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然學着小白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蕭詡卿,俏皮的不行,把面前的男人都給整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祁嫣然的臉頰。
“你都這麼說了,我若是還猜不出,那豈不是很不給夫人面子?”蕭詡卿眼眉一挑“所以說,我選的夫人就是冰雪聰明,居然可以把問題環環相扣,其實,我也是這麼推測的,只不過我是從利害關係來看這個問題,而你是從他們自身的關係網來分析,兩個結合在一起的話,這個猜測的準確度就又增加了不少。”
“利害關係?你說品蘊的爹跟祁嫣然能有什麼利害關係啊?似乎……兩個人除了是親戚之外,並沒有什麼關聯啊。”
祁嫣然既非官場中人,也與傅家無密切往來,兩個人之間好像不太可能存在,可以引發祁嫣然非死不可的因素啊。
“祁嫣然跟傅大人直接的利害關係是沒有,但是祁嫣然的爹呢?別忘了祁大人可是處處壓過傅大人的,只要祁大人存在一天,傅家就無出頭之日。”
“這品蘊她爹……也忒狠了吧?死活要個孩子,後來孩子有了,就不要了辛辛苦苦爲他生娃的女人,連帶着連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一起都給滅了口,過了這麼多年,發現官場上,他處處被人壓制,無法施展,於是乎就想着辦法把擋在他前面的人都給處理了,他怎麼就不能看開點呢?”
若是換成祁霖,祁嫣然相信他定是會豁達面對,虛名而已,何必太過當真,權利這樣東西能夠成就你,同樣也可以毀了你。
相比之下,身邊人對自己都陪伴纔是最真實的,一家人不計成本,不論付出,總是默默的在背後支持,這纔是永遠跑不掉的。
所以說,祁嫣然命好是有道理的,特別是那樣的年代,女子本就是夫家的附屬品,更多的爹孃願意把精力放在其他在他們看來更值得的事情上。
只不過……什麼才能夠算有意義呢?可能……每個人對他的定義也不一樣吧?
“嫣然,你要知道,對你來說意義不大的事情,也許在其他人眼裏,是他們幾輩子都努力不來的,他們拼死拼活,而你卻唾手可得,你想先看會有多少人是會覺得不公平的?他們覺得了不公平,就一定會想盡辦法去獲得,可是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怎麼做,不是嗎?”
也對,人心隔肚皮,即便是幾十年的枕邊人,你也未必能夠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更何況……只是單純表面上有親屬關係的異姓人,他們在想什麼你更加不得而知。
祁嫣然很無奈,在她原本的世界裏,她是家中獨女,父母的疼愛自是不用多說,她沒有體會過與其他孩子分享父愛母愛的感受。
她無論是前世或是此刻,她都不曾有機會體會,說她運氣好,某些程度上來說,是這樣的。
但即便是她未曾體會過與其他人分享父愛母愛的感受,她至少也知道,在一衆孩子中,最小的都是被偏愛的那個。
也許就是因爲人都對於比自己弱小的事物或者是人,有一種保護欲,因此老幺受到偏愛,並不奇怪。
未能受到偏愛才是真的奇怪,可是按照安安姑姑所說的來看,品蘊的生母,起碼在祁嫣然母親這裏是被偏愛的,而且母親與她的關係,看得出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爲親密的。
母親偏愛,說明品蘊的生母,在家中確實也是受人疼愛的,那又是爲何品蘊的養母會如此這般?
祁嫣然這幾天因爲這一連串事情,給她帶來的衝擊真的很大,甚至很多都是她過往的世界觀裏所不被接受的,所以她很容易過分憂慮,這幾天她的眉頭時常都是緊鎖的,笑容也明顯少了。
過去那個單純不計較,活潑沒心機的祁嫣然,她去哪了?她還會回來嗎?
剛剛祁嫣然在分析母親與品蘊生母關係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甚至又冒出了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猜測,這個猜測讓她又一次對人性的底線有了新的認知,如果那個猜測是真實的話。
“別想太多了,你看看你這幾天,都瘦了,你別忘了,你還有傷在身呢,什麼都沒有您的健康來的重要,知道嗎?”
看着眉頭緊鎖不說話的祁嫣然,在一旁的蕭詡卿自然是做不到任由她自怨自艾的。
所以他伸手將祁嫣然拉進來懷裏,這樣可以讓她聽到他的心跳,讓祁嫣然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心是爲她而跳的,沒有代價,不用交換,只求祁嫣然一生都能平安健康。
“蕭詡卿,如果以後,你不要我了,你就痛快的放我走,我不會糾纏的,更加不會成爲你的威脅,而你記得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爲了你自己活下去,不是爲了任何人,只是爲了你自己,知道嗎?”
哎……女人要是傷感起來真的是什麼都能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