽說他曾經爲了追逐拳道的極致，不懼死亡的多次挑戰當時的林帝，被林帝揍了不知道多少次。”
顧恆生小聲嘀咕了一句“瘋子”。
隨後，顧恆生便將念力渡入到了這塊石碑中，他倒是想要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拳瘋子是何模樣。
無邊無盡的空間中，一片荒蕪。
顧恆生凌立在空間的中央，他的身前是一個身高八尺的男子。
男子便是“拳瘋子”於千道，昔年，他憑藉着自己的一雙鐵拳，不知道打爆了多少的強敵，沾滿了強者的鮮血。
“果然，他的修爲也是大道第六境，和我一樣。”
顧恆生驗證了自己的猜測，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這是真正同境界一戰，比的是天資和各自的戰力。”
顧恆生握緊了血霄劍，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道心穩固。
墟碑的大道之力，莫非是想要檢測顧恆生和亙古人傑在同境界中，孰強孰弱嗎？
“既然如此，那麼我更加無所顧忌了，不用去擔心修爲境界的差距了。”
顧恆生和“拳瘋子”對視了一眼，他便覺得自己被一頭人形兇獸給盯上了，寒毛都不由得豎起。
“吼！”
於千道低吼一聲，雙手握拳，一步一步的朝着顧恆生大步踏來，氣勢如虹。
“他的這一雙拳頭，估計比無數的靈寶都要堅硬。甚至他巔峯時期，拳比道器。”
顧恆生只是看了一眼於千道德一雙鐵拳，便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殺！
於千道不愧是被稱爲“拳瘋子”，他直接握拳一躍，朝着顧恆生一拳轟來。
拳風似刀劍，刮碎了其四方的空間，眨眼間這一拳便轟至了顧恆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