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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大戰起

    獨孤殤睥睨天下,他手無寸鐵,已自身爲劍,化萬古劍器。

    世間道器朝拜,襯托出獨孤殤那無雙的風采。

    嗡!

    南宮大帝緩緩的睜開了雙眸,與獨孤殤互相對視。

    此地,萬籟寂靜,鴉雀無聲。

    天地之間好像只剩下南宮大帝和獨孤殤了,其他的人都失去了顏色。世人閉口不言,默默的看着這一幕。

    “你終於來了。”

    南宮大帝邁步一踏,與獨孤殤靠近了很多。

    獨孤殤負手而立,不急不緩的開口道:“今日這一戰,願傾盡一切。”

    當初獨孤殤敗給了南宮大帝,在心中便留下了深深的痕跡。若是不勝過南宮大帝,那麼獨孤殤這輩子都不可能攀登到劍道的更高峯。

    “你可能會死,執意如此嗎?”

    不論怎樣,南宮大帝都是這個時代的帝君,實力非同凡響。

    獨孤殤無畏而道:“我若畏懼死亡,便不會邀戰帝君了。”

    “爲了表達對劍尊的敬重,孤一定會竭盡全力一戰。”

    南宮大帝不會手下留情,那樣對獨孤殤來說是一種不敬。

    世間衆生喉嚨一緊,他們不懂獨孤殤的那種心境,只是深感佩服。這個時代,劍尊只有獨孤殤一個,獨一無二。

    “諸君,若此戰過後我還活着,定要煮茶論道。”

    獨孤殤將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放下了心中的負擔,只爲這一戰。回頭望着顧恆生和道主百里塵等人,獨孤殤輕笑一聲。

    顧恆生等人默然不語,他們雖然很不想讓獨孤殤冒着生命危險去挑戰南宮,但這是獨孤殤做下的決定,不可阻攔。

    “眨眼千載,你比當年要強得多了。”

    南宮大帝回憶着千年前與獨孤殤一戰的畫面,鄭重其事。

    獨孤殤右手並指,嘴角一揚:“當年若非帝君留手,我已經身死道消了。”

    “孤從始至終都沒有留情,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南宮大帝傲立當空,一步至星海,帝威浩瀚。

    眨眼間,獨孤殤同樣閃身而至星空之中,與南宮大帝相隔十萬裏,遙遙相視:“無論輸贏,此戰之後不會再打擾帝君了。”

    對於獨孤殤而言,他可以輸一次,但不能夠輸第二次。若是敗了,道心有缺,這一生止步於此。

    “讓孤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

    南宮大帝一語落下,本命帝器赫然出現。

    龍焱帝弓,南宮大帝的本命之物,隨他南征北戰,曾鎮殺過大帝層次的人物。

    南宮大帝左手緊握着龍焱帝弓,神念籠罩星海各處,注意着獨孤殤的一舉一動。

    獨孤殤右手並指,輕輕朝着南宮大帝劃落。

    次啦——

    無形的劍意將星海分割,一顆顆星辰轟然爆裂,剎那芳華。

    不朽圓滿的劍意,獨孤殤已經走到大世劍道的最高處。他若是想要更進一步,只有去領悟那無形無影的極致永恆的劍意。

    南宮大帝拉開了龍焱帝弓,一箭射出,將獨孤殤的這一劍抹除成了虛無。同時,南宮大帝的龍焱弓微微的發顫,應該是被獨孤殤的這一劍給反震到了。

    中州大世,顧恆生望着星海中交戰的兩人,略微喫驚:“獨孤殤走出了自己的劍道之路,已己爲劍,天下無雙。”

    千年前與南宮大帝一戰,獨孤殤的佩劍直接碎裂了。而後不久,獨孤殤便領悟到了非凡的劍道,打算將自己打造成這世上最鋒利的一柄劍。

    “不朽圓滿的劍意,我輩劍修一生難以企及的境界。”

    無數劍修之輩仰望星空,連連驚呼。

    “若是近距離的面對劍尊的彈指一劍,我等怕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即使是相隔着無數裏,世人都能夠感覺到獨孤殤的劍意之威,令人寒毛豎起。

    南宮大帝與獨孤殤開始動手,相互試探着對方的深淺。

    呼哧——

    一陣狂風忽然捲起,有一人大步踏來,且淡漠而道:“來得及時,還好沒有錯過。”

    隨着此人的出現,此地的修行者都神魂一顫,頓覺一股莫大的壓力涌上心頭。

    能夠令世間的大修士毛骨悚然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人。

    “刀君隱世多年,總算是捨得出來了。”

    在場能夠保持平靜姿態的人物,沒有幾個,其中當然包括顧恆生。

    斷天刀君,一個站在當世刀道巔峯的存在,邁進了仙台之上、大帝之下的玄妙境界。若是全力出手,斷天刀君能夠與大帝較量一番。

    “浮生大帝,多年不見了。”

    多年前,那時候顧恆生還沒有證道,他與斷天刀君一戰,將之打敗。從那以後,斷天刀君便銷聲匿跡了,沒有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刀君請坐。”顧恆生衣袖輕揮,身側出現了一個蒲團。

    斷天刀君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落座,目光則是緊盯着星空之中的大戰。

    由於斷天刀君的出現,讓此地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沉重了。各方勢力的大人物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傳音交流。

    “你認爲這一戰誰會勝出?”

