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山,一片幽靜,如同仙境。
顧恆生重回師門,一切如舊,只是心裏格外的沉重。
天賜和玉華澤兩人還是第一次來到傳說中的浮生山,激動新奇,忍不住多往四周打量了幾分。
“你們二人先在山腳下待着,不要四處亂走,知道嗎?”
浮生山的很多地方都有強大的禁制,一不小心便會要了性命。
“是,師尊。”玉華澤行禮道。
“我知道了,顧大哥。”天賜點頭道。
兩人見顧恆生真的認真和凝重,自然不敢亂動,便在此席地而坐,靜靜的看着四周的風景。
顧恆生看了玉華澤和天賜兩人一眼,便一個人朝着浮生山的山巔而行。
每邁出一步,顧恆生的眼前便會浮現出了曾在這兒生活的回憶。
當年顧恆生剛剛拜入浮生墓,七師兄楚逍遙很耐心的和顧恆生說着一些規矩。
隱約間,顧恆生的耳畔又迴盪起了七師兄的話音:“小師弟,你初來乍到,做師兄的先提醒你一些事情,一定要牢記在心。”
“小師弟,我告訴你一點,山上的花花草草千萬不要去踩踏,那可能是五師姐在培養什麼新的藥草。要是你毀了五師姐的心血,估計你要脫一層皮。”
“惹了五師姐,會……會怎樣?”當時,顧恆生還傻傻的問了一句。
“上次四師兄養的一頭豬不小心吃了五師姐的靈草,那頭豬直接被五師姐暴打了一頓。並且,還連累了四師兄。”
“四師兄直接被五師姐下了一種藥,足足臭了一年多。像四師兄這種愛漂亮的性子,比狠狠揍他一頓還難受。最重要的是,四師兄一身惡臭,那些個聖女仙子紛紛避之不及,要了四師兄的老命。”
在師門兄長的眼裏,五師姐是一個冰冷如霜的女子。但是,她對顧恆生卻是格外的親切和溫柔。每當顧恆生外出歷練,五師姐便會給顧恆生很多的靈丹妙藥帶在身上,並且親自爲顧恆生療傷。
在顧恆生的記憶中,五師姐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姐姐一樣呵護着自己,從來都沒有對自己使過臉色,溫柔如水。
“小師弟,還有一點你切記,四師兄養的那頭豬千萬不能夠惹。那頭豬早就邁入了仙台之境,你打不過他。”
“六師兄祝真天也不能夠得罪,他最喜歡背地裏算計人了,煩死人了。”
顧恆生一步一步的走向浮生山的山巔,七師兄的聲音隨着清風徐徐而來。
“那三師兄呢?他有沒有什麼不能夠得罪的地方?”依稀記得,顧恆生還特意問了有關三師兄諸葛昊空的脾性。
“三師兄向來神祕,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裏想着些什麼。不過,你要是真惹得三師兄不開心,三師兄一定不會算計你。”
“那就好。”
“要是三師兄心裏不開心的話,他一般都是當場給你來一巴掌,鎮壓你十天半個月,報仇絕對不會隔夜。”
呼哧——
狂風驟起,吹亂了顧恆生的長髮,也吹走了迴盪在他耳畔的七師兄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顧恆生終於走到了山巔上。他看着這裏林立着的一座座茅草屋,心如刀割。
前面的那一片靈草園,是五師姐用了上千年的時間培養而成,裏面的任何一株藥草問世,都會讓無數人廝殺爭搶。
當顧恆生走到了山巔的懸崖邊上時,他頓住了前行的步伐。
懸崖邊上,有一張石桌。
曾經三師兄諸葛昊空,便經常喜歡坐在石桌邊上俯瞰天下,推算萬古。那石桌上面佈滿了滄桑的痕跡,因爲隨着三師兄的感染,石桌都變成了一件非同凡響的靈物了。
顧恆生緩緩走到懸崖邊上,望着雲霧繚繞的遠方,輕輕合了合雙眸。
“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眨眼即逝。”
顧恆生的聲音極爲嘶啞:“回首往昔,已物是人非。”
地方依舊不變,但當年的人卻不在了,讓顧恆生的心裏空落落的。
“三百多年了,也不知道白師兄如今身在何處。”
顧恆生可沒有忘記浮生墓還留有一人,愁思輕語。
四師兄的坐騎,亦是好友的那頭白豬,沒有參與帝隕之戰。當初,四師兄害怕大家都戰死了,便沒有人能夠在爲顧恆生出頭護道了。
因而,四師兄便將白師兄鎮壓封印了起來。
直到如今,顧恆生都沒有看到白師兄的蹤跡。
“如今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想來白師兄應該會得知吧!”
現在浮生墓千瘡百孔,若是連白師兄都不見蹤影了,那麼顧恆生一個人怕是很難撐起來。
“只有踏上帝路,才能夠讓我浮生墓重新屹立於天巔。浮生墓的威嚴,絕對不能夠在我手中走向沒落。”
顧恆生站在懸崖邊上良久,他彷彿看到了那個逍遙灑脫的七師兄楚逍遙,還有喜歡沉默的六師兄祝真天,貪酒好肉的八師兄,溫柔如水的五師姐,芳華絕代的二師姐……
顧恆生的嘴角,慢慢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他並不是孤獨的,他會帶着師門長輩的意志好好走下去,不負期望。
隨後,顧恆生離開了浮生墓的山巔,將玉華澤和天賜兩人安置在了半山腰的茅草屋,並且囑咐他們二人不要亂走。
將玉華澤和天賜安排妥當了之後,顧恆生便來到了五師姐煉丹的地方。
這兒是一座佈下了強大禁制的洞府,裏面是五師姐的所有心血。
“五師姐,謝謝你。”
顧恆生當然知道破開洞府禁制的方法,他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直至洞府的深處。
昔年顧恆生在上古戰場得到了一株大道寶藥,其中一瓣給了小公主紅緣憶,剩下的便讓五師姐煉製成丹藥保存在了這兒。
顧恆生想要修復斷裂的經脈,恢復修爲實力,只能夠藉助大道寶藥煉成的寶丹的無上藥力。
“等我再出世的時候,便是討債和踏上帝路的時刻。”
等到顧恆生重塑經脈,修爲恢復,那時大世將會真正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