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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千一百五十章番外2北宮昕年少時遇貴人

    大世某地,一個偏僻的庭院。

    一個約莫十七歲的少年滿身是血的走到了庭院外,奄奄一息。雖然他看起來尤爲的狼狽,但眼神極爲的清澈和堅毅。

    這個少年名爲北宮昕,天生廢體。

    北宮昕出生以後不久,生母便死了。而他的父親則因爲他是一個廢人,根本不待見他,任由其自生自滅。

    或許是因爲害怕將北宮昕趕了出去,玷污了北宮家的名聲,所以北宮家將北宮昕安排在了家族的角落處,平日裏讓下人給他送一些糟糠之物果腹。

    小時候的北宮昕對生活失去了希望,雙眼無神,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苟活多久。

    有一日,一個女孩闖進了北宮昕的生活。

    這個女孩自稱是北宮昕的姐姐,給北宮昕帶來了可口的飯菜,讓他第一次知道了喫飽飯是什麼感覺。

    姐姐給了北宮昕溫暖,驅散了黑暗。慢慢的,姐姐也搬到了這個破爛的院子裏,爲了方便照顧北宮昕。

    縫衣做飯,都是姐姐承包了,給予了北宮昕足夠多的關愛。北宮昕下定決心,以後長大了一定要努力掙錢,然後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然而,好景不長。

    姐姐被家族的長輩安排了一門親事,嫁給一位實力強大的修行者爲妾。只有這樣,家族纔可以與大修士搭上關係,得到足夠多的利益。

    姐姐十分不願,苦苦哀求卻沒有得到族中任何人的諒解。最終,女孩被強行送上了花橋。

    當北宮昕得知此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聽說姐姐在大婚當夜不堪受辱,自盡而亡。

    大修士將姐姐的屍體扔回了北宮家,直言晦氣。家族爲了不得罪大修士,直接將姐姐的屍體扔到了荒郊野外,沒有入祠堂。

    北宮昕翻牆出去,在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終於找到了姐姐的屍體,不堪入目。

    “阿姐!”

    北宮昕軟趴在姐姐的屍體旁邊,不斷的悲嚎着。

    不知過去了多久,北宮昕才爬了起來,有了力氣。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北宮昕將姐姐安葬入土了,雙手血淋淋的,全身是泥。

    北宮昕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了,眼裏只有復仇的慾望。

    回憶着過去,已經十七歲的北宮昕立刻咬緊了牙關,沒有讓自己昏厥過去。而且,北宮昕的眼裏有了光。

    因爲就在剛纔,北宮昕嘗試了數百次斷脈重接,終於成功的將一縷靈氣引入到了體內,可以踏上修行了。

    其中的痛苦,難以想象。

    放眼諸天萬界,能夠以凡人身軀挺住了錐心噬魂之苦的人,怕是隻有北宮昕一人了。

    “我不能死。”

    北宮昕一直撐着,雙眼暈眩,飢腸轆轆。

    北宮昕餓了很多天了,只想找到一個有喫的地方,補足元氣。但是,北宮昕身上沒有錢,而且旁人看到了北宮昕血淋淋的模樣,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怎麼可能上前照顧。

    途經這一處偏僻的庭院,北宮昕剛想蹣跚而行,卻突然聽到了一道叫喚聲:“兄臺留步,你這是遭到歹人打劫了嗎?”

    一個年輕的公子從庭院內走了出來,此人很俊,翩翩儒雅:“在下任無倫。”

    北宮昕瞥了一眼任無倫,一句話也沒說,繼續前行,速度猶如蝸牛。

    “兄臺好像受傷了,不如到寒舍休息一會吧!”

    任無論於心不忍,直接上前,想要上前攙扶北宮昕。

    街道上路過的行人指指點點,好心說道:“任公子,這個人可能是逃犯,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

    “我看這位兄弟面相極好,肯定不是壞人。”

    任無倫迴應道。

    “這小子真是有福分,也就是任公子這樣的善人願意救濟。”

    任無倫是一個心善之人,在附近小有名聲。

    北宮昕不想接受任無倫的好意,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見北宮昕不肯停下來歇息,任無倫有些焦灼:“你這樣會死的。”

    北宮昕面色蒼白,流血極多,無力說話。

    “得罪了!”

