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來的暴喝打斷了紅袍法師和蓋爾的閒聊。
“安東尼大師您終於來啦!”蓋爾連忙走上去準備詳細說明情況,請他幫忙佈置皇帝安防,絲毫沒注意身後臉色驟變的諾查。
安東尼沒有理會蓋爾,驟然騰空飛起呼嘯前衝,將準備溜走的諾查一腳踏在地上。
“大師!我是無辜的!”諾查當即喊冤,絲毫不敢抽出魔杖反抗。
蓋爾見到這一幕大爲震驚:“大師,您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安東尼憤怒無比,當即將自己被矇蔽的消息說出。
禁衛首領一合計立刻就發現不對勁。
“您的意思是諾查欺上瞞下,調走格勞並意圖弒君!”蓋爾脊背發涼內心悚然,那豈不是皇帝在室內正在遭受陷害,而他就在幾米遠的牆外和兇手談笑風生。
禁衛首領立馬衝進屋內,看到那個皇帝私生女已在大牀上一絲不掛,渾身的魔紋彷彿漸變的彩虹,用攝人心魄的濃重色彩旋轉吸引人們的視線。
在她顫抖着不斷被皇帝的雙手撫摸後,此刻兩人正要零距離接觸,埃維莉娜那裏的魔紋全部變爲致命的毒性之紫。
“該死!”
蓋爾怒罵一聲,顧不上什麼規矩大步跑去救駕。
激活了體內的巨龍心臟,磅礴浩大的龍之力讓禁衛首領半秒就衝到了牀邊。
接着他一腳踏碎地板凌空而起,反身飛踢擊中了埃維莉娜的腰部將她狠狠踹下皇帝的身上。
“嗚!”埃維莉娜像一個嬌弱的布娃娃一樣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重重撞在了柱子上嗆出了一痰血,暗紅的液體濺在雕有鑲金鳶尾花的柱子上妖異無比。
她的小腹遭受了重創,淤血迅速將皮膚染成青紫色。
“妖女!”
蓋爾怒目而視叱罵不已,抽出背後的大劍準備懲戒弒君者。
但皇帝的呻吟讓他連忙回頭。
“哦!!嗚哦哦!”破敗的咽喉中嘶啞着野獸的嚎叫,皇帝全身都染上了嬌嫩欲滴的鮮紅色,全身的感官被刺激地想要發泄但不得。
安東尼隨手釋放了禁錮法術徹底將諾查釘在地上,接着小心翼翼上前開始替皇帝檢查身體。
“高等人體信息索檢。”
隨着複雜的法術施展開,安東尼仔細感受着皇帝血液和器官的異常。
“他的血裏有一種魔法因子在作祟。”大法師很快停止施法面色陰沉,“是過去墮落物慾的法師爲了討好世俗貴族發明的通用魔法,通俗來說就是讓人發情不得不和貴族**。而這法術痕跡最多的地方,就是陛下的胃。”
“胃?”
在場衆人開始緩慢回憶,皇帝似乎一天都沒喫過飯。
蓋爾慢慢將豺狼般兇狠的視線盯向瑟縮在牆角的婦人們身上,尤其是她們極力護着的大胸脯。
一道探測魔法罩過去,那些婦人的上身果然顏色特別,說明她們體內飽含魔力。
安東尼瞄了一眼冷笑道:“還在這些妖婦骨頭裏施加了中和魔法,只讓乳水中的發情魔力導入陛下體內,好狠毒啊!”
“蓋爾首領,這些人都是弒君叛賊!”
安東尼的話音剛落,蓋爾便清楚自己該做什麼。
“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不是隻是來做奶媽嗎?”
“求求你們了!我只是普通人,家裏還有一個孩子兩個嬰兒呢!我只是出來給他們掙上學的錢!”
蓋爾背過身去眼露寒芒:“全部砍死!別用鈾金武器以免誤傷陛下。”
禁衛軍們揮起大劍開始橫砍縱劈!慘叫和詛咒聲只持續了五秒便消停了,四濺的血肉和猙獰屍骸更讓高貴典雅的寢宮墮入地獄。
安東尼正和宮廷法師合力施法清除皇帝體內的發情魔力,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良久,皇帝虛弱的聲音重新傳出:“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陛下!”蓋爾連忙跪在他枕邊,“雖然您需要休息,但我不得不將這期間發生的大事如數告知,還請決斷。”
他將所有事全部說出了。
皇帝沉默良久,似乎在思考。
“蠢貨!”他第一句話便是痛斥,“怎麼會封鎖禁苑按兵不動?”
蓋爾垂首解釋:“我認爲只要您生命無憂,那隻需等到天亮議會大廳開門,您一露面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軍部必須聽從皇命。”
“那帝國的繼承人呢!”皇帝發怒,“背叛的皇子必然要被處死!那難道其他弱勢的皇儲就看着他們被殺光?我的嫡系絕嗣了難道要去莫雷的加洛林找繼承人?”
“陛下,我認爲您可以長生。”蓋爾愕然。
安東尼也適時上前:“陛下,雖然諾查叛變,但他的確給了我新思路。過去我太執着倫理放棄了很多辦法,現在我有把握讓您至少再活三十年,那中間魔法技術的突破也許能讓您繼續延壽。”
皇帝搖頭冷笑:“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相信我能永遠活下去有什麼用?帝國下面駁雜的勢力還有那些野心冒險家相信嗎?他們只會認爲皇帝沒了繼承人而且年齡越來越大遲早要死,帝國的核心權力即將瓦解且無人繼位。”
“這是即將開席的空前盛宴,所有人都會爲飄在空中的肉香難耐慾火,無數團體將鋌而走險,帝國會在我活着的時候就發生暴動四分五裂!留一個繼承人作爲未來安慰十分必要。”
他張口飲下安東尼遞過來的魔藥,開口吩咐:
“蓋爾,你帶一半禁衛軍三千人出去,到西區找一找有沒有叛軍,找不到就去郊外尤利安和南希的莊園看看。一旦發現全力剿殺!”
“遵命!”蓋爾當即離開。
安東尼好奇問道:“陛下,歐賽羅特皇子呢?”
皇帝極度厭惡說道:“發情魔力、噬魂魔紋,還有如此強的滲透力。除了那個掌握法師力量的混賬東西還有誰?就算不是他反叛,我也要趁機殺了他!”
這時安東尼的眼神看向柱子下抽泣的埃維莉娜:“陛下,您的私生女怎麼辦?”
“你抓回去撬開她的腦殼解析大腦記憶,看看那個混賬東西是怎麼算計我的。”冷漠的聲音傳來。
“是。”安東尼慢慢起身逼近了埃維莉娜,後者只能無助捂着受傷的小腹閉緊雙眼。
“真是個死有餘辜的妖孽。”大法師厭惡說道,取出魔杖打算將其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