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爲了博佳人一笑,掏空口袋咯。偏偏佳人還不知情,不然,小的將此事暗中透露給趙二小姐,讓她也心疼心疼您可好?”

    “不可!”他瞪了隨從一眼:“她不必知道這些。”

    趙府裏,趙安蘭聽說宅子剛好一千兩,忍不住問:“是不是你私下做了手腳啊?難道一向公私分明的嚴大人也開始徇私舞弊了?”

    嚴照無奈看着她:“因爲這些都是隸屬於朝廷的宅子,買賣需要告知皇上,因此是皇上默許的。”

    “那就好,皇上不計較就太好了,不然我還擔心呢。”

    她說完又笑眯眯地看向他:“嚴照,謝謝你啊。以前慕容澈對你那麼不客氣,你不反擊回去就已經很客氣了,還要爲他們做這麼多,你真是個好人。”

    嚴照目光柔和:“那二小姐開心起來了嗎?”

    趙安蘭用力點頭,他愈發揚起嘴角:“嚴某所求,不過是心愛之人能夠開懷。”

    她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岔開話題說:“真不知道江南怎麼樣了,宸王還在那裏駐守,他別出什麼事纔好。”

    也不怪趙安蘭擔心,自古爆發疫情,總是數萬人失去性命。

    “要是我姐姐還在安盛就好了。她那麼厲害,一定能有辦法救下那些人的,還能跟宸王並肩作戰......可惜,她已經是渝北的皇后了,大概永遠都回不來了吧。”

    說到這裏,她越發傷感起來。

    “姐姐身爲皇后,必然耳目聰明,想來安盛的疫情她也聽說了。恐怕現在,她又一個人在異國寤寐難眠了。”

    嚴照看向窗外,輕聲說:“所有人都在努力,會好起來的。”

    豐通鄉里,趙輕丹正在嘗試寫新的藥方。

    一些輕症的病人服用了之前的方子的確好轉了,可是重症的患者沒有絲毫改善。

    這段時間,還是每日都有人在死去。

    不過慕容霽又讓人送了新的信件過來,上面提醒說,他命人去亂墳堆處理剩下的屍體,在附近發現了不少死老鼠。

    而且城中某些病人的家中也有病鼠的痕跡,所以他猜測有無可能根源是老鼠所致。

    爲了保險起見,慕容霽已經派人毒殺無雪城裏的所有鼠類。

    趙輕丹恍然,如果是鼠疫,倒是很有可能。

    她想要調整更有針對性的藥方,可是多日的疲倦,她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腦子不太清醒。

    正點燈熬夜之際,她忽然嗓子發乾,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趙輕丹起身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卻身子一歪險些跌倒。

    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抑制的噁心感。

    她忙跑到痰盂邊吐了出來。

    咳嗽,嘔吐......

    趙輕丹猛地一怔,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

    不過她手上的溫度和額頭相差不多,很難摸出是否發燙。

    她只好用右手爲左手腕號脈,可因爲心緒難平,總覺得脈象不穩,看不出所以然。

    怎麼辦,她不會被感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