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顧恆生聽着程薰染的琴音,內心深處其實對程薰染抱有着一絲疏遠,不願靠近。
現在顧恆生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拘束,心靜如水的聆聽着琴音,與程薰染對坐飲茶,相視一笑。兩人談論着以前的歲月時光,甚是懷念。
“帝君,當時你可是很調皮的,整個京都沒誰不知道你做的糊塗事。”
程薰染漸漸的放開了心扉,輕笑着說道。
顧恆生抿着香茶,失笑道:“以前的事情,確實值得讓人回味和追溯。”
“帝君,當年我若是知道那個小乞丐就是你的化身,我……”
程薰染想到了當初的事情,很是愧疚和遺憾。
“不必如此。”顧恆生立刻打斷了程薰染的話,不讓程薰染繼續說下去。
程薰染抿嘴一笑,不在討論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了。即使現在說的再多,已經發生的事情也改變不了了。
“帝君,你打算在這兒待多久?”
程薰染問道。
顧恆生回答:“應該會待很長一段時間吧!”
“若是帝君有空,可以常來薰染這裏。”程薰染的語氣帶着懇求的味道,害怕顧恆生下一次來見自己又得上千年的時間去了。
“好,只要我有空了,一定常來。”
顧恆生這一次答應的很乾脆。
程薰染的芳心一顫,她沒有料想到顧恆生居然真的答應了。以前顧恆生都只是說有機會纔來,明顯是婉拒。
這一次,顧恆生真的答應了,沒有半點的敷衍。
“帝君,你說的是真的嗎?”
程薰染懷疑自己聽錯了,想要確認一下。
“當然。”顧恆生點頭道:“不過我可沒有茶錢給染姑娘,希望染姑娘不要嫌棄我身無分文。”
程薰染掩面而笑:“帝君能來,薰染便萬分高興了。”
多年來,程薰染都沒有這麼笑過了。
“可以,那我以後時常來叨擾你。”
顧恆生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絲拘束,將程薰染當成了自己的知己好友,沒有摻雜其它的情感了。
“好,薰染隨時恭候帝君大駕。”
程薰染等了一生,爲的就是可以與顧恆生面對面的聊聊天,品品茶,如此便心滿意足了。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顧恆生望了一眼窗外,天色漸暗。
“薰染恭送帝君。”
程薰染起身,徑直走到了顧恆生的前面,推開了一扇扇雅閣的大門。
顧恆生走出了閣樓,程薰染一路相送到了外面。
“不用送了。”顧恆生對着程薰染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不遠處,諸多的修士看到了程薰染,極爲尊敬的喚一聲:“參見絕曲仙子!”
程薰染並未理會衆人,眼睛裏只有顧恆生漸行漸遠的背影。
“剛剛那個人是誰?爲何能夠讓仙子如此禮待?”
“一個農夫?是我眼花了嗎?一個普通人,爲什麼能夠得到仙子的青睞?”
“仙子千年來不曾撫琴,今日撫琴,原來是爲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誰?”
衆修士想要尋到顧恆生的蹤跡,然後探探顧恆生的身份來歷。可是,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顧恆生便融入到了天地之間,無人能夠找到。
與此同時,顧恆生趕回到了幽靜的山腳下。
這時候,已經天黑了。
顧恆生剛剛回來,恰好看到老爺子他們喫完了飯,正坐在柳樹下閒聊着。石桌上面,擺放着一盞燈火,隨着清風微微浮動着,看起來隨時都可能熄滅。
“臭小子,回來了。”
老爺子瞥了一眼顧恆生,一臉慈祥。
老爺子和李秋柔等人都知道顧恆生去做什麼了,沒有多問。
李秋柔立刻去倒了一杯茶,端到了顧恆生的面前:“剛泡的茶水,潤潤嗓子。”
顧恆生雙手接過,對着李秋柔溫柔一笑。
抿了一口這茶水,顧恆生的第一反應是很普通。這杯茶的茶葉應該是來自凡俗界,沒有任何的道韻,甚至是有些苦澀。
不過,顧恆生沒有嫌棄,還是一口氣將這杯茶給喝完了。
老爺子喝這種茶都喝了數千年,顧恆生難道還要擺譜不成。雖然顧恆生的寶器中帶着各種美酒釀,但是老爺子不讓顧恆生拿出來,反正絕對不能夠動用半點修爲。
“恆生,來跟二叔下會兒棋。”
叔父顧憂墨朝着顧恆生招了招手。
顧恆生當然不能夠拒絕,做到了顧憂墨的面前。
兩個時辰以後,顧憂墨面色鐵青,完全不是顧恆生的對手。
“不行,重來重來。”
不知不覺間,顧憂墨和老爺子兩人與顧恆生對棋,既然下不過顧恆生,那就只能夠悔棋了。
不公平?
只要顧恆生敢反對,老爺子不介意將顧恆生揍一頓。
帝君怎麼了?很了不起嗎?
再怎麼了不起,也是老頭子我的孫子。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讓一邊看着的李秋柔和嬸孃嬉笑聲不斷。
白天的時候,老爺子和二叔顧憂墨已經蓋好了一座茅草屋,讓顧恆生晚上不至於吹冷風。
夜深人靜,顧恆生與李秋柔相擁躺在硬木板的牀榻上,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不過很快就好了。
“夫君,突然覺得爺爺他們的生活也很不錯,咱們往後一段時間便待在這裏吧!”
李秋柔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這種樸素有簡單的生活,是她極爲嚮往的。
最重要的是,李秋柔有着顧恆生的陪伴,不管去哪裏都可以。
顧恆生輕擁着李秋柔,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嗯,咱們以後就在這裏生活。至於大世的紛爭,順其自然吧!”
顧恆生也累了,想要放下肩膀上的重擔,好好的休息一下。
接下來,顧恆生便決定在這兒陪着老爺子生活,享受這種樸素平靜的日子。
白天,爺三出去幹活,絕不會動用半點修爲。
晚上回來,便可以喫到李秋柔和嬸孃做的飯菜,其樂融融。
外界,諸多勢力的大佬前往中州浮生墓,想要拜見顧恆生,全都吃了閉門羹。殊不知,顧恆生早就離開中州了,成爲了一個滿臉鬍渣的油膩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