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趴在長凳上,後背生生地受了一下又一下。

    他心裏將李默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只能咬着牙承受着了。

    趙輕丹被瑾秋推着趕到的時候,板子已經打了一半了。

    她用盡所有力氣揚聲怒喝:“住手!”

    一見到趙輕丹趕來,甚至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梳理,李默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就這麼着急嗎?

    他不過打了她身邊一個剛來的小太監,她也這麼在意?

    “皇后,你不是在休息嗎,朕只是教訓一個小太監,這等無足輕重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趙輕丹來到慕容霽的身邊,奮力將行刑之人推開。

    “滾開!”

    她擋在慕容霽身前,死死盯着李默,目光又越過他,落到了身後的白芷容身上。

    白芷容被她這麼看着,只覺得趙輕丹的眼神格外滲人。

    她心頭莫名有些慌亂,倉促避開了視線。

    眼見趙輕丹的憤怒,李默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他摸了下鼻尖:“皇后,並非朕有意爲難你的宮裏人。實在是這小太監不守規矩,見柳妃落水不管不顧,朕總要給柳妃一個交代。當然,朕對你極其信任,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是你授意的,你就當小懲小戒讓柳妃出口氣罷了,還是別斤斤計較了。”

    “斤斤計較?”

    趙輕丹回頭看了慕容霽一眼,慕容霽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不欲讓她傷心。

    可是趙輕丹豈能算了!

    該死的白芷容,連她捧在心尖上的男人也敢動,她是活膩了?

    如果不是爲了救自己,慕容霽何故會遭受這般屈辱。

    光是想到這裏,趙輕丹都想將他們千刀萬剮。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李默,忽而嘲諷地勾起脣角。

    “實不相瞞,白芷容落水,就是我授意的。不僅如此,連讓人不救她,都是我的意思。所以陛下此番拿我的身邊人發難,莫非是在給我警告,讓我面上難堪?”

    柳妃一聽這話,當即委屈地喊了起來。

    她恨不得立刻讓李默替自己做主。

    “陛下,您聽聽皇后娘娘這話,豈有這樣的道理。臣妾的確沒有她身份尊貴,可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在未正式立後之前,也是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皇后這麼不顧及地欺負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默沒想到趙輕丹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竟是一口承認了。

    這倒讓場面一時有些難對付。

    他微微蹙眉:“皇后,你這又是爲何?是柳妃哪裏做的不好嗎,你身爲後宮之主,當爲表率,這麼衝動可不好。”

    趙輕丹劍眉怒指:“若非她衝撞在先,我又豈會跟這種煩人的東西一般見識。不如你自己問問白芷容當着我的面說了什麼,前頭見到的時候,她可不是叫我皇后,而是叫我一口一個宸王妃,還問我爲何突然到渝北做客,字字句句,皆是頂撞的意思。這般大不敬之人,我豈能輕易饒了去?你不是希望我做皇后嗎,好,從即日起,我就偏要行使皇后的權力。那我問你,后妃對上不尊,該不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