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眨了下眼睛:“兒臣是獨自回京。”

    昭翮帝之前就收到消息,知道渝北的皇帝已經順利完婚,且皇后就是安盛國的若蘭公主。

    所以他提前料定,慕容霽此次會空手而歸。

    但因爲遲遲不見慕容霽回安盛,他難免擔心慕容霽會不會因爲做什麼傻事,孤立無援被人暗中刺殺。

    昭翮帝冷哼了一聲:“怎麼樣?朕當初千方百計的讓人攔住你,可你還是執意要去。現在撞的頭破血流,知道後悔了吧?”

    慕容霽悶悶地嗯了一聲:“父皇說的沒錯,是兒臣當初不知父皇的苦心,肆意妄爲,但現在已經知錯了。”

    昭翮帝倒是沒有想到慕容霽會這麼輕易的認錯,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你真的知道錯了,也知道後悔了?但是之前你口口聲聲的說此生非趙輕丹不可,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

    “因爲兒臣在渝北見到了趙輕丹,在經過深刻的對話之後,我們都清楚沒有辦法改變現狀,不如徹底放手,給彼此自由。”

    聽到他這麼說,昭和帝露出欣慰的神情。

    之前慕容霽所犯的那些大逆不道的錯誤,他也不願再提了。

    “如此就好。”

    慕容霽不願意繼續跟他談論趙輕丹,便立刻說起連斯青一事。

    “不瞞父皇,此次兒臣之所以在外逗留多日,並非僅僅只去了渝北一處。而且還順路去了一趟江南,想要打聽關於東南水軍的虛實。”

    “你還去了一趟江南?”

    昭翮帝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那你說說,在江南都發生了哪些事情。”

    “兒臣以爲,連斯青正在謀劃大事,意圖造反。”

    “你說什麼?”

    昭翮帝瞪大了眼睛:“造反,何出此言?”

    “兒臣在江南有些朋友,聽他們說起無雪城內這段時間有不少富商,都被一股勢力弄得傾家蕩產。而他們的鉅額財富,也都被人悄無聲息的轉移了。爲了探清事實,兒臣就裝作爲富家公子在無雪城大肆揮霍,果然引來了有心人的注意。”

    “對方竟是用一種類似於五石散的東西,想要蠱惑兒臣的心智,一旦持續服用便會上癮。兒臣便將計就計,讓對方誤以爲目的達到甚至順勢簽下借一萬兩的欠條。那卻是高利的貸款,幾日之後便會利滾利,時間越長,數額越龐大。他們還將兒臣囚禁起來,但兒臣在逃脫之前,在看守之人的手腕上看到了這個東西。”

    他將收集的腕牌和徐帽給的藥物都遞給昭翮帝。

    昭翮帝盯着腕牌,慢慢攥起了拳頭:“這是左廣軍的腕牌,連斯青他怎麼敢!”

    “父皇可還記得兒臣曾經跟您說過的,如果沒有朝廷的供給,東南水軍想要籌集軍餉便只能通過搜刮百姓。但是他們害怕引起民怨,就拿當地的富商下手,這是影響最小又最有用的辦法。”

    他頓了頓,語氣越發凝重。

    “還有一件事,兒臣在無雪城外的一個海邊村莊,看到了被當地人稱爲神蹟的一塊礁石,那礁石之上寫了八個字。”

    慕容霽直直對着昭翮帝的眼睛,面無表情地說出來。

    “授業連氏,大道永昌!”

    “一派胡言!”

    昭翮帝氣得嘴脣都在發抖,他啪地將桌上的硯臺扔到地上,整個人都在喘着粗氣。

    “好一個連斯青,他要的何止是軍權,竟是對朕的皇位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