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衣服也確實是寧國公的,衣服的內側,還繡着象徵着寧國公身份的記號。

    從眼見的證據來看,死者應當是寧國公無疑。

    慕容澈露出崩潰的神色,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悲傷之中,泣不成聲。

    秦源也搖了搖頭說:“恐怕,真的是有憎恨寧國公的仇家,對他心懷巨大的恨意,纔會下這樣的狠手,好好的屍體竟被人弄成這副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了。”

    慕容霽則是看着地上的屍塊,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命人將屍塊收集好,連同着其他衣物,一併帶回去向昭翮帝覆命。

    昭翮帝聽他說完之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揮揮手,讓身邊的下人們全部退下。

    等只剩下慕容霽的時候,他才咬着牙說:“如何確定,那個人就一定是寧國公?”

    慕容霽搖了下頭:“如今,僅僅能憑藉他的衣物來判斷。以及我們沒有找到頭顱,只看到人的四肢,拼湊起來的身形,除卻頭顱之後,倒是跟寧國公平日的身形有些相像,但是不是本人,兒臣實在無法確定。”

    昭翮帝在書房裏,急躁地揹着手走了好幾圈。

    而後他忍不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朕不相信!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誰又知道他是不是金蟬脫殼,眼看着正要對連家下手,才故意爲之?不行,一定要查,將他府邸的下人都偷偷帶出去,嚴刑拷問,看能不能逼問出什麼線索!”

    慕容霽卻預感到事情不可能太過順利,寧國公深諳權術之道,他若是有心逃脫,絕不會讓人發覺。

    只怕連他貼身伺候的人,都未必能清楚發生了什麼。

    昭翮帝又問:“太子呢,慕容澈那邊是什麼情況?”

    慕容霽嘆了口氣:“太子看起來好像很悲傷,他一直在痛哭,單從他的模樣看來,倒不像是假的。”

    “荒謬,實在是太荒謬了,朕明明讓人盯緊了他,誰能想到竟出了這種事情!”

    慕容霽也頗爲無奈:“但是到如今,已經有許多人聽說過分屍一事,外面又有不少人/流傳死者正是寧國公,這消息想壓是壓不住了。而且就現在的情況,找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寧國公的身影,我們也只能默認寧國公已死。否則,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昭翮帝過了許久才揉了揉眉心:“既然他多半是死了,這件事情,怎麼也要通知他的好兒子連斯青吧!連斯青不是說,自己腿腳受傷不便回京嗎?可是現在,寧國公意外身亡,他身爲兒子,又豈有拒不回京的道理?”

    慕容霽點了點頭:“父皇此話有理,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儘快通知連將軍,身爲人子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父親離去還無動於衷。”

    昭翮帝眯起眼睛:“只要他連斯青敢回來,朕就一定要想辦法將他扣留住,絕不能讓他再有機會回到東南水軍!至於現在,所有人都相信寧國公死了,朕也沒有辦法說他還活着。罷了,你便對外宣稱寧國公被害人所殺,讓連家準備籌辦喪事吧。”

    沒過兩天,寧國公遇刺的消息就在京城裏傳遍了大街小巷。

    連家也迅速籌備起了葬禮,因爲屍體已經面目全非,所以,他們直接將這些屍塊火化,並將骨灰供在靈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