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沉默以對,再叫旁人以爲她是真的不滿意慕容霽,那就誤會大了。

    所以明漪郡主也不再故作矜持地端着,聲音嬌柔地開口回覆道。

    “回皇上,宸王殿下英姿颯爽,品性高潔,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人物,小女豈會不滿殿下。只是小女蒲柳之姿,深怕殿下無意小女纔是。”

    說完,她頻頻朝慕容霽看去,面上燦若桃花。

    在場的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出來她絕對是對慕容霽有意。

    趙輕丹冷笑一聲,放下筷子。

    怪不得她說這郡主之前一路上能消停,敢情是在這裏等着他們呢!

    不過她實在太小瞧了慕容霽的堅韌。

    哪怕是昭翮帝,也心中跟明.鏡似的,未必會輕易給慕容霽做婚姻大事的主。

    果然,昭翮帝心中思量了一番,覺得眼下委實是接了塊燙手山芋。

    他只得將這燙手的東西丟給慕容霽。

    “宸王,這件事情,你意下如何啊?”

    慕容霽心底的厭惡幾乎都要壓不住了。

    他明明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過明漪郡主,自己對她毫無好感,甚至表白過真正喜歡的人。

    可沒想到,她還是咬死不放。

    竟然還在這樣的場合,當衆向父皇請命,簡直不可理喻。

    如果不是因爲賀昭王有功,他真是半點顏面不想再給了。

    不過現在,怎麼都要想個說辭推脫過去。

    慕容霽嚴肅地走出坐席,來到中間回覆道:“父皇,兒臣的王妃病逝不久,暫時沒有任何再娶妻的打算。還請父皇體諒兒臣對王妃的感情,讓兒臣爲王妃守喪。”

    昭翮帝還沒有發話,賀昭王卻是先忍不住開口。

    “宸王殿下對先王妃一片情深,真是令人感慨啊。只是伊人已逝,殿下又何必沉溺於悲傷中不可自拔呢。從來只聽說晚輩爲長輩守喪的道理,可鮮少聽說,丈夫爲妻子守喪的。”

    慕容霽沉沉擡頭:“本王心意已定,賀昭王不必再勸了。以郡主的條件,多得是出色的男子爲之傾心,何苦委屈了郡主做本王的續絃,對郡主來說也不妥當。”

    賀昭王還想說什麼,皇后適時開口解圍。

    “皇上,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繼續開宴吧。無論是宸王的婚事,還是郡主的親事,都非同小可,不是這一時半會兒能說得清的。倒不如日後再從長計議。”

    昭翮帝默契地點了點頭:“皇后說的極是,這件事情,以後再議不遲。諸位先喝酒喫菜,好好欣賞歌舞奏樂。”

    眼見着此事被昭翮帝揭過不提,明漪郡主恨得牙癢。

    她是想着只要昭翮帝點頭,就算慕容霽不肯,也不得違抗聖意。

    誰知這昭翮帝不知怎麼回事,就是不表態,而是反問慕容霽自己的意思。

    若是這樣,她還有什麼機會可言!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讓昭翮帝率先鬆口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