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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二章奇癢

    仁濟堂內,那碎成兩截的銀針,對所有人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以及心靈震撼。

    而秦陽的眼珠子,快要從眼眶裏彈出來,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驚訝到無可復加。

    他萬萬沒想到,葉凡的身體竟然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竟能崩碎銀針。

    這還是人類麼

    秦陽自幼練習鍼灸,時至今日,已經爲上百人扎針過,卻從未遇到過這樣匪夷所思的場景。

    足足過了大半分鐘,他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指着葉凡耍賴道:“這次不算我都沒扎進去,再來一針”

    說着,秦陽又掏出一根銀針,作勢想要向葉凡身上扎來。

    葉凡見狀,橫眉一掃,目射寒星,冷冷道:“秦陽,未能成功施針,是你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而這時,旁邊圍觀羣衆也應和道:

    “沒錯說好了一人一回合,怎麼能耍賴皮呢”

    “哼看來仁濟堂的醫師,也不過如此,連扎針的基本功都沒學好”

    聽到這些話,秦陽難堪到極點,但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冷冷望着葉凡說道:“行小子,你來扎吧,我不信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緊接着,葉凡就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口道:“秦陽,把你上衣脫了”

    秦陽聞言,也不扭捏,脫去了白大褂和襯衫,露出上身,雖然比不上葉凡那刀劈斧鑿般的完美身軀,但也算是精壯。

    “小子,悠着點像你這樣的小菜鳥,千萬別扎出血來”秦陽呵斥道。

    在他看來,葉凡接觸中醫才幾個月的工夫,恐怕連穴位都認不準。

    然而下一刻,手握銀針的葉凡,身上氣勢截然一變,就像是拿着絕世神兵的劍客,給人一種淵渟嶽峙、高山仰止的感覺。

    就連周遭的空氣,都爲之一滯。

    因爲他身上透露出的非凡氣勢,原本嘈雜的場內也變得寂靜起來,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圍觀的人羣紛紛屏息凝神,所有目光都聚焦到葉凡的身上,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動作。

    就在這時,他眼神一凜,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華,右手腕一抖,銀針像是離弦之箭般,向着秦陽的胸口激射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簡直快要超出肉眼捕捉的極限。

    猝不及防之下,秦陽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胸口略微一痛,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隨後大半銀針就已經沒入他的穴位之中。

    見到葉凡扎針的手法,秦陽瞳孔猛的收縮,發出一道不可思議的驚呼:

    “飛飛針走穴”

    秦陽出生於中醫世家,大爺爺又是杏林聖手,被譽爲“天下第一針”,所以對飛針走穴也有所瞭解。

    秦家祖傳的九轉回春針中,也有着類似的絕技。

    在鍼灸之中,有一種手法叫做“彈針”,爾後經過多年的演變,就成了“飛針走穴”。

    古代封建社會,由於有“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教束縛,醫生給宮內妃子看病,大都不能夠接近身邊,只能根據旁人的口述,診治處方。

    因此,就出現了“懸絲診脈”、“飛針走穴”等神乎其神的絕技,不必親自觸碰後宮妃子的身軀,也能夠替她們治病。

    不過,這種絕技對於使用者的要求極高

    出針時的力度、速度、角度,只要有一丁點的差錯,就會功敗垂成,甚至讓病人處於危險之中。

    沒有數十年的鍼灸造詣,絕對不可能成功施展

    就算在秦家之中,也唯有國醫秦鴻儒,以及他那個被譽爲百年一遇的天才堂哥秦軒,才掌握這門傳說中的絕技

    此刻,見葉凡突然施展出飛針走穴,對秦陽的衝擊不亞於一記重磅炸彈

    但他轉念一想,這說不定只是個意外、僥倖

    是葉凡走了狗屎運,瞎貓碰上死耗子

    緊接着,秦陽低頭一看,只見那枚銀針紮在了自己的膻中穴上。

    膻中穴,處於胸口兩ru連線的中點,屬於任脈,專治胸部疼痛、腹部疼痛、心悸等。

    若是被擊中的話,可能導致心慌意亂,神志不清。

    然而此刻,秦陽卻沒感到任何異樣,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

    下一刻,他昂着下巴,恨不得將鼻孔仰到天上去,趾高氣揚地望着葉凡,倨傲道:

    “呵呵小子,看來你的鍼灸術也不怎麼樣啊,不痛不癢的,就像是蚊子叮了一口”

    見到他這幅氣焰囂張的模樣,葉凡鎮定如常,將右手舉到半空中,張開五指,淡淡道:

    “五”

    “小子,你在幹嘛”秦陽不解地問道。

    “四”葉凡繼續道,同時收回了大拇指。

    周圍衆人見狀,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倒數,心中不由變得好奇和期待起來,不知到底會發生什麼。

    “三”

    “哼臭小子,只知道裝神弄鬼,以爲我是嚇大的啊”秦陽異常不屑地說道,根本不將葉凡放在眼中。

    “二”

    葉凡說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弧度,

    不知爲何,見到這神祕的笑容,秦陽突然渾身汗毛豎起,產生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心中更是躁怒不已,咬牙切齒地說道:

    “臭小子,你td到底在數什麼”

    “一”

    就在這時,葉凡終於吐出最後一個數字,聲音波瀾不驚,平淡如水,卻又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像是宣判死亡的判官。

    而秦陽一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猶如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一個字都發不出。

    不僅如此,他的身子也動彈不得,依舊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嘴巴張開,像是一尊雕塑般呆立在原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顯得格外詭異、滲人

    旁邊幾個仁濟堂的醫師,立刻湊到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秦經理,你怎麼了,倒是說話啊”

    然而,秦陽就像是被封閉了五感似的,對於他們的話置若罔聞。

    有人試探性地推了推他,誰知他卻像是紙人一般,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彭”的一聲摔倒在地。

    定睛望去,只見秦陽瞳孔渙散,彷彿已經失去了意識。

    見到這一幕,那些仁濟堂的醫師,紛紛扭過頭,對葉凡怒目而視,呵斥道:“小子,你到底對秦經理做了什麼,快點讓他醒過來啊”

    就在這時,癱軟在地的秦陽卻抽搐一下,雙眸中恢復了幾分神采。

    但下一刻,他又扯着嗓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啊啊啊癢啊好癢啊癢死我了”

    一邊喊,還一邊在地上打起了滾,雙手不停毫不猶豫地抓向胸口,竟用指甲狠狠去撕扯着肌膚,彷彿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似的。

    轉瞬間,胸口便多了十幾道紅印,幾可見血。

    這一刻,秦陽只覺得胸口奇癢無比,像是有成千上百隻螞蟻在咬噬他的胸口,根本難以承受。

    他目眥欲裂,雙目赤紅,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個仁濟堂。

    周遭那些圍觀羣衆見狀,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臉上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望向葉凡的眼神滿是驚恐和忌憚。

    他們實在難以想象,葉凡只是在秦陽的胸口紮了一針,怎麼會讓他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僅僅過去幾分鐘,秦陽的胸口滿是血痕,縱橫交錯,觸目驚心,像是在承受着什麼酷刑似的,咬牙切齒地大吼道:

    “啊啊啊我要癢死了求求你放過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