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慕容澈脫離自己的管控,昭翮帝將他囚禁在東宮當中。

    這個時候的東宮,到處充斥着低沉的鬱氣。

    下人們知道慕容澈大勢已去,絕無可能再翻身。

    所以他們人心渙散,都想要另尋他處,而不是受到牽連。

    慕容澈眼瞧着走的走散的散,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卻也無處發泄。

    他原本就有的鬱病更是激烈了起來。

    不僅是慕容澈這裏,珞妃的自由也被控制住了。

    她哪裏都去不得,就算是想來東宮探望慕容澈,也被駁回。

    正在慕容澈束手無策的時候,一個給他送飯的小太監趁着外面的侍衛沒有注意,小心地傳了信進來。

    “殿下,寧國公讓您儘快裝病,他已經讓安排在太醫院的人做好準備。那位太醫自有辦法將您給帶出宮去。”

    慕容澈一把抓住他:“出宮?外公爲什麼要讓我離開皇宮,難道舅舅在造反竟是真的?”

    小太監搖了搖頭:“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不過是奉命行事。”

    慕容澈咬牙切齒:“所以,外公其實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他纔會在當初金蟬脫殼,讓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可是外公他分明答應過我,無論如何舅舅都不會走上那條不歸路,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太監有些急切:“殿下,您不要管那些了,現在您的處境堪憂,還是先出去再說吧。”

    “那本宮出去之後呢!若是舅舅真的想覬覦皇位,那我算什麼?他擺出了‘授業連氏’的說法,這其中的‘連氏’可不包含本宮吧,依我看他分明說的就是他自己!就算我出去了,最多是留住一條小命,但真正受益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小太監擦了擦汗:“可是現在,皇上對您成見頗深。您留在宮中的話也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機會,還不如去江南跟連將軍搏一搏,自己掙個前程。”

    慕容澈一把甩開他:“這條路一旦走輸了,就是屍骨成堆,成爲天下的罪人。到時只怕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哪裏還有活路!就算走贏了又如何,登上大寶的也只會是舅舅,而不是我!說不定他還會介意我曾經的儲君身份,在利用完我之後,就將我一腳踢開。”

    “殿下說笑了,在連將軍的心中一直都將您當做最親近的人,他怎麼會害你呢。”

    慕容澈雙目赤紅地看着他:“所謂的親近,就是陷我於不義嗎?他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現在還不是出爾反爾!我若留在宮中,父皇未必會殺我,可我要是真的走出了這裏,投奔舅舅,那纔是死無葬身之地。你不必再說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殿下!”

    大概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慕容澈情緒失控,將手邊的東西扔過去。

    他大喊了起來:“滾,滾吶!”

    秦騫在外面聽到動靜,眉心一凜,隨即破門而入。

    “發生何事了?”

    那小太監嚇得躲到一邊,再不敢吭聲。

    秦騫上前平靜地看着慕容澈:“殿下,您沒事吧?”

    慕容澈舉目四處看了看,劇烈地喘着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