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和連挽晶之前哪裏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銀子他們已經給了,總不能甘心這麼搬出去。

    雙方僵持不下,慕容澈就是不肯承認房契是僞造的。

    這事兒便只好鬧到了官府那裏。

    京兆府外,嚴照正陪着趙安蘭前來報官。

    起因是趙安蘭有心爲疫區祈福,被一家字畫店的老闆勸說着買回一副松山道人的克邪圖。

    老闆說這圖能辟邪氣,若是日日誠心上供,就能幫江南早日趕走疫病。

    趙安蘭爲此花了上百兩銀子,可嚴照看到之後,說此圖不是真跡。

    顯然趙安蘭被人給欺騙了。

    她大爲惱火,偏找回去之後那家店鋪的老闆換了人。

    嚴照雖爲大理寺卿,主要職責卻是掌平決獄訟。

    而其他偷搶欺瞞這些與治安相關的事情,都統歸京兆府處理。

    所以他就陪着趙安蘭來找秦源,希望秦源幫忙找到原先的老闆討回公道。

    自古京兆府和大理寺相互幫扶,嚴照親自過來招呼了,秦源自然客客氣氣地應下來。

    他剛把趙安蘭和嚴照送到門外,就迎面碰見了拉扯着前來報官的慕容澈一行人。

    聽到動靜,趙安蘭聞聲擡頭,跟慕容澈四目相對。

    之前她就聽趙同提及慕容澈母子被貶爲庶人的消息,心裏有些說不清的滋味。

    一方面,她討厭過慕容澈。

    可是後來又覺得他像是沒長大的孩子,說起恨,又無法真的對他心懷恨意。

    那畢竟是她深愛過很多年的人,他不講道理地在她心裏紮根多年,哪怕拔去了,傷痕還不會輕易消減。

    如今這麼猝不及防地碰上,兩人都是一怔。

    反倒是連挽晶先開了口:“安蘭,你怎麼會在這裏?”

    趙安蘭朝她行了一禮,叫人的時候可犯了難。

    如今叫母妃不妥,叫娘娘不妥,叫夫人更是生疏無禮。

    她只能避開稱謂答道:“是我有些私事煩請秦大人幫忙,您和公子又爲何來此處?”

    那戶人家的管家揚聲道:“你們若是跟京兆府的官員相熟,該不會受到袒護吧,那我們可不依啊!分明是你們自己做事不謹慎上當受騙,怪不得旁人。”

    秦源費解地詢問發生了何事,聽對方將事情說清之後,心中暗叫不好。

    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

    多半是慕容澈他們不小心被人矇騙了。

    他只好對慕容澈說:“可否請公子將房契給下官,哦不本官看一眼。”

    往常見了太子殿下說下官說習慣了,差點嘴瓢。

    連挽晶將房契遞了過去,秦源熟練地將正面的文約和契尾對在了一起。

    不多時,他就露出了遺憾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