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死一般的寂靜
場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剛纔發生的一切，對場內衆人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以及心靈震撼。
任誰也無法想象，擁有佛陀之力加持的靈智上人，竟被葉凡一戟斬殺，屍首分離，徹底死絕。
一時間，衆人的視線中，萬事萬物都隨之消散，只剩下葉凡那挺拔的身影。
這一刻，手持天龍破城戟的葉凡，彷彿化爲一尊戰神。
上震九天，下懾九幽，無敵於世
他，就是這世間唯一的主宰
這樣的畫面，已經牢牢地印刻在衆人的靈魂深處，就算是過了百年，也不會忘懷。
突然，葉凡扭過了頭，向着剩下十餘名忍者望去。
“嘶”
即使隔着老遠的距離，但那些忍者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渾身巨震，如遭電擊。
一股前所未有的涼意，從他們的腳底心涌上天靈蓋，彷彿要將血液連帶着靈魂一起凍結。
“撤”
一名忍者高呼道。
靈智上人已死，他們失去了主心骨，更何況眼前的葉凡，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就算繼續呆下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嗖嗖嗖”
那些忍者沒有任何猶豫，向着四面八方飛掠而去。
在他們看來，就算葉凡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將他們一網打盡，終究會有漏網之魚。
見到他們狼狽逃竄的模樣，葉凡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峻的笑容，不屑道：
“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死”
話音剛落，葉凡猛地甩出了手中的天龍破城戟。
電光石火之間，大戟劃破長空，撕裂蒼穹，彷彿化爲一條蒼龍，張牙舞爪，弒殺天下。
那熠熠金光，在夜幕之下顯得格外刺眼，令人不敢直視。
“噗嗤嗤嗤嗤”
利刃入體的聲音，接二連三傳來。
幾個呼吸之後，大戟在空中畫了個圓，又重新飛回葉凡的手中。
而那十餘名甲賀忍者，腰間出現了整齊平滑的切口，竟然全都被腰斬。
一刀兩斷
無一例外
“嘩啦啦”
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連帶着大腸小腸也流了出來，悽慘無比，
空氣中，滿是濃的化不開的血腥味，彷彿一片修羅地獄。
被腰斬之後，人並不會立刻死亡，還能掙扎片刻。
所以下一刻，那些忍者的淒厲慘叫聲，響徹整片山谷。
“啊啊啊”
“八嘎呀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那些忍者才徹底死絕。
這時，倭國那一方的歹人，盡數死絕，只剩下空明禪師這個監守自盜、勾結外敵的叛徒。
“蹬”
“蹬”
“蹬”
突然，葉凡邁開腳，一步一步向着空明禪師走去。
空明禪師見狀，面如死灰，如喪考妣，眸中滿是絕望之色，背心也早就被冷汗浸溼。
在他面前三米處，葉凡終於停住了腳步。
即使隔着一定的距離，空明禪師都能感受到那煌煌天威般的威壓，猶如吞天巨浪般，生生不息、洶涌不絕，一次又一次向自己涌來。
倏地，空明禪師瑟瑟發抖，身軀不由自主顫慄起來，彷彿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葉凡微微仰起頭，居高臨下地望着空明禪師，就像是九天神龍在俯視着螻蟻。
“跪下”
葉凡緩緩道，並未動用內勁威壓。
但此刻，空明禪師完全不敢忤逆他的意志，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體投地，就像是卑微的奴僕在覲見主人。
“把舍利交出來”葉凡命令道。
空明禪師不敢有任何怠慢，顫巍巍地伸出手，將那枚佛頂骨舍利遞給了葉凡。
甫一入手，葉凡只覺得一股浩瀚磅礴的光明之力，涌入自己的體內，令人精神一振。
下一刻，葉凡又低頭望着空明禪師，厲聲道：
“叛徒，你可知罪”
“大人，貧僧知罪是貧僧鬼迷心竅，被利慾迷了眼貧僧知道自己的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但還請大人高擡貴手，放貧僧一條生路從今往後，貧僧願意洗心革面、改邪歸正，爲大人效犬馬之勞”
空明禪師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聲情並茂，令人動容。
若是換個人，恐怕會動了惻隱之心。
然而，葉凡臉上面無表情，眸中透出的寒意，宛若西伯利亞的冰風，緩緩開口道：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世間因果，皆有定數空明禪師，從你盜取捨利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有被殺的覺悟”
話音剛落，葉凡根本不待他反應，揮動天龍破城戟。
“歘”
手起，戟落，頭飛
一秒後，空明禪師的腦袋，掉落在地，徹底死絕。
做完這一切後，葉凡轉過身，快步走到了裴舞和火炮的身邊。
火炮之前遭到夜梟偷襲，胸口受到重創，命懸一線。
但因爲青龍之力的緣故，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需休養個把月，便能夠痊癒。
至於裴舞，雖然中了軟筋散，嬌軀發軟，但這軟筋散並非劇毒，只要等過了時間，便會失效。
這時，裴舞的一對美眸望着葉凡，流露出萬分複雜的神情，朱脣微啓道：
“葉凡，大恩不言謝今天若非你在場，我們恐怕全軍覆沒，而且佛頂骨舍利也會流入倭國，後果不堪設想我，欠你一條命”
葉凡聞言，卻搖了搖頭，道：“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分內的事情對了這些屍體怎麼辦”
“這你放心好了我會立刻向破軍首長彙報，由他派遣其他成員過來打掃戰場”裴舞解釋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走吧”葉凡沉聲道。
“等等你能不能陪我再去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突然，裴舞那冰山般的臉頰上，破天荒浮現出悲慟之色，眼圈發紅，哽咽道：“雷霆、金剛、還有影子我想帶他們回去”
聽到這話，葉凡心中一顫，沉聲道：“好，我幫你去找他們”
約莫一刻鐘後，葉凡帶着三人回來。
更加準確的說，是三人的屍體。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真正看到三人的屍體時，葉凡的心中卻沉重無比。
因爲夜梟的叛變，將三人的位置，暴露給了那些甲賀忍者，使得三人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直接犧牲在戰場上。
這時，火炮衝到三具屍體之前，虎目含淚，身軀巨震，嘴脣翕動，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又一個字眼都說不出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旁邊，裴舞也是嬌軀發顫，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哀傷，幽幽道：
“雷霆雖然心高氣傲，鋒芒畢露，但在戰場上，他是最好的狙擊手金剛不善言辭，卻像是個大哥哥般，一直用自己的身軀，保護着其他的成員而影子，跟我一樣也是孤兒，他每個月的津貼，全都寄給那家收留了他的孤兒院”
聽到這番低語，葉凡的眼角，也微微有些酸澀。
雖然在此之前，自己跟這些東方神劍的成員，發生過一些衝突。
但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報效祖國，拋頭顱灑熱血。
現在，他們卻永遠地長眠於此，再也不會醒來。
“裴舞如果我能早點發覺夜梟的陰謀，那他們可能就能活下來”葉凡有些自責地說道。
“這不怪你”
裴舞搖了搖頭，美眸中流露出一抹異色，幽幽道：
“青山埋忠骨，馬革裹屍還也許死在戰場上，就是我們的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