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天漸漸冷起來了,您昨兒就覺得有些噁心,可別凍着了。”

    霍芙蕖低聲道謝,想到什麼突然問:“前幾天聽瑾秋說,安盛的江南正遭受瘟疫,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雨墨嘆了口氣,有些自我安慰地說:“主上的醫術一貫了得,有她坐鎮,應當能逢凶化吉吧。”

    說完,她又提醒霍芙蕖:“娘娘還是不要在陛下跟前提及此事了。陛下得到消息理應比我們還要快,可是他從來不在您面前說起,無非就是怕您想到宸王。”

    雨墨這話說的古怪。

    霍芙蕖本人對慕容霽無意,當然不會想到宸王。

    可在李默的眼中,她一直都是李歆,是曾經的宸王妃趙輕丹。

    那樣一個“她”,會掛念安盛和江南,自然是情理之中。

    這些日子,爲了完全入戲,霍芙蕖強迫自己鮮少想到趙輕丹。

    她發自內心地深愛着李默,李默也因爲對“她”有失而復得的虧欠,格外溫情脈脈。

    如此一來,霍芙蕖更是難以割捨掉眼下的假象。

    只願能長長久久地瞞下去,永遠不要打破這份平靜。

    這會兒說起趙輕丹,霍芙蕖一時想到她的處境,微微有些淚目。

    一切好像都是偷來的,不是自己的。

    李默進門的時候,她都因爲發呆沒有注意到。

    可李默一眼看出來她深思憂慮,忍不住問雨墨:“皇后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像是不高興。”

    霍芙蕖連忙剋制住情緒,勉強擠出一個笑:“沒有啊,我沒有不高興。”

    李默握住她的手:“騙得了旁人,你可騙不了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問出口時,腦中又閃過一種可能。

    這些天,除了昭翮帝,身爲渝北的國君,他也密切關注着安盛江南的動向。

    無他,因爲他得到消息,說是慕容霽率兵去了江南。

    之前他跟趙輕丹大婚的時候,慕容霽就沒有任何動作,已經讓他頗爲詫異。

    後來他又不聲不響地去攻打東南水軍,彷彿感情上的異變沒有對他產生絲毫的負面影響。

    這些種種,都讓李默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趙輕丹真實地存在於他的身邊,還慢慢地接受了他。

    幾個月的時間下來,兩人似乎又回到了最恩愛的年歲裏。

    他絕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再度橫亙於他們二人之間。

    那現在,皇后沒由來的傷感,難道是聽說了江南瘟疫一事?

    畢竟鳳衛一向也消息靈通,趙輕丹會從雨墨等人口中得知,並不意外。

    見她迴避着不肯開口,李默自身後不由分說地摟住她。

    “皇后,別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你只要想着朕就足夠了。”

    霍芙蕖的耳邊傳來他溫熱的呼吸,驀的眼眶一溼。

    她伸手覆在李默的手面上:“陛下這是怎麼了?”

    “我怕你還記着那個人,我不允許。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霍芙蕖剛要開口解釋,卻突然覺得一陣難以抑制的噁心感涌了上來。

    她頓時推開了李默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