    任無倫抱拳說道。

    話音剛剛落下,任無倫輕輕一掌落到了北宮昕的後腦勺,將其打暈了過去。

    緊接着,任無倫將北宮昕揹回了庭院內,悉心照料。

    北宮昕足足睡了三天三夜,這才慢悠悠的甦醒了。若非是任無倫一直照顧着,施展靈術,北宮昕就算不死,身體也會落下無數的毛病。

    任無倫爲北宮昕換衣服和治療傷勢的時候,看到了北宮昕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皆是線頭,全身經脈斷裂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樣的傷勢,你竟然還能夠活着,不可思議。”

    任無倫驚了許久纔回過神來,看着北宮昕的眼神發生了劇變。

    北宮昕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道謝,而是打算離開這裏。陌生的地方,讓北宮昕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讓開。”

    北宮昕想要走,而任無倫不同意。

    “兄臺,你現在不能劇烈的運動。要是你在強撐着,必死無疑。”

    任無倫告誡道。

    “用不着你管。”

    北宮昕見慣了人世間的險惡,不相信任無倫好心好意的會救治自己,肯定有所圖謀。

    可北宮昕沒有認清自己,現在的他一無所有,別人能圖謀什麼?

    圖謀你的身子嗎?

    咳咳。

    “我是一名醫師,不能見死不救。”

    任無倫從小修煉,現在才能引氣入體的北宮昕可不是他的對手。

    北宮昕直接被任無倫點穴了,乖乖的躺着休息。

    就這樣,任無倫親自熬藥和煮粥,讓北宮昕給喝下去。

    眨眼間過去了十天,北宮昕的傷勢有所好轉了。

    北宮昕與任無倫熟悉了一些,感覺得到任無倫不是一個壞人,真的只是想要幫助自己。所以,北宮昕對任無倫多少有了一些好臉色,可以正常交談。

    “你的傷是誰弄的?簡直喪心病狂。”

    雙方熟絡了一些,任無倫問道。

    “我自己。”

    北宮昕認真說道。

    聞言,任無倫直接傻住了:“真的假的?你瘋了吧!”

    北宮昕沉默不語。

    因爲身體的緣故,北宮昕沒法離開這裏了。任無倫十分嚴肅的說,要是北宮昕不聽勸告的走了,傷勢復發了的話,小命不保。

    北宮昕不敢賭,他好不容易成功將靈氣引入體內,絕對不能死。

    於是,北宮昕成爲了庭院內的一個打雜夥計,不想佔了任無倫的便宜。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下子便過去了半年。

    這一日,北宮昕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提出了告別。

    任無倫極爲不捨,他很心疼北宮昕,將北宮昕當成了自己的好友。

    “今天我下廚,咱們喝一杯。”

    任無倫沒有挽留,因爲他知道北宮昕的未來不屬於這裏。

    “好。”這一次,北宮昕破天荒的答應了任無倫。

    也許在北宮昕的內心深處,也已經將任無倫當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了吧!

    酒過三巡,北宮昕說出了自己爲何要自殘的緣由,也說到了自己的兒時經歷。

    聽到這個故事的任無倫,暗暗擦拭掉了眼眶中的淚水,喉嚨酸澀。

    任無倫驀然間想起了什麼,直接衝到了屋內,取出了一個劍盒。

    “給。”任無倫將盒子放在了北宮昕的面前。

    “這是什麼?”

    北宮昕一愣。

    “你打開看看。”

    任無倫神祕兮兮。

    北宮昕打開了盒子,發現裏面是一柄古樸的三尺青鋒,一件不俗的道器:“這……”

    “此劍名爲青虹,乃是我任家的至寶。傳承到了我這一代,便被一直藏着,埋沒了它。我知道你心有鴻鵠之智,便將此劍贈予北宮兄,願爾可執此劍登上九重天闕。”

    任無倫起身抱拳,鄭重其事。

    “不可,這是你的傳家寶物。”

    北宮昕不願收下,推三阻四。

    “北宮兄。”任無倫認真的說道:“我不好打打殺殺,此劍留在我這裏也無用。你我相識一場,贈君三尺劍,以表心意。未來你若真的可以揚名立萬,與有榮焉。”

    經過任無倫的多言相贈,北宮昕收下來了,內心五味雜陳。

    第二天,任無倫目送着北宮昕離開。直到北宮昕離去了很久,任無倫也沒有收回目光。

    任無倫怎麼都沒有想到,未來的某一天,北宮昕登臨雲巔,以廢體證道成帝,力壓萬界。同樣,任無倫也不知道自己贈出去的青虹劍有朝一日可以成爲帝器,劍壓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