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生被射中了嗎？
當箭矢洞穿了顧恆生的胸口以後，沒有一滴鮮血濺出，速度不減。
“虛影！”
諸強破口道。
剛纔他們明明沒有看到顧恆生移動，怎麼忽然就變成了虛影呢？
即使是南宮大帝都皺起了眉頭，他的神念籠罩星空，確定了剛纔是顧恆生的本尊，怎會出錯了？
如果這是顧恆生的虛影，那麼其真身在何處？
南宮大帝站在原地，目光直視着遠方，神念擴散到了星海的每一處。
“找到了！”
南宮大帝彎弓搭箭，凝鍊帝血爲引，射殺向了左側百萬裏以外的一團黑影。
眨眼之間，血色箭矢便將黑影穿透了。
“那是九先生的真身嗎？”
世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
“難道九先生要輸了嗎？”
當看到箭矢刺穿了隱藏在黑影中的顧恆生時，每個人的心都緊住了。
噗嗤——
穿透了顧恆生的身體，依然沒有濺出一絲血花。
也就是說，這個顧恆生依舊是假的！
同一時間，南宮大帝的雙眸迸射出了精光，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轟隆！
在南宮大帝的頭頂處，一道劍芒從其頂落下來了。
南宮大帝直接將龍焱弓舉過頭頂，血色的弓弦彈射出了一道光線，與劍芒相撞。
因爲是沒有任何準備的抵擋，南宮大帝來不及蓄積力量，還是有一小部分的劍芒之威斬在了頭頂。
嘭——
只見南宮大帝頭頂的冠冕被斬成了兩半，頭髮凌亂的飄舞着，失去了幾分帝皇之色。
但是，殘餘的劍芒雖落到了南宮大帝的頭上，但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畢竟，南宮大帝的護體玄氣不容小視。
不過，南宮大帝現在顯得極爲狼狽，長髮飄舞，龍冠破碎，損失了一些帝威威嚴之色，多了幾分狂暴不羈。
“帝君的冠冕被斬碎了，剛剛的一切都是九先生故意而爲之，就是爲了找到帝君的一絲破綻。”
這個時候，衆人哪裏還不清楚呢，這一切都是顧恆生布下的迷陣。
“可是，就算我等看不破九先生的虛影和真身，爲何南宮大帝也被瞞騙過去了？”
有人提出了這個疑問，希望可以有人能夠爲其解答。
“可以用虛影將南宮帝君的雙眼都騙過去了，九先生還真是厲害哪！”
對戰上千招，沒想到是顧恆生稍微佔了上風，讓人感到意外。
星空之中，顧恆生一擊佔了上風，沒有繼續揮劍，而是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現在南宮大帝已經有了準備，顧恆生想要繼續追擊，估計沒有這個可能。
“爲什麼？”
南宮大帝現在依然沒有想明白，星眸直視着顧恆生，沉聲說道。
“紅塵一劍，道盡輪迴。”
顧恆生淡淡一笑，直言道。
此道非尋常劍道，亦不是紅塵道，而是紅塵劍道。自古以來，從未有人踏上過這條路，世人自然也不知曉修行這條大道的神通術法。
爲何南宮大帝和世人都會被顧恆生的虛影所騙？
準確的說那不是虛影，是顧恆生另外的兩世。正是如此，纔可讓南宮大帝以爲那是顧恆生的真身，使用全力而攻擊。
“那並非合道的力量。”
顧恆生搖頭否決了南宮大帝的見解。
“那是什麼？”
南宮大帝下意識的反問。
“紅塵劍道，道法歸一。”
當年顧恆生確實是寂煉了自己的兩世道果，可並不意味着以前的經歷就此掩埋和消失了。那兩世曾經是實實在在的存活於世間，失去的只是那兩世的軀殼和修爲。
至於那兩世對道法的感悟，還有在世上留下的痕跡，依舊存在。
“孤不懂。”南宮大帝坦然的說出，黑髮飄蕩，霸氣側漏：“這莫非便是紅塵劍道的真正力量嗎？”
“紅塵劍道，半步大成。”
當初顧恆生和斷天刀君一戰，邁出了不朽劍意的門檻，踏上了通往永恆極致劍意的道路。顧恆生琢磨過自己的劍道之法，約莫沒有達到大成之境，卻又在中成巔峯之上。
僅是半步大成的紅塵劍道，便已有詭異莫測之威，可與當世帝君較量，世間估計僅此一例了。
“半步大成。”南宮大帝相信顧恆生的話，內心一驚，左手緊了緊龍焱弓：“你領悟的紅塵劍道，果然非尋常之道能夠相比。”
半步大成就有這般之威了，那麼要是大成的紅塵劍道，甚至是圓滿的劍道呢？
想到此處，南宮大帝心神大震。
世人聽到了南宮大帝和顧恆生的對話，一個比一個驚恐，不可置信。
“九先生將劍道和紅塵道合二爲一，當真有這麼可怕的力量嗎？”
“半步大成的紅塵劍道便可與帝一戰，九先生莫不是在開玩笑？”
“我修行劍道七千六百載有餘，第一次見到這麼強的劍道。如果有生之年可以親身領會紅塵劍道的真意，死而無憾。”
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顧恆生所說的話，全都相信了。
到了顧恆生這樣的層次，還有必要說這些話來襯托自己嗎？
完全沒有。
九天雲霄，星海無邊。
“帝君，紅塵劍道可並非尋常劍道，你要小心了。”
顧恆生“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戰意好像凝聚成了實質，眼中閃爍着烈火。
“僅憑這樣，還遠遠不夠吶！”
南宮大帝一聲長嘯，黑色的龍袍被玄氣之力吹得呼哧作響。
此刻，一滴精血自南宮大帝的右手食指冒出來了，而後化作了一根血紅色的箭矢。
這一次，這根箭矢與之前的完全不一樣了。
箭矢上面出現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纏繞在箭矢上面遊走着，發出一陣陣龍吟聲：“嗷——”
“凝——金龍血淵箭！”
南宮大帝將箭矢搭在了龍焱弓上面，對準了顧恆生。
危險！
一股濃濃的悸動之色從顧恆生的心中生出，讓其本能的握緊了長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