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同的搖了搖頭:“看來你還不知道,之前嚴照爲了幫連氏安排一個合適的宅子,特意將價錢控制在一千兩以內。後來皇上得知,罰了嚴照兩個月的俸祿。可見皇上內心對他們非常芥蒂,不然何故遷怒嚴照。同理,趙家對他們幫扶過多,也不是好事。”

    趙安蘭有些意外:“嚴照只告訴我說他將此事稟告聖上了,可沒說別的。原來他居然被罰了那麼多俸祿......”

    她聽趙同說完,自是愧疚不已。

    趙同繼續勸道:“何況你跟慕容澈的關係非同尋常。雖說你當初堅決和離,好不容易斷乾淨了,但那麼多年的感情是不能輕鬆抹去的。嚴照眼下不計較,不意味着他永遠都不在意,若是因爲這種事情壞了你跟他如今的情誼,不是得不償失嗎?”

    他又提醒:“慕容澈以前不是對你態度極爲惡劣嗎,你還這麼幫他,說的好聽些,是你心地善良,說的難聽些,就是拎不清!”

    趙安蘭撇了撇嘴:“爹,我幫他們,又不是看在慕容澈的面子,而是想到從前受過連氏的恩惠,不忍心罷了。”

    “再說了,慕容澈的確做過不少混賬事情,可我私心覺得,他是近墨者黑,在連家那種自私自利的環境裏給學壞了。但他又壞的不徹底,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境地。而今不再參與朝堂紛爭,說不定會變得好起來。再說了,我自己以前也犯過錯,還不是也變了。”

    趙同不以爲然:“他好與不好,都不應該跟你再有關係。”

    “佛經有云‘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責。懺悔更不造,能拔根本業。’慕容澈沒有放走寧國公,也沒有參與連斯青造反,就說明他已經知錯且有悔改之心了。”

    趙同不由蹙眉,趙安蘭又忙說:“不過您放心,我會知道分寸的。我現在心裏只有嚴照,不會因爲慕容澈影響到我自己的感情。”

    見她這麼說,趙同也懶得再勸。

    讓趙安蘭有些欣慰的是,敏嬤嬤找她拿例錢的時候,說到慕容澈要開字畫鋪一事。

    趙安蘭頗爲詫異,她原本以爲,慕容澈那麼心高氣傲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放下身段去做這種小買賣呢。

    敏嬤嬤輕嘆一聲:“少爺雖然脾氣不好,對夫人還是關心的。前些日子夫人爲了他受了重傷,少爺很內疚。所以也想改變現狀,好讓夫人安心。”

    趙安蘭點了點頭:“你多幫襯着些,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字畫鋪的生意,慕容澈和連挽晶沒有親自出面。

    一方面慕容澈有些拉不下臉去叫賣,另一方面保不齊這城中恨他的人會找麻煩。

    就像上一次在酒樓裏的爭執一樣,生出什麼無妄之災。

    他就讓僱傭的下人做掌櫃,但賣的字畫是出自他和連挽晶之手。

    慕容澈化名“育文”,連挽晶則化名“尋樂”,兩人得空就在屋子裏創作。

    一開始生意清淡,但幾日過後,還真如敏嬤嬤所說,陸續有人光顧。

    畢竟這些作品看着功力不俗,比名家之作又實惠親民,所以鋪子也添了些許人氣。

    九月末,天已微涼。

    岄王府上,管家高高興興地將提醒慕容潯。

    “殿下,紅螺姑娘生下的寶寶今晚就要辦滿月酒,老早就請了您,您可別忘了去赴宴。”

    慕容潯聞言笑了笑:“時間過得真快啊,上次瞧見那孩子剛生下來,抱在襁褓裏不過小小的一團。一晃眼都已經滿月了。”

    許曼欣提議說給孩子買一塊金鎖,但她又覺得丫鬟的眼光不夠好,挑選的花樣子有些老氣,就讓慕容潯陪着自己一塊兒去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