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三人中的青袍男子眉頭猛地一皺,不由冷哼一聲。
“鐵兄怎麼了?是有何異常嗎?”
一旁的血袍大漢察覺動靜後,目光頓時一閃,當即開口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老夫的一具寄附魔偶被人毀了而已!”
青袍男子此刻冷着臉,沒有什麼表情地道。
不過,其目光卻盯着血袍大漢,數息沒有離開的意思。
“呵呵,鐵兄這是作何?難道是覺得你那魔偶的隕落與我有關?”
雖然被鐵翅懷疑,但血袍大漢臉上卻無懊惱之色,反而微笑着道。
“血臂兄一直與我們在此等候聖祖出關,自然不會是你親自動的手。
但我那魔偶最後傳回的消息中,血瑛那丫頭可是就在附近的。”
很顯然,青袍男子鐵翅當下就是懷疑血臂爲奪芝仙,派他的女兒下了陰手!
“鐵兄這就太看得起小女了,你那魔偶乃是用魔骨珠煉製,足可發揮你三成的實力,小女可不是對手!”
血袍大漢此刻心中雖也有疑惑,但只要鐵翅沒能奪得芝仙,那對他來說就能接受。
“單憑貴千金一人自然是不行,但若有一頭剛進階合體的魔鱷相助,便就大有可能了!”
看着血袍大漢在那暗自偷笑,鐵翅心裏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當下神色越發不善地道。
“你們兩個都消停點,眼下聖祖大人出關在即,你們是要在此打上一場嗎?
明知正是緊要關頭,還派人到山脈外圍搞事,你們兩個別是有旁的心思吧?”
三人中的銀袍老者這時雙眼一眯,狐疑地看着二人道。
而鐵翅和血臂聞言卻是一愣,畢竟分明是多眼這老傢伙先弄出的動靜,他怎麼有臉反過來說他們的!
可不等二人質疑,一座血色光陣卻突然在三人身後浮現,將他們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血光散去,血瑛的身形出現在了陣中,只見她神情狼狽,面色蒼白,一副精血虧損嚴重的樣子。
“父親,大事不妙,有靈界修士闖過來了!”
還未將氣喘勻,血瑛便立刻拜倒稟告道。
“什麼!是你將外人帶進來的?!”
血袍大漢當即怒目一瞪,一股強大的威壓頓時砸在了血瑛身上。
“不....不是女兒!女兒怎敢背叛聖祖大人!是那魔鱷!是他被那人生擒後給帶的路!”
血瑛深知自己若是不解釋清楚,絕對是血濺當場的結局,此刻急忙說道。
“來人實力如何?可是天雲的大乘修士?!”
正值聖祖出關之際,卻有靈界修士忽至,這實在是容不得銀袍老者不多想,當下便面色極爲凝重地問道。
“不,對方並非天雲修士,而好像是父親大人曾提及的人族修士,另外修爲也只有煉虛後期,接近巔峯的樣子!”
血瑛雖是出生在這魔金山脈,卻從血臂那得知了不少見聞,其中自然就包括從上古時就與魔族糾纏不清的人妖兩族。
“人族煉虛?這小子難道瘋了不成?
血袍大漢聞言頓時驚愕不已,畢竟一個煉虛修士不但生擒了一頭合體魔鱷,竟然還直衝他們三個合體魔修而來,這着實讓人搞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不管他有什麼目的,都不能讓他驚擾了聖祖大人,我去將他滅了!”
鐵翅怒氣騰騰地說罷,背後就“唰”的張開了一對鐵翼,而後狂風一起就消失在了殿中。
“等等,鐵伯父!哎....父親大人,你快去助鐵伯父一臂之力,不然....”
血瑛見狀連忙想將鐵翅攔下,可對方走得太快,她只能朝血臂拱手道。
然而話音未落,殿外便傳來了鐵翅的怒吼,將她的聲音一下壓了下去。
“哪裏來的小輩,竟敢在魔金山脈放肆,今日本座就要你神魂俱....啊!”
突然,伴隨着一聲轟鳴,鐵翅慘叫了一聲,而後只見魔光一閃,鐵翅所化的青袍男子從殿門外飛射而回,重重砸在了地面之上。
不過,這時一片粉色符文從大殿的地面上浮現,竟是使得地面沒有破損分毫!
而血臂和多眼看清鐵翅的模樣後,當即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忌憚之色。
只見,鐵翅的一條翅膀耷拉在背後,顯然是受巨力衝擊而斷。
可鐵翅的本體乃是鐵翼魔鷹,他那一對翅膀正是全身最強橫的地方。
就算是他們二人對上,都要避讓三分,可現在竟被來人一個照面給打折了!
不用另外多說,血臂和多眼立刻意識到了來人的厲害,身形一閃便同時出現在了鐵翅的左右,三人一齊緊盯着大殿之門。
“嗖嗖”兩聲,兩道黑影幾乎不分先後地飛射進來,落到地面後分別露出了魔鱷和裂眼的身形。
裂眼終究是煉虛後期的魔獸,雖被阿紫喫掉了下半身,但此時傷口早已癒合,不過模樣看上去還是悽慘萬分的。
“原來我兒失蹤,也是你所爲,當真好膽!”
銀袍老者見狀哪裏還猜不出事情的始末,當即緊盯着正從殿門處緩步走進來的黑衣青年,怒聲說道。
“呵呵,多眼前輩倒是生了個麒麟兒,寧死都不肯將洛某帶來此地。
奈何洛某本無惡意,他卻是白吃了這一番苦頭。”
踏入大殿,洛虹看着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多眼三人,心中也是頗爲無奈。
他試過了,但或許真的是時機不對,他和這些魔族修士實在是沒得說理,只能來硬的。
“二位道友別上這小子的當,他的肉身甚是強橫,絕不可靠近他!”
鐵翅此時一邊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沉聲提醒身旁的二魔道。
“哼,老夫又豈會這麼容易被他激怒!
小子,既然你肉身了得,何不試着接下老夫這招神通!”
說罷,銀袍老者的面孔就一個模糊,原先的口鼻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十多顆猩紅的血目!
下一刻,十道血芒便同時從這些血目中激射而出,直奔洛虹的面門而去。
一旁的血臂見狀不由詫異地看了銀袍老者一眼,似乎是沒料到對方一上來就施展出了最得意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