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之初,大道有缺,諸帝並立。
這是一個真正的大爭之世,世上任何人都有機會站在世間的高處。
機緣遍地,皆看自身的造化。
數十年以後,柳長生來到了浮生墓。
幾經風雨,柳長生走過了自己年少時曾去過的地方,留下了足跡。
後來,柳長生覺得想要尋找到那個答案的話,必須要來浮生墓走一遭。
現在的柳長生,依然認識浮生墓主墨依白。
可關於自己與墨依白的點點滴滴,全然都遺忘了。
“我爲何可懂浮生墓的紅塵道?”
之所以柳長生會來到了浮生墓,是因爲他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施展出紅塵道法,而且還是浮生墓獨有的祕術神通。
柳長生不知道原因,只好親臨浮生墓,希望可以得到一個解答。
“師尊,柳帝來了,見還是不見?”
大師兄東方陌很早就跟在墨依白身邊了,關於墨依白的事情大致都清楚,特來詢問。
墨依白深思了很久,平淡說道:“既然來了,那就見吧!”
“是。”
東方陌退到了山下,打開了浮生墓外面的禁制結界。
“柳帝,請。”
東方陌親自出門迎接,禮數周到。
柳長生點頭回禮,一步步的走進了浮生墓。
看着浮生墓的一草一木,柳長生總覺得有些熟悉。
浮生墓衆人全都現身了,對着柳長生行禮,以示尊敬。
然後,衆人便退到了一旁,擡頭眺望着。
柳長生與墨依白之間的因果恩怨,衆人身爲晚輩可不敢過問,只能夠在心裏小聲的嘀咕着。
雪帝退避到了某個角落,暗中觀察。
山頂之處,墨依白親手爲柳長生煮了一壺茶,濃郁的茶香味瀰漫在山頂的各處,沁人心脾。
“柳帝此次拜訪,有何事?”
墨依白伸出了一雙無暇玉手,給柳長生斟了一杯茶。
柳長生低頭看了這杯茶水,緩緩擡頭,與墨依白對視着:“墓主,我與你是否早就相識了?”
“何出此言?”
當年柳長生當着世人的面自斬記憶,世人雖不知柳長生斬的是什麼記憶,但是墨依白卻可以推測出來。
墨依白知道,柳長生現如今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這裏,心無波瀾,肯定已經遺忘掉了往昔的點點滴滴。
“不怕墓主笑話,我的腦海中時常會出現墓主的樣子。”
柳長生直言道:“而且,浮生墓的紅塵三生道乃是墓主用盡一生之力創造,爲何我能夠施展浮生墓的紅塵道術?”
“有些東西,也許忘記了是一件好事。”
墨依白沒有直接回答柳長生的話,言語中蘊含了很多意思。
“我自斬記憶,是否與墓主有關?”
柳長生倒也不墨跡,直接問道。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柳長生,絕對不可能這麼跟墨依白說話。
或許,柳長生對墨依白的那一份感情,真的已經不復存在了吧!墨依白沉吟了許久,緩緩說道:“有關。”
“我與墓主,有何因果?”
柳長生再次說道。
墨依白反問道。
柳長生低眉看着桌上的這一杯茶水,舉杯一抿:“雖然我不清楚當時的自己是怎麼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肯定,缺失的那一部分對我極爲重要。”
“既然重要,爲何要斬去記憶?”
墨依白繼續說道。
原本墨依白的想法是讓柳長生的心沉下來,可以走得更高。
到了後面,柳長生居然自斬記憶,真正放下了以前的一切。
“不知道。”
柳長生沉思了很久,暫時給不出一個答案。
同樣,這也是柳長生一直追尋自己記憶的動力。
“對你來說,這種結果已經很好了。”
墨依白與柳長生對視着,淡然道。
“或許吧!”
柳長生知道墨依白瞞着自己很多事情,不願說出來。
不過,柳長生相信自己以後會將這一切弄清楚的。
柳長生離開了,頭也不回。
只有當柳長生忘記了自己對墨依白的那一段記憶,才能夠面對墨依白如此平靜,情緒沒有一絲的波動。
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之下,柳長生和墨依白方可面對面的交談。
等到柳長生離開以後很久,墨依白纔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喃喃自語:“柳長生,過去的事情便讓他過去吧!”
柳長生的境界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無人可以捕捉到他的蹤跡。
數年以後,浮生墓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人身着白色長衫,腰間掛着一枚玉佩,英俊瀟灑。
“何人?”
今天輪到白墨離鎮守在山門,他一直躺在一塊石頭上面,竟然沒有發現此人是如何來到浮生墓的山門口。
若非白墨離喝酒的時候眼神一瞥,恐怕那人都要走進浮生墓了。
“蘇靈塵。”
白衣男子微笑而道。
“沒聽過,你是哪家的娃娃?
爲何要來浮生墓?”
白墨離嘟囔了幾句,沒有在腦海中找到“蘇靈塵”這個名字,大聲質問道。
“九天之上的娃娃,來浮生墓找一個人。”
蘇靈塵輕描淡寫的迴應道。
“九天之上的娃娃?
好大的口氣。”
白墨離的酒意頓時一散,上下打量着蘇靈塵,想要將蘇靈塵給看個透徹。
當這一眼落下,白墨離發現自己像是在注視着萬丈深淵,無盡的黑暗將自己給籠罩了,沒有一絲光芒。
白墨離廢了好大的勁纔回過神來,表面上面不改色,內心深處卻極爲的震動。
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來者是客,請進!”
這時候,墨依白等人自然已經發現了蘇靈塵的蹤影,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
白墨離打開了結界,一句話也不說,雙眼一直盯着蘇靈塵的背影。
蘇靈塵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一步步的走進了浮生墓,風輕雲淡,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換做是大世任何一位九道極境的強者,甚至是一尊大帝,走進浮生墓的山門都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