    斷天刀君對着顧恆生問道。

    顧恆生沉吟了半刻,搖頭道:“不好說。”

    “當年帝隕之戰,南宮大帝三箭鎮殺了九幽冥海的禁忌大帝,他的實力非比尋常。這麼多年過去了,肯定又強了不少。若是要我與南宮大帝一戰的話,最多隻能撐個五百招吧!”

    斷天刀君有自知之明,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麼你對獨孤殤又瞭解多少呢?”

    顧恆生問道。

    斷天刀君沉默了,很久以後纔回答道:“劍尊過於神祕,從沒有真正顯現過自己的實力,說不清楚。”

    “所以此戰充滿了變數和未知,不好過早下結論。”

    顧恆生其實也不清楚獨孤殤現在的實力深淺,心中有所期待。

    “有道理。”斷天刀君沒有糾結於此事,而是望着星空的大戰。

    由於兩人的大戰交鋒,導致星海分隔,諸多星域的河水倒流,法則暫時出現了混亂。

    獨孤殤的一根髮絲便可化爲一柄絕世寶劍,一念落下,就有些毀天滅地之能。

    南宮大帝以自身帝血爲引,凝鍊出了一根根充滿了大帝之威的箭矢,射向了獨孤殤,封鎖了這一方天地。

    “我一劍可斬日月,逆亂陰陽。”

    獨孤殤的右手好像凝結出了一柄無形的三尺青鋒,一劍斬出,將南宮大帝射來的箭矢劈成了兩截,並且星空的深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恍若要將整個天下吞噬掉。

    星海中的虛空出現了扭曲的痕跡,黑暗籠罩了中州的許多星域,好似末日降臨。

    “他隱隱有種要突破不朽劍意壁壘的痕跡了。”

    顧恆生的瞳孔微微收縮,能夠清晰明瞭的感知到獨孤殤的劍意境界。當年顧恆生寂煉了自己的兩世道果,方纔打破了不朽境界的壁壘,朝着永恆極致劍意的方向邁出了一小步。

    而今,獨孤殤也漸漸有了這一絲跡象,着實讓顧恆生喫驚。

    世人或許不明白獨孤殤的劍意境界,但顧恆生自然清楚:“獨孤兄,你這是想要將南宮翰當成自己的磨劍石嗎?”

    若是獨孤殤能夠在生死之間得悟大道,那麼他便可以超脫不朽,攀越另外一座高山。若是獨孤殤敗了,道心破滅,一生無望。

    斷天刀君微微眯着雙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卻又說不清楚,望着大戰中的獨孤殤的背影,神色凝重。

    將當世大帝當成磨劍石,這事估計也就只有獨孤殤能夠幹得出來。

    星空之中,南宮大帝明白了獨孤殤的意圖,要說心中沒有一絲怒意肯定不可能:“獨孤殤,你此舉未免太不將孤放在眼裏了。”

    兩人交戰一番,獨孤殤倒退了千萬裏,右手微微打顫:“唯有戰勝了帝君,我才能夠攀登更高的山峯。”

    南宮大帝似笑非笑,揚聲大喝:“若是你有這個本事,孤成爲你的踏腳石又有何妨。”

    “這一戰,要麼登臨劍道之巔,要麼此生就此了結。”

    獨孤殤大吼一聲,身上的劍意變得更加的純粹了,也更加的鋒利了。

    這一句話傳到了世間衆生的耳中,驚起一片風雲。

    不難猜測出劍尊獨孤殤的意圖,乃是想要將南宮大帝當成踏腳石。

    譁——

    世人譁然,心中難以平靜。

    “膽敢將大帝當成是踏腳石,怕是隻有劍尊一人了。”

    “不,你說錯了,還有一個人。”

    頓時,許多道目光都移向了顧恆生,敬畏至極。

    曾經顧恆生便是將南宮大帝當成了自己的踏腳石,硬生生從南宮大帝的身上尋找到了開闢證道之路的機緣,最終登臨大帝之位。

    莫名間,有許多人都開始同情南宮大帝了。放在以前,南宮大帝定然是無敵的存在,無人膽敢挑釁。

    而這一世妖孽雲集,都想開闢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其實,要不是南宮大帝有着寬廣的胸懷,當年便可將劍尊鎮殺了。”

    要是換作是他人,估計世間就沒有劍尊的傳說了。

    南宮大帝的心胸,當世何人能比?

    正是因爲南宮大帝,才造就瞭如今的璀璨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