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伸出手將蘇棠的眼皮給抹了下來,才淡淡吩咐:“讓人準備一副棺木,再找一塊風水寶地,將她立碑厚葬。”

    慕容霽哽咽地應下:“是。”

    “霽兒,朕不怪你。這是朕欠她的,往後再痛苦,也是在還債罷了。”

    “父皇,可她說這毒日日都要發作,痛如噬心,這怎麼能行呢?您爲一國之君,日夜操勞,如何能承受得住這般痛苦。”

    昭翮帝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朕老了,也該退位讓賢了。你不是說,等蘇棠死了之後,你三哥的煞就能又解開一道嗎。到時候他會更健康,你們兄弟齊心協力,可替朕分憂解難。”

    “父皇!”

    不等他再說什麼,昭翮帝已經在秦騫的攙扶下離開了。

    慕容霽不敢猶豫,交代秦源料理蘇棠的後事之後,就飛奔回宸王府。

    “王妃!”

    趙輕丹正在用慕容霽剛教會她的簡單招式調理內息,突然聽到慕容霽焦急的叫喊聲,她霍然擡頭。

    “霽兒,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父皇,父皇他中毒了。那個女人在臨死之前,給父皇埋下了一味叫做‘離恨’的毒,你聽說過沒有?”

    趙輕丹大喫一驚:“怎麼會這樣?你們沒有其他人在皇上身邊嗎,爲何會給她下手的機會?”

    “都怪我,是我於心不忍,派人請了父皇來看她最後一面,不想她死到臨頭還不忘算計。據說這毒會日日噬心,卻不知能否有法可解。”

    “走,帶我進宮去看看。”

    慕容霽雖不放心讓趙輕丹現身於昭翮帝眼前,但還是放不下昭翮帝的安危。

    趙輕丹便一襲男裝,即刻隨他入了宮。

    昭翮帝的寢殿中,秦騫已經請了太醫過來看過。

    因昭翮帝暫時沒有痛覺,連太醫診脈都沒有發現異樣,便忍不住問:“不知是不是那人故意嚇唬皇上,老臣看脈象不像是中毒之症。”

    秦騫也狐疑起來,他不由轉向昭翮帝:“皇上,您覺得......”

    昭翮帝一言不發,就聽到外面通傳:“皇上,宸王殿下帶着趙玉公子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慕容霽快速地行了禮:“父皇,太醫怎麼說?”

    “殿下,老臣不才,沒有看出究竟。”

    趙輕丹拱手上前:“請皇上讓草民看一眼。”

    昭翮帝伸出手,趙輕丹探了許久,眼皮猛地一跳。

    “皇上,您中毒了。這種毒,草民也沒有辦法找到解藥。古書上曾有過類似的症狀記載,也提起過但凡中了‘離恨’之人,會長久地遭受煎熬,雖無性命之憂,但會......生不如死。”

    慕容霽呼吸一滯。

    這就跟蘇棠說的一模一樣了,那個女人,還真是到死都心狠手辣啊。

    昭翮帝輕嘆一聲:“無妨,朕已經做好準備了,反正朕又不是後繼無人。”

    話音剛落,又有一內侍行色匆匆地趕來。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慕容霽不悅地轉身:“天塌下來了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岄王府,岄王府的老管家求見,他說,岄王殿下出事了。”

    昭翮帝刷的起身:“岄王出事了?怎麼可能!讓老管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