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忙喊了起來:“側妃,您怎麼會是殿下的負擔呢!他有多愛您,我們先前都是看到的呀。在奴婢心裏,您和殿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許曼欣掩面:“我真的不明白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到底想做什麼。”

    “殿下大概只是一時糊塗了。畢竟那位表小姐纏得太緊,又是殿下的表妹,殿下總不能不搭理她。等她離開了,也許殿下就想通了呢。側妃,您可別再傷心了,小心弄壞了身子呀。”

    因着今日這一變故,許曼欣半點東西都喫不下。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浮現出了慕容潯的提議。

    他要她離開,去遊歷四方,甚至要讓她脫離王府,跟旁人雙宿雙飛。

    慕容潯啊慕容潯,這樣的話,字字句句皆如利器。

    他怎麼說得出口!

    臨晚時,老管家忍不住來到慕容潯身邊。

    慕容潯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說吧,什麼事?”

    “殿下。方纔老奴聽說,您打算讓側妃離開王府,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慕容潯繃着臉,不泄露出任何情緒。

    “因爲本王不想繼續在王府看到她,讓她離開是最好的,有問題嗎?”

    “可王府怎麼能後院無人啊!何況側妃又跟當初那一位不一樣,那位心如蛇蠍,您感到嫌惡就罷了。許側妃蕙質蘭心,對您是恨不得掏心窩地好啊,這樣的深情厚誼,您怎麼忍心辜負啊!”

    “你在教本王做事?”

    慕容潯目光寒涼:“這件事情,是本王跟側妃之間的事,旁人不得置喙,下去吧。”

    管家一心替許曼欣感到惋惜,到底沒忍住跪了下來求情。

    “老奴陪伴在您身邊十幾年,最高興的日子,莫過於您將許側妃娶進門的那天。您當時身體不好,還親自騎馬去迎親,更是破例將側妃從正門迎回來。當時的種種,至今老奴都記憶猶新。老奴滿心地盼着,您和側妃能早早地誕下小主子,爲這冷清的王府添上更多溫情.趣意,誰想到,這一切會這麼快就破碎啊。”

    慕容潯低頭看着他:“是,如你所見!本王就是這麼不近人情,薄情寡義。要怪就怪她許曼欣瞎了眼愛上本王這樣的男人!本王能爲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放她自由,讓她從此不受羈絆隨心所欲地活着了。你聽懂了麼?”

    “但您分明不是這樣的人啊,何故這般作踐自己呢!”

    慕容潯收斂住情緒:“縱然相識再久,誰都不能保證,自己完全看透另一個人。總之許側妃離府一事,外人不得再議,府裏的下人更不可以私下非議。否則讓本王知道了,必當嚴懲。”

    “殿下......”

    “去吧。”

    之後一連幾天,許曼欣都沒有任何動靜。

    甚至她有些反過來躲着慕容潯,似乎是害怕一旦碰上,他再說那些讓自己心灰意冷的話。

    人心肉長,一次的傷害,兩次的傷害,或許可以慢慢癒合。

    若是傷得太深了,她害怕被捅出一個血窟窿,怎麼都縫補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