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昭翮帝狠狠擡手,打了慕容霽一巴掌。

    慕容霽偏過頭去,嘴角甚至都沁出了一絲血痕。

    他並沒有停下,還是在堅持:“若是父皇能夠收回成命,這筆銀子就一定不會落到連斯青的手裏,兒臣也保證幫您徹底控制住連家。”

    “孽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是助紂爲虐,你跟慕容澈又有什麼區別。枉費朕一直以爲,你是個清醒理智的,纔會一直以來對你格外器重,甚至還曾經想過讓你做太子。可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和原則嗎,爲了一個女人,就爲了一個趙輕丹,你跟朕鬧過多少次了,現在竟然還......”

    慕容霽的眼皮輕顫:“可兒臣也分明說過,趙輕丹如同兒臣身體骨血,堪比兒臣身家性命。現在是父皇在逼我交出性命,我又豈能不反抗。”

    昭翮帝氣得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慕容霽微一踉蹌,到底無聲地跪了下來。

    “朕命令你,將那批銀子給召回來。那麼朕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不會對你做什麼。可要是你還冥頑不靈,朕就絕不會輕易放過去。”

    慕容霽堅定地揚起頭,跟昭翮帝四目相對。

    “能夠讓兒臣召回五十萬兩白銀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父皇答應不動趙輕丹,將那羣渝北人徹底打發走,否則,就算父皇殺了我,也不會改變連斯青能夠由此翻身的結局。”

    昭翮帝一把抽出佩劍,直直地抵在他的脖子上。

    “你這麼想死,不然朕就成全你好了!生了你這麼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與其讓你活得好好的來氣死朕,倒不如處死了你,讓你到黃泉之下給列祖列宗好好地磕頭謝罪!”

    劍鋒在慕容霽脖頸出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他無所畏懼地看着昭翮帝:“難道對父皇來說,向渝北委曲求全,毫無原則和尊嚴地獻出一個正經的王妃,竟然比犧牲一個兒子,和打壓一直虎視眈眈的連家還要重要嗎?”

    “你以爲朕希望委曲求全嗎,可一旦打仗,整個江山就會充滿變數。一着不慎,連朝局都可能被全然顛覆。但在你眼裏,這些都不重要嗎,慕容霽,你給朕清醒一點!”

    慕容霽紅着眼睛,卻死死咬着嘴脣,不肯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落下來。

    “如果父皇願意成全我,兒臣甘願爲安盛衝鋒陷陣,縱死無悔。我願做父皇手中的利劍,爲您披荊斬棘,永遠忠誠於君主和國家。從始至終,兒臣所求的不過是一個趙輕丹,再無其他!”

    昭翮帝瞪大了眼睛,面色灰白沉沉地看着他。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對峙着。

    “如果渝北不肯,堅持要奪人,又該如何?”

    “且不說渝北的皇帝未必會爲了趙輕丹大動干戈,他有心,他的臣子也不會輕易同意。就算真的到了兵戎相見的那一步,兒臣會自請去前線,一日不擊退外敵,就一日不離開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