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祝真天現在被向如玉暴揍,東方陌等人沒有插手,只是站在一旁觀望着,嘴角泛起了一道難得的笑容。
另一處,諸帝皆往仙界,各自得到了不小的機緣。
顧恆生麾下的戰將是最早一批進入仙界的人,雖說他們沒有能力捕捉到一絲大道本源的混沌之力,但是也獲得了不小的造化,實力大增。
諸帝戰將鎮守於仙界的各方,他們要爲顧恆生堅守住這個天下,穩定大世。
有一日,有一人從仙界下凡。
人世間的某個小村落,有一個鐵匠鋪。
鐵匠鋪裏面有一個漢子,赤裸着上身,正在努力的打鐵。
這麼多年過去了,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打鐵匠的造詣很棒,慕名而來求得一件兵器。
打鐵匠有一個奇怪的規矩,他從來不會用什麼珍貴的礦石,只是用最普通的凡鐵打造兵器。
於他而言,用珍貴的源石打造出來的靈寶道器,根本算不得什麼。
若是可以用凡鐵打造出一件舉世無雙的兵器,纔算得上真正的厲害。
原本小鎮內有些不太平,各種妖族屢屢進犯,殺人越貨。
可這些年卻莫名變得有些太平,百姓安居樂業。
“弟子不孝,多年來未給師尊請安。”
一個穿着深黑色的男子來到了小鎮上,徑直走到了鐵匠鋪的門口,對着打鐵匠磕頭行禮。
這個男子只有一隻手臂,赫然就是顧恆生從小到大的兄弟,其名韓瑞安。
昔年在百國之地,獨孤殤看在是顧恆生的面子上,收了韓瑞安爲徒弟,悉心調教。
正是因爲獨孤殤的耐心教導,才讓韓瑞安正式踏上了劍道之路,並且有了今日的成就,名動天下。
“你有自己的路要走,無需來找我。”
自從來到了大世,獨孤殤便將韓瑞安放養了,任由韓瑞安自己去闖蕩。
身爲劍尊獨孤殤唯一的親傳弟子,韓瑞安以此爲豪。
多年來韓瑞安與獨孤殤都沒有見面,這一次天下暫時安定,韓瑞安決定過來瞧瞧。
獨孤殤將自己一生的劍道感悟捨棄,只爲換取溫若梅的甦醒,轉而重修,欲要通往更高的劍道巔峯。
韓瑞安很擔心獨孤殤,跋山涉水而來。
“師尊,我來給您打下手吧!”
韓瑞安看着獨孤殤一個人在忙活,想要幫忙。
“不需要。”
獨孤殤冷漠的說道:“你在這裏,只會礙着我做事。”
“……”韓瑞安張嘴不語,有些尷尬。
良久後,獨孤殤一邊在打着鐵,火星子四濺,一邊開口詢問道:“你師母還好嗎?
怎麼樣了?”
“仙凡兩界融合,師母得到了造化,將師尊的本源劍道感悟,塑造出了無缺的劍體。
聽說……聽說浮生墓的七先生看中了師母的天賦,當即就收了師母爲徒弟。”
韓瑞安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
聽到此處,正在打鐵的獨孤殤停了下來,手中的鐵錘懸浮在半空中,像是凝固住了一樣。
“楚逍遙將你師母收爲了徒弟?”
獨孤殤面無表情,看不出其內心的情緒。
韓瑞安像是年少時一樣忐忑,雙手緊在身前,很害怕自己成爲了獨孤殤的出氣筒。
即便韓瑞安成爲了當世大帝,也不敢在獨孤殤的面前嘚瑟。
“楚逍遙這不是擺明了佔我便宜嗎?”
獨孤殤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後繼續捶打着鐵塊。
“嘭嘭”的捶打聲極大,每一下像是都打在了韓瑞安的心臟上面,跟着一顫一顫。
韓瑞安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原本獨孤殤與顧恆生平輩論交,與浮生墓的諸位先生也是以同輩道友的身份來相處。
如今溫若梅成爲了楚逍遙的徒弟,也不就意味着獨孤殤比楚逍遙矮了一輩。
以後咱倆各論各的,你叫我前輩,我叫你獨孤兄弟。
楚逍遙的心裏估計是這麼想的。
韓瑞安待了一會兒後,便遭到了獨孤殤的驅趕:“你滾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哦,我知道了。”
韓瑞安無奈的點頭道。
真就是師徒情深啊!仙界,浮生墓。
楚逍遙收了溫若梅爲親傳弟子,打算將溫若梅好好的引導一番,讓溫若梅成爲未來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劍道強者。
溫若梅得到了巨大的造化,以前她沒有足夠的天賦,即便擁有着巨大的資源也只能望而嘆息。
現在,溫若梅身負世間罕見的無缺劍體,再加上楚逍遙的耐心教導,註定了她的未來不會平凡。
以前溫若梅沒得選擇,就算苟活下去也撐不了多久,倒不如順其自然的死去。
“若梅,你答應爲師一件事情如何?”
