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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8章不落青雲,不斬無名

    遙遙望去,只見緩緩走進花家的青年,大概三十出頭,鼻樑上架着一副玳瑁眼鏡,眉宇間與柳雲傑有幾分相像,卻更加風度翩翩,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貴氣。

    他就像是天生的主角,無論走到哪兒,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聚焦到他的身上。

    前來參加訂婚宴的賓客,都是南粵省有頭有臉的名流,但跟這個青年相比,無形中矮了一大截。

    而此刻,他們的眸中滿是炙熱之色。

    毫無疑問,這個鶴立雞羣的青年,正是柳家大少,柳雲帆。

    在他身後,還有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跟着,毫不起眼,低調無比,令人下意識地忽略。

    然而,葉凡卻多看了這位老者幾眼,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這時,柳雲傑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哥,你可算來了,快救救我”

    聽到呼救聲,柳雲帆轉過身,對後方那名灰袍老者說道:“忠伯,拜託了”

    “是,少爺”

    名爲忠伯的老者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閃,鬼魅般地出現在柳雲傑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刻,柳雲傑身軀發顫,打了一個哆嗦,隨後終於從那詭異的“定身”狀態中脫離。

    然而長時間的“定身”,讓他身軀僵硬,腦袋竟直直向着冰冷的水泥地砸去,“彭”的一聲,摔了個狗喫屎。

    見到這滑稽的一幕,周圍不少賓客忍俊不禁,正準備發出大笑,但想到柳雲傑的身份,又連忙將笑聲給嚥了回去。

    哪怕恢復了自由身,柳雲傑的膝蓋卻已經粉碎性骨折,根本站不起來。

    他只能伸手指着葉凡,臉上浮現出刻骨銘心的仇恨,咬牙道:“大哥,就是這個臭小子,將我打成重傷,你快點派人將他抓起來”

    聽到這番話,柳雲帆的臉上一片淡漠,古井無波,彷彿根本沒有因此而動怒。

    一方面,柳雲傑雖然是他的堂弟,但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他從未將這個堂弟放在眼中。

    另一方面,柳雲帆常年在中央部委工作,雖然級別還不算太高,但接觸的都是大佬,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絕不會輕易透露心中想法。

    緊接着,他轉過身,上上下下打量了葉凡一番,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尊姓大名”

    “葉凡”

    見到葉凡不卑不亢的傲然模樣,柳雲帆不由高看了幾眼,繼續問道:“葉小兄弟,我們柳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在我堂弟的訂婚宴上搗亂,還將他打成重傷”

    說到這兒,柳雲帆故意頓了頓,眼神一凜,擡高了幾分音調,厲聲道:“我們柳家從不仗勢欺人,但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你若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休怪我們柳家無情”

    字裏行間,蘊含着一股厚重如山的威壓。

    場內衆多賓客都覺得胸口一悶,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壓抑無比。

    氣勢,是種玄而又玄的東西。

    武道宗師,以力證道,逆天而行,經過無數次生死搏殺,能夠培養出霸道無雙的氣勢。

    而官場中人,身居高位,手握權柄,日積月累之下,也能夠積攢出威嚴,膽怯之輩在他們面前,都會變得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出。

    柳雲帆雖然年輕,但身上已經有崢嶸氣象,不愧是柳家的麒麟兒,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然而,葉凡卻搖了搖頭,臉上無悲無喜,似乎將他的威脅當成了耳邊風,淡淡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葉凡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大膽”

    柳雲帆養氣功夫再好,此刻也動了真火,陰沉着臉說道:

    “小子,年紀輕輕,口氣卻大的沒邊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柳雲帆,乃是柳家嫡系的少爺,當年以高考狀元的身份進入燕京大學,博士畢業後進入中央部委工作,屢屢破格提拔,成爲燕京最年輕的chu級幹部明年換屆,我就會下放地方,到某個地級市擔任二把手就算你會些功夫又如何,我出生時的起點,是你奮鬥一生也無法企及的終點”

    柳雲帆字字鏗鏘,滿是毫不掩飾的傲然之意,但他完全有驕傲的資本。

    縱觀整個華夏,恐怕也找不出幾個年輕俊彥,能夠與他比肩。

    “哼”

    突然,葉凡一聲冷笑,昂首挺胸,身上透露出一股舉世無雙的氣勢,就像是出鞘神劍,鋒芒畢露。

    剎那間,柳雲帆那不可一世的威風,竟被狠狠壓制,無形中矮了一頭。

    緊接着,葉凡傲然道:“什麼狗屁柳家少爺,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我曾以一人之力,踏平倭國武道界,壓得倭國天皇爲之俯首”

    “我曾以弱冠之齡,登峯造極,成爲華夏最年輕的少將”

    “我曾單槍匹馬,獨闖暹羅軍閥老巢,擊潰數萬大軍,劍斬轟炸機”

    此言一出,就像是一記重磅炸彈砸入平靜的水面,激起千層浪,在場內引起一番軒然大波。

    一人壓國

    華夏少將

    一騎當萬

    每一句話中,都蘊含着非常驚人的信息。

    每一件事,都是驚天動地的壯舉。

    場內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爲出現了幻聽。

    “小子,你該不會是得了臆想症”

    柳雲帆臉上滿是不屑的笑意,譏諷道:“別的暫且不談,光是華夏少將,這個牛逼吹得也太離譜了華夏最年輕的少將,也是四十出頭,你撐死了也就二十來歲,難道從孃胎裏就開始參軍了麼”

    面對這番質問,葉凡冷冷道:“你不知道,不代表這世上沒有就好比井底之蛙,以爲天空只有那麼巴掌大的地方”

    “小子,你這是在罵我孤陋寡聞”

    柳雲帆狹長的眸子半咪起來,綻放出陰冷的光芒,氣極反笑道:“好好好我本想給你一條生路,但現在沒那個必要了”

    說着,他又扭頭衝着灰袍老者說道:“忠伯,動手,將他拿下”

    “遵命,少爺”忠伯沉聲道。

    突然,花連城快步迎了上來,沉聲道:“前輩小心,這小子邪門的很,剛纔南拳泰斗洪山宗師,都被他嚇得跪地求饒”

    “切”忠伯不屑一笑道:“世俗界的宗師,豈能與我相比我乃羅浮派傳人,曾爲羅浮七子之一對付這個狂妄小子,易如反掌,與屠雞殺狗無異”

    羅浮派

    聽到這個名字,場內大部分賓客,臉上都浮現出迷惘之色,顯然沒有聽說過。

    突然,花連城目露精光,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您難道是隱世宗門的人”

    “哼算你有幾分見識”忠伯傲然道。

    羅浮派,乃是道教聖地,創派祖師爲東晉大真人葛洪,流傳至今已有千年之久。

    忠伯曾爲羅浮派的核心弟子,不過因爲觸犯門規,被逐出師門,來到世俗界。

    機緣巧合之下,被燕京柳家收爲供奉。

    這些年來,靠着柳家的財力物力,忠伯的實力非但沒有退步,還更上一層樓,晉升爲地境巔峯宗師,距離天位之境也僅有一步之遙,在凡塵中,可謂是橫着走的存在。

    下一刻,忠伯望着葉凡,神情輕鬆,彷彿已經穩操勝券,挑釁道:“小子,有什麼本事,儘管放馬過來吧”

    葉凡聞言,卻搖了搖頭,提不起任何興致,淡淡道:

    “我葉凡,不落青雲,不斬無名你這種無名小卒,不配成爲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