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潯的怒火一下子升騰起來。

    他原本對曹家寄予了厚望,心道曹家有人可用,只要好好扶持,日後必定能夠成爲朝廷的棟樑。

    這也是爲什麼,曹沁之一進宮,他就將其冊封爲德妃,賜予她這等殊榮。

    原本他看到曹沁之,還覺得此女進退有度,頗爲聰慧。

    若是她恪守本分,能在宮裏不爭不搶,未來晉升爲貴妃都是有望的。

    可她才進宮多久,堪堪數月,就私下和棲梧殿的人有這樣的往來,還用金子賄賂對方令其謀害皇嗣。

    這等蛇蠍心腸,簡直令人髮指。

    慕容潯狠狠地將金葉子往小錦臉上一摔,對方一看到這金葉子,就知自己百口莫辯了。

    “說,你爲什麼會有出自宗南府的金子。別再跟朕撒謊,朕的耐心實在有限,如果你再不說清楚還想試圖隱瞞的話,這條命就不要要了,直接拿去喂狗。”

    小錦嚇得不停磕頭:“說,奴婢什麼都說!是德妃娘娘身邊的宮女來問奴婢,關於皇后娘娘的情況。她詢問娘娘是否懷有身孕了,因爲沒有消息傳出去,心道奴婢在棲梧殿當差,或許知道的比旁人清楚,就來向奴婢打聽。”

    說到這裏,她分外懊惱地說:“奴婢原本也是不敢向其他宮的娘娘說起棲梧殿這些事的,只是平日裏跟那位宮女交情頗深,礙於昔日情分不忍拒絕。加上德妃娘娘乃是妃位的主子,哪裏是奴婢這等卑賤的身份能夠得罪的起的。奴婢就將自己知道的告知於對方了。”

    趙輕丹倒是覺得奇怪:“皇后從未向旁人透露過懷孕一事,你們在外殿當不會知曉纔對。莫不是也猜到了,就將猜想告知了德妃的人?”

    小錦忙答道:“正是!皇后娘娘有孕一事雖然沒有對外宣佈,可是我們卻知道,娘娘休憩的時間長於過去不少,飲食作息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對方還像奴婢詢問了一些食材,奴婢都告知於她了。”

    “那是不是其實,私下裏你們宮人都知道皇后懷孕的事,只是不敢明着說而已。”

    “確實如此!”

    袁太后聽到這話直接氣笑了:“早知事情如何都瞞不住,還特意瞞着個什麼勁兒。那德妃好好的,非要來打聽皇后的孕事。她想做什麼,該不會以爲自己將皇嗣害死了,就能打擊到皇后,好讓她能取而代之吧。”

    如今種種證據都指向曹沁之,而外面的天色也大亮了。

    趙輕丹提醒道:“皇上,看娘娘的情況不太好,還是讓她好生休息吧。想要審問她人,不如換個地方,別繼續留在棲梧殿了。”

    慕容潯點頭,吩咐流光將殿內的牀褥重新換好,好讓袁非依能安心休息。

    等慕容潯重新將她抱回牀榻的時候,袁非依在昏沉之間醒了過來。

    她一把抓住了慕容潯的手,卻是連繼續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上,我是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

    慕容潯鼻子一酸,安撫地回握住她。

    “朕知道,朕知道的!你好好休息,不要過度傷心了,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皇上,是臣妾沒用。明明已經有機會能夠擁有他了,卻還是眼睜睜地看着他從肚子裏失去。如果臣妾能再小心一些,再冷靜一些,也不至於此。臣妾好恨,真的好恨啊!”