楚逍遙壞笑的說道。
“師尊請講。”
溫若梅看着楚逍遙嘴角的這道笑容,莫名的不安。
“等你徹底掌控了無缺劍體,登臨劍道之巔,你幫爲師教訓一個人。”
楚逍遙一臉慈祥。
“誰?”
溫若梅問道。
溫若梅的心裏想着,以師尊的本事,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夠是他的對手呢?
再說了,即便師尊不是對手,浮生墓的諸位先生都在,就算打架也輪不到自己吧!“獨孤殤。”
楚逍遙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道。
“師尊,您老認真的嗎?”
溫若梅瞬間沒了脾氣,停下了練劍,用無奈的眼神看着楚逍遙。
楚逍遙故作嚴肅的表情,揹負雙手:“當然認真的了。”
“獨孤殤做過什麼事情,惹得師尊不高興嗎?”
溫若梅開始懷疑自己拜入楚逍遙的門下是否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按理來說自家師尊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哼!當年獨孤殤與南宮翰一戰,昏迷了上千年,一直在浮生墓養傷。
後來獨孤殤醒了,我珍藏的美酒都被他糟蹋了。”
說起此事,楚逍遙便恨得牙根疼。
“呃……師尊,我聽說過這件事情,不是白師兄嗎?”
溫若梅在浮生墓待了這麼多年,自然是聽說過一些趣事。
當時獨孤殤剛剛甦醒,白墨離便將七師兄楚逍遙珍藏的仙釀偷了一大半出來,與獨孤殤暢飲了一番。
白墨離曾說那是用各種珍貴藥材煉製的仙釀,對於身體的恢復有巨大的好處。
再加上獨孤殤上千年沒有飲酒了,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可誰知那都是白墨離偷了楚逍遙的酒,借花獻佛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想要讓獨孤殤一起來承擔責任。
“你白師兄這麼多年已經被我打了很多頓了,差不多也消氣了。”
楚逍遙心疼的說道。
“可爲何要讓徒兒去……去教訓獨孤殤?”
溫若梅問道。
“以前看他重傷之勢,沒有找他的麻煩。
後來等他傷勢痊癒了,他居然不認賬了。
一眼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好像都忘記了似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楚逍遙怒氣衝衝,甚是後悔當初爲何心軟了,沒有將獨孤殤狠狠的教訓一頓。
“那師尊爲何不自己去,偏要讓徒兒以後學成了再去呢?”
溫若梅再次追問。
“我現在打不贏他。”
楚逍遙的嘴角輕輕一撇,極爲認真:“再說了,以後就算你打不贏他,他也不敢拿你怎樣。
我要是輸了的話,那可就太丟人了。”
“……”溫若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直接傻住了。
“徒兒,努力修行,莫要辜負了爲師對你的期望。”
楚逍遙哼着小曲,朝着白墨離所在的地方而去。
剛纔提到了過去的事情,楚逍遙的手有些癢癢了,想要讓白墨離給撓一撓。
與此同時,大世之外,混沌的空間。
那一道混沌裂縫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了,最多隻需要數千年便會穩定下來。
紅衣虛影,玉袍男子,兩人正肩並肩的站立着,論道交談。
“那是何人?”
玉袍男子正是太古仙庭之主,他的容顏被一股可怕的力量遮擋住了,模糊不清。
仙庭之主望着混沌空間的某個角落,疑似發現了一道黑色扭曲的虛影。
紅衣虛影忽隱忽現,轉頭而望。
這一眼而去,三師兄諸葛昊空都不免一驚:“不可思議。”
仙庭之主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施展出了一些手段,看清了那一道扭曲的黑影:“大帝之軀,可行走於混沌之內,這小子真的走出了大道之外的路嗎?”
“那個孩子也長大了啊!”
諸葛昊空感慨了一句,欣慰點頭。
那一道扭曲的黑色身影,便是顧恆生的兒子,顧修傑。
昔年顧修傑爲了證道,走出了三千大道之外的路。
不久後,顧修傑便從人世間消失了,不知以怎樣的辦法進入了混沌的空間,步履蹣跚的前行着,像是在尋找着自己的道路,不懼死亡。
轟隆!就在這時候,原本較爲平和的混沌裂縫,爆發出了一股較爲強勁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