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爲別的,他擔心昭翮帝明着不動,說不定會暗中有什麼動作。

    若是私下將趙輕丹給劫走,他也絕不會允許。

    偏偏上朝的時候,還有一些不知情的朝臣提到了渝北下聘一事。

    京城中大多數人都以爲,若蘭公主另有其人。

    雖從未見過其容貌,但定是傾國傾城,纔會將敵國的君主給迷的神魂顛倒。

    他們哪裏知道,真正的若蘭公主根本就是宸王妃。

    朝臣諫言說:“皇上,微臣看到禮部擬出來的事關若蘭公主的嫁妝清單。條目豐富,格外昂貴......雖說前因是由於渝北聘禮過重,我朝不得不還禮,可我朝畢竟還在休養生息,如今爲了公主和親就出手這般闊綽,似乎不太妥當。”

    敢情這人是覺得,若蘭公主的陪嫁太多了,而國庫並不充裕,顯得有些浪費。

    昭翮帝不自然地咳了兩聲:“若蘭公主畢竟是要成爲渝北的皇后,不是普通的宮妃,該有的體面,總是少不得。何況正如愛卿所說,渝北已經給了安盛這麼重的聘禮,我們若是苛刻太多,豈不顯得我朝小氣。”

    慕容澈聽到這話,卻是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

    他轉頭看向慕容霽,忽然問道:“不知宸王殿下,對此可有何看法。聽聞若蘭公主和宸王殿下交情頗深,不是常人能比的,想必宸王殿下一定有非凡的見解。”

    慕容霽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昭翮帝連忙打圓場。

    “好了,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衆卿不必再議。宸王,下朝之後,朕有話單獨跟你說。”

    慕容澈聽到這話,嘖嘖兩聲。

    “不知父皇要跟四哥說些什麼,只怕四哥聽完,心情要鬱悶了。畢竟眼看着自己的王妃被別人搶走,甚至要從此相隔兩國,再無機會多見一眼,想想就覺得挺可憐的,不是嗎?”

    慕容霽嗤笑一聲:“太子殿下,還是不必替旁人操心了。與其關心旁人的王妃去哪裏,怎麼樣。倒是不如想一想自己如今是個什麼處境?至少本王的王妃還好好的在宸王府裏待着,可太子妃就不知所蹤了......”

    聽到他在這種時候提起趙安蘭,慕容澈惱羞成怒:“你!”

    “本王還要去見父皇,就不陪太子殿下耽誤時間了。”

    到了御書房,昭翮帝只留下慕容霽一人。

    慕容霽一進門,他就長嘆了一聲。

    “唉,沒有想到三個月的時間過得這麼快,那些渝北使臣還是來到京城了。當初朕爲了不傷及和你的父子情份,便想着,暫且不提此事,也能多寬限你和趙輕丹一些時間,讓你們能多相處一段,不至於有過多遺憾。可是霽兒,渝北那位皇帝的誠意你也看到了,如果娶不到趙輕丹,他絕對不會放手。你身爲皇子,也不希望看到兩國針鋒相對,兵戎相見吧。”

    慕容霽神色平靜:“父皇有話不妨直說,對於趙輕丹,您想怎麼處置?”

    “朕先前就已經明確的表達過,安盛是不會跟渝北開戰的!就算你捨不得,也必須要捨得。朕現在能好言好語的勸你,不過也是心疼你,可如果你還是不知好歹冥頑不靈,就別怪朕要用權勢來壓你。畢竟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給你的,若是朕想收回來,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父皇說的沒錯,兒臣所有的一切,都是父皇所賜。沒有父皇的恩典,就沒有兒臣的榮華富貴。”

    “你心裏清楚就好,所以,你是想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想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做。”

    慕容霽說到這裏,卻是漠然一笑:“不過可惜,兒臣卻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