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恆生緩緩閉上了雙眼，任由老瘋子怎麼折騰吧！
老瘋子平日裏雖然瘋瘋癲癲，但手段卻不容小覷。顧恆生既然找到了老瘋子，只有相信他。
一陣陣肉眼可見的寒氣從寒玉冰牀上面散發出來，躺在冰牀上面的顧恆生彷彿陷入了沉睡。
“起！”
老瘋子雙手一起，讓整個冰牀懸浮在了半空中。
老瘋子圍繞着冰牀走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從顧恆生的那個部位下手。
“先徹底廢了你的大道寶體。”
老瘋子食指朝着顧恆生的眉心一點，一股如磅礴大海般的浩瀚氣勢隨之出現。
嗡——
淡淡的金光從老瘋子的食指中冒了出來，隨之落到了顧恆生的身上。
猛然間，顧恆生睜開了雙眼，一陣劇烈的刺痛感襲遍全身。
老瘋子正在廢除顧恆生的大道寶體，開始敲碎顧恆生的每一寸骨頭。按照老瘋子的話來說，顧恆生不能夠用丹藥緩解身體的疼痛，那樣身體機能會出現一些細微的變化，影響老瘋子的行動。
所以，顧恆生要承受住接下來的劇痛。
只要可以恢復如初，什麼都可以忍受。顧恆生緊咬着牙關，臉憋的通紅，雙眼瞬間變成了血紅色的。
“碎！”
老瘋子一收之前的懶散模樣，凌亂的白髮飄蕩着，一巴掌拍在了顧恆生的天靈蓋。
嘭！
一瞬間，顧恆生張嘴大喊：“啊……”
撕心裂肺的痛意直至靈魂的深處，這比起顧恆生的剜心抽髓還要疼痛千百倍。
老瘋子的這一巴掌，不禁震碎了顧恆生的全身骨頭，還有他的每一根經脈。那一剎那間產生的痛感難以形容。
顧恆生大喊了一聲之後，便沒有了聲息。他的腦袋被打碎了，思維和六識依在，但是沒有辦法在慘叫了。
顧恆生像是躺在寒玉冰牀上面的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要不是他的心臟還在跳動，眼珠還在輕輕的轉動着，定然會以爲他死了。
“太累了。”老瘋子伸了伸懶腰，別看剛剛那一掌很輕鬆，着實耗費了他不小的精力。
既要恰到好處的廢了顧恆生的大道寶體和骨頭經脈，又要保證顧恆生的本源不受到任何的損傷。
“現在你也抱怨不了，只有讓老夫慢慢的琢磨搗鼓了。放心，老夫一定會想出一個好辦法的，至於時間問題那就不知道了。”
老瘋子知道顧恆生能夠聽到，慢悠悠的說道。
顧恆生現在宛如一具死屍，連眨眼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其它的了。
老瘋子走到了不遠處的亭子，摘了數片寶樹綠葉。
一片片綠葉蓋在了顧恆生的雙眼和心臟處，滋潤着顧恆生的本源，讓顧恆生的痛感都減少了很多。
“平時老夫泡酒都只用一片寶葉，現在便宜你了。”
這棵寶樹的來歷和價值，只有老瘋子一個人知曉。即便是極致道器都入不了老瘋子的眼，可寶樹上面的一片樹葉都讓老瘋子如此珍惜。
從這一點來看，這棵寶樹的價值便難以估量了。
老瘋子摸了摸下巴，左手拿出了一瓶美酒，小聲的嘀咕着。
顧恆生的雙眼被綠葉給遮住了，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隱約聽到老瘋子的自言自語。
“現在該怎麼辦呢？”
老瘋子用神念打量着顧恆生的丹田經脈，發現顧恆生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
“當初沒事搞什麼自斷根基。”老瘋子罵罵咧咧着：“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你取出了體內的一清靈液，怕是早就已經死了。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可你又不在天道變化軌跡之內，卻承受了這份因果，怪哉！”
老瘋子掐指一算，神念一探，將顧恆生的傷勢給看得明明白白。
等到老瘋子喝完了一壺美酒之後，他纔開始琢磨着如何爲顧恆生修復彌補道根。
如果只是簡單的修復道根，老瘋子完全有把握做到。
但是，顧恆生要的是完美無缺的根基，自然是讓老瘋子犯愁了。
想了半個時辰，老瘋子發現自己無論從哪個方向爲顧恆生彌補道根，總是會有一絲缺陷，故而遲遲沒有出手。
“算了，還是想清楚了在動手吧！暫時先委屈你躺在這兒了。”
老瘋子思前想後，幾乎將腦子裏面的祕術神通都翻了一遍，可惜都沒有太大的用處。
說罷，老瘋子便轉身走到了其它的地方，把顧恆生給晾在了一邊兒。
顧恆生躺在冰冷的寒玉冰牀上面，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靈魂彷彿被禁錮在了虛無的空間裏面。
刺痛、冰冷、撕裂等感覺夾雜在了一起，直擊靈魂。
顧恆生只覺時間過的很慢，每一刻都在承受着劇痛。
“這瘋老頭兒到底想做什麼？”
老瘋子沒有想清楚如何修復道根，便震碎了顧恆生的全身經脈和骨頭，讓他生不如死的躺在冰牀上面。
然後，老瘋子便將顧恆生擱在了一邊，自己便慢慢的思考問題去了。
顧恆生嚴重懷疑老瘋子此舉是故意的，他發誓以後的修爲要是超過了老瘋子，必須要狠狠的坑老瘋子一次。
“要是先修道根的話，那麼經脈將會受到影響，不妥。”
老瘋子排除了一個個的想法，皺眉搖頭。
寒玉冰牀不是凡物，可以將顧恆生的靈魂和生機護佑住。即使顧恆生在冰牀上面躺個三五百年，也依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所以，老瘋子一點兒都不急，悠哉無比。
至於顧恆生每時每刻所承受得痛苦，那就不是老瘋子考慮的範圍了。
老瘋子向來沒心沒肺，誰叫顧恆生一開始沒有問清楚呢？
一天，兩天……足足一個月過去了。
老瘋子從一個山洞中衝了出來，手裏捧着一大堆泛黃的古籍，面帶微笑。
“沒日沒夜的找了一個月，老夫終於找到了。”
老瘋子口中的“沒日沒夜”，當個玩笑就行了。憑藉他的本事，找什麼東西需要這麼久？
老瘋子就說自己有點兒印象，果然古籍中有一段關於大道根基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