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人影，自然就是林帝林淵的意志虛影。
“時隔多年，倒是有人能夠走到這裏，有趣。”
忽然，林帝居然用一種饒有趣味的眼神打量了顧恆生幾眼，開口而言。
顧恆生，瞬間就懵了。
這不是林帝很多萬年前的一道意志虛影嗎？
爲什麼會有意識？而且還能夠開口講話？
顧恆生一路橫推而來，他所碰到的萬古人傑，都是隻能夠憑藉當年的戰鬥本能在和顧恆生對戰，沒有任何的意識。
“這不是林帝的一抹意志虛影嗎？你爲何還有意識？”
顧恆生平復下了心中的震驚之色，驚疑道。
“你猜呢？”
林帝的意志虛影嘴角輕輕上揚，輕笑道。
“………”
顧恆生張嘴無言，說好的高冷孤傲的蓋世大帝呢？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呢？
“萬古的歲月，沉澱了多少的英豪。留在墟碑中的，也只是我本尊的一縷意志罷了，我本尊能夠登基爲帝，自然，我便承載了大道之力，有了些意識。”
林帝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雙手負背的凌立於虛空，鄭重而道。
“見過林帝。”
眼前可是一尊真正的大帝意志，顧恆生可不敢有所不敬，立即躬身一拜。
“免了吧！估計我本尊都已經死了，哪裏來的什麼林帝。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了。”
林帝長嘆一聲：“若不是墟碑的大道之力，這一縷虛影的意志想必也已經消散了。若無人能夠登臨墟碑，闖到此處，我這一縷意志虛影將一直沉睡下去，直至墟碑的大道之力崩碎。”
“林帝，您……還活着嗎？”
顧恆生喉嚨一滾，忍不住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已經死了吧。”
林帝的這一抹意志虛影搖了搖頭，撇嘴而語。
顧恆生暗暗的呼出一口氣，很快便讓自己躁動的心安靜了下來。
眼前的狀況，就好像當年的南宮大帝一般。
當年，百國之地，南宮大帝的一抹意志化身坐鎮百國，爲了護佑住百國生靈，不準任何百國之人突破天玄境界。
而那時候，百國之地的南宮翰的意志化身，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本尊所做的事情，也不知曉本尊已經成長爲了睥睨萬古的大帝。
不過，眼前的林淵，想來是通過墟碑的大道之力，在本尊登帝之時，誕生出了意識。
“這一世，可有帝？”
林帝此時的意志虛影的修爲只有大道第九境，但是卻擁有着無上的帝威，一眼望來，便讓顧恆生的心神緊繃到了極點。
隨後，林帝便將自己的修爲壓制到了大道第六境，和顧恆生的修爲處於同一境界。
萬古長河，出現了一尊尊的大帝，卻也逃不過死亡的結局。世間，唯有歲月長存，而大帝即便擁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無法扭轉乾坤。
“有。”
顧恆生沉重的點頭道。
“哦？何年登帝？其名諱？”
林帝暫時沒有對顧恆生動手，他的這一抹意志虛影一直在沉睡，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好不容易甦醒過來，當然是想要對外界的大世有個瞭解。
“南宮翰，世人喚其爲南宮大帝，於兩千多年前證道爲帝。”
“南宮大帝。”林帝低眉喃喃自語，唸叨了幾遍，然後繼續問道：“他的實力，有多強？”
“嗯……”顧恆生遲疑了片刻後，全憑自己的猜測，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很強。恕我無禮，南宮大帝的實力，比林帝您要強很多，無法揣測。”
顧恆生可沒有忘記自己三師兄對南宮大帝的評價。
南宮大帝，或許能夠堪比大師兄了。
大師兄是誰，顧恆生不知道。
可是，能夠位列浮生墓的大師兄，他的實力斷然不會比二師姐鴻雨大帝要弱，甚至還要強大。
而二師姐被譽爲萬古第一女帝，墟碑位列第十一名。
大師兄的實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麼一想，南宮大帝能夠和大師兄相提並論，其實力可見一斑。
“原來，世間又多出了一尊蓋世人物。”
對於顧恆生的言論，林帝並沒有生氣，淡淡而道。
“你能夠走到這裏，說明你已有大帝之資。只可惜，這一世已有帝，註定了你與大道無緣哪！”
林帝似在替顧恆生惋惜，輕輕嘆息一聲。
“世事難料，不可過早下了定論。”
顧恆生並沒有因此而絕望，反而想要逆流而上，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大道。
“你這話，難不成還想逆天證道不成？”
林帝的瞳孔一縮，眯着雙眼而道：“恕我直言，百萬年前，誕生了多少的妖孽，比你天資強大的人大有人在。可是，至今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有帝的大世而逆伐稱帝。”
“林帝所言不假，但是，有一人曾差點兒成功了。”
顧恆生直視着林帝的凌厲目光，開口道。
林帝眉頭一皺，恍然想到了什麼，輕聲驚呼道：“你說的可是……恨天劍仙？”
“嗯。”顧恆生緩緩點頭。
不由間，虛無空間中陷入了壓抑的沉靜。
“唉……”突然，林帝長嘆一聲：“他，亙古唯一。他差一點兒便成功了，真的就只差一點兒了，便可開闢一個盛世先河，舉世無敵。”
顧恆生神色冷峻，不言不語。
“說句實話，如果當年之人不是幽帝，換作是我或者是其他的大帝，想來恨天劍仙已經成功了。”
林帝給予了恨天劍仙一種極大的讚譽和認可，他直接說自己不如恨天劍仙，胸懷寬廣。
“既然當年恨天劍仙差點兒便能夠成功，爲何後世之人不能夠再進一步呢？”
顧恆生緊握着血霄劍，沉聲道。
顧恆生的這話，明顯就是將自己比作口中的後世之人。身爲林帝，怎會聽不出來顧恆生話裏的意思呢？
“有壯志雄心是好事，但盲目的自信，可不太妥。畢竟，你不是恨天劍仙。亙古唯一的他，只有一位，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夠做到那種地步了。”
林帝輕笑一聲，沒有將顧恆生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當林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發現眼前的顧恆生充滿了迷霧，身上的劍勢格外的鋒芒寒冽。
“你……”
林帝彷彿聞到了一縷不同尋常的味道